一道孩童的身影從皮后鉆了出來。
是云崖!
阮玉也猜測過此事的主謀和云崖脫不了干系,但她萬萬沒想到,云崖會穿著人皮,引導(dǎo)這一切的發(fā)生!
他只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童,如何布置得了這么嚴(yán)密周整的計劃?
若非云崖親自揭開身份,她根本沒辦法兩個人聯(lián)想到一起。
“你害死了我姐姐,又害死了我爹,現(xiàn)在,我要你為他們償命!”云崖沒打算敘舊,一上來就直奔阮玉而來。
阮玉費勁吧啦的將黃老救了回來,此刻還沒緩口氣呢,就要面對云崖的攻勢。
“交給我?!庇喙馄骋娔_下的影子微微顫動了一下,阮玉忙出聲阻止。
彼岸出手,非死即殘,她還得留著云崖一條命審問呢!
下一刻,阮玉周身魂力大漲,皇者境九階巔峰的氣息暴露無遺。云崖即將沖到跟前,莫大的威壓迎面撲來,撞得他向后踉蹌了好幾步,背部撞到樹上,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
可惡!她怎么會這么強?!
阮玉的實力,完全超乎了云崖的預(yù)期。
而云崖的修為,此時此刻完全暴露在阮玉面前。
“皇者境……六階?”阮玉的聲音有些匪夷所思。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上次見面時,云崖還只是個剛踏入修煉期的小毛孩。
雖然他現(xiàn)在也是小毛孩。
短短一年半的時間,就提升到了皇者境六階,說出去誰信?他一定是使用了什么禁術(shù)!
思至此,阮玉不敢再小覷云崖。
不管對方的實力是怎么提升上來的,他現(xiàn)在,絕對有著不止一張的底牌!
“是我一時沖動了,我應(yīng)該再等兩日的?!痹蒲挛嬷乜?,劇烈的咳嗽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阮玉。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阮玉早就被凌遲一萬次了。
“再等兩日,你的結(jié)局也不會改變?!比钣癫恢涝蒲略捴械暮x,也不想知道。
“劍來!”
她右手張開,高呼一聲,斷冰劍破空而出,攜帶著無比恐怖的寒意,飛射到阮玉的掌心。
“冰系魂術(shù),寒冰領(lǐng)域!”
魂術(shù)搭配上神器,所產(chǎn)出的威力直接翻倍。
云崖想逃,可周圍的環(huán)境眨眼間就成了一片冰天雪地。他腳腕以下的位置,全部被冰層牢牢的覆蓋住,無法掙脫。
空中密集的雪花飄落,每一片雪花都有巴掌那么大,且十分的鋒利。
云崖不慎被一片雪花擊中臉頰,臉上的皮肉瞬間被凍結(jié)一大塊,刺骨的冷意直逼心頭。
他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被凍僵了。
云崖立馬運轉(zhuǎn)魂力護盾,將自已的身體嚴(yán)防死守。
“下次再見,你會知道結(jié)局的?!彼目粗北甲砸讯鴣淼娜钣?,眸中還倒映著斷冰劍的影子。
“轟!”斷冰劍一劍刺中樹干,本該被刺穿的云崖,此刻卻不見蹤影。
整個人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般,突然就消失了。
蒼天大樹被攔腰斬斷,轟然倒地。
阮玉警惕的拔出劍,念力釋放出來,平鋪出去,并未在禹疆領(lǐng)地內(nèi)發(fā)現(xiàn)云崖的蹤跡。
要不是黃老還在地上躺著,阮玉真的要懷疑自已剛剛是不是出現(xiàn)幻覺了。
甚至云崖用過的那張人皮,也跟著不見了。
“什么樣的力量,能使一個剛步入修煉的孩童,僅用一年多的時間,就修煉到皇者境六階?”阮玉的問題放出來。
海神和殺神雙雙陷入沉默。
看來他們也不知道。
腳下的影子動了動,彼岸于阮玉身邊現(xiàn)身:“那個孩子身上,有股腐朽的氣味?!?/p>
“腐朽的氣味?難道是尸體?”阮玉警覺地看向彼岸,眼底流露著復(fù)雜的情緒。
只有尸體身上,才會散發(fā)著腐朽的氣味。
剛剛對戰(zhàn)時,她是好像聞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只是沒有時間多想。
如今細細回味,確實有點像死尸的氣味。
彼岸搖了搖頭,“不清楚?!?/p>
“兩日后他還會回來,我猜,他定有什么大殺招等著我?!比钣裱垌痛怪?。
她皇者境九階巔峰的修為已經(jīng)暴露了,云崖居然還不怕她,那就只能說明,他有絕對的自信殺了自已。
兩日,兩日時間到底能改變什么?
阮玉的眼皮子突突狂跳,越是細想,心中的不安就越是加劇。
“螻蟻罷了,方才我出手的話,他早已是一抔黃土?!北税稛o法共情阮玉的緊張情緒。
但他知道如何安慰阮玉:“就再給他兩日時間茍活,兩日后,他若敢來,我必叫他有來無回!”
“彼岸,你這段時間修為進階到什么境界了?”
阮玉好奇的問。
她突破的已經(jīng)夠快了,可還是看不透彼岸的修為。
除了彼岸外,其他召喚獸的修為都是和自已齊平的。
因為她的提升,帶動了其他召喚獸的提升。
“兩日后你就知道了?!北税稕]有明說,而是賣了個關(guān)子。
勾得阮玉的心癢癢的:“你還學(xué)會吊人胃口了?!?/p>
她頗為吃味的說道。
“咳咳……咳……”黃老瀕死喘息間,一股神秘力量流淌在四肢百骸里,將他解救了回來。
匆忙坐起身后,積壓在肺部的積血被他從嘴巴里咳了出來,噴的嘴邊,衣服上,手上,全是。
聽到動靜,阮玉忙跑過去查看黃老的身體狀況:“體內(nèi)的蠱蟲已經(jīng)盡數(shù)死絕了,無礙了?!?/p>
“剛剛……發(fā)生了什么?”黃老腦袋痛得很,他只記得自已好像是要死了,具體怎么死的,被誰害的,他是一點印象沒有。
“你不記得了嗎?”阮玉將云崖的所作所為說了一遍。
聽完后,黃老氣的身體直抖:“竟然是他!竟然是他!”
他可是看著云崖長大的??!云崖怎么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蟲老也是他殺的,對嗎?”
“嗯,他先是支走了蟲老,將其殺害,隨后趁你落單,想要解決掉你?!比钣裾f完,忽然意識到不妙。
“奶奶呢?”
她是看到黃老的信號才趕過來的,按理說,蛇婆也應(yīng)該看到信號了才是。
這么久的時間,慢慢走也應(yīng)該走到了。
“大祭司沒過來嗎?”黃老也是后知后覺意識到什么,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