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不知道這話烏日娜跟多少人說過,不過也不在意。
烏日娜顯然很了解大夏的情況,不可能不知道女子能做的其實很有限。
她選擇跟紀云舒合作,本意還是在紀云舒身后的大夏皇帝。
不過是她身為女子,還想扮豬吃虎,不能直接找皇上說什么,所以才去找紀云舒。
“皇上想扶持她上位?”
景明帝斜了他一眼:“阿舒不是答應幫她了嗎?朕當然是跟阿舒站一邊的?!?/p>
趙慎道:“阿舒只答應幫她離開大夏,至于回去以后她是做女王還是做階下囚,都跟我們沒有關系。”
景明帝輕哼一聲:“都幫她離開了,怎么能讓她回去做階下囚呢?漠北王的兒子雖多,但卻沒什么出色的。比起做漠北王,我看三王子其實是塊打仗的料,當然如果他的腿還能好的話。倒是那個五王子,看著病懨懨的,感覺不怎么好對付。”
趙慎想說皇上你的感覺還真準,五王子來了大夏之后成日足不出戶,非必要場合不露面,一露面就一副病的快要死的模樣。
就這皇上還能看出人家不好對付,只能說做皇帝的對危險人物有種天生的敏銳直覺。
“漠北王后繼無人對咱們來說是好事,不過據(jù)烏日娜公主說,五王子是漠北王選定的繼承人,可能確實不是看上去那么簡單,起碼病的沒有那么嚴重?!?/p>
漠北王可能因為心愛之人偏疼五王子,但一個王者絕不會選一個體弱短命的人做繼承人。
皇帝眨了眨眼:“朕讓太醫(yī)去看過五王子,他的身子確實很弱,張?zhí)t(yī)說他能活到現(xiàn)在全靠保養(yǎng)的好,用金貴的藥物吊著,正常情況下,不可能活過三年。”
趙慎覺得這不合理:“有沒有可能是用了什么法子讓他的脈看起來虛弱?”
他聽說江湖上有這樣的法子。
景明帝道:“你就不懷疑烏日娜公主在說謊?”
趙慎搖頭:“她沒必要說這樣的謊,而且漠北那邊傳來的消息也顯示,漠北王確實有扶持五王子的跡象。”
而且他十分確定,最終上位的就是五王子。
景明帝沉吟片刻也沒想明白漠北王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做這樣的決定。
不過知道結(jié)果就好,具體怎么回事其實也無關緊要。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五王子還真是深藏不漏。那我們更應該幫烏日娜公主了。”
趙慎也明白,幫這個公主一是為了讓漠北更亂一點,二嘛,五王子跟雍王有關系,他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臣也是這樣想的。”
景明帝沖他露出一副朕就知道的表情:“阿舒要做的事,你就沒有反對過。”
他讓紀云舒去肅州是逼急了沒辦法,可趙慎讓人去南疆,就完全是縱容了。
他都沒想到當初陰差陽錯的這門婚事,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看趙慎樂在其中的樣子,他也覺得挺好的。
兩人說著閑話,外面通報臨安郡王來了。
趙慎一想便知道臨安郡王是為什么來,當即退了出去。
蘭亭的事情臨安郡王來解決要好的多,畢竟人家也算受害者,女兒被這么個男人抱了,除了嫁給他還能怎么樣?
而且蘭家一族都死光了,只剩了一個蘭亭,給一個特赦又有什么關系?
至于蘭亭跟蕭昆的那些事,要看他自己的選擇了。
紀云舒聽到蘭亭被赦免的消息時,已經(jīng)是兩天后了。
太后說話間還有些唏噓:“玥兒那丫頭,自小眼高于頂,專愛跟你過不去,如今卻嫁了這么個人,人這一輩子真是時也命也。”
紀云舒啃著上貢的新鮮桃子,心想蕭玥這次也算得償所愿了。
“總比去和親好吧,前幾日外面都傳皇上想讓她去漠北和親呢?!?/p>
太后道:“外面那些人瞎說的話哪里能信,哀家看皇上壓根就沒打算和親,看看漠北來的都是些什么人,三王子腿斷了,五王子病歪歪的,看著就晦氣。臨安郡王兩口子將玥丫頭當寶似的寵著,皇上怎么會做這個惡人?!?/p>
紀云舒不置可否,沒到那個地步罷了,真要和親,哪里用得著皇上做惡人,臨安郡王自己就該主動請奏了。
蕭玥不是不懂事的人,之前也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顯然是郡王和王妃對她說了什么。
“所以說嘛,這樣的結(jié)果也不壞,郡王府已經(jīng)夠富貴了,玥兒也嫁誰都是低價,這個蘭亭起碼長的好看?!?/p>
太后覺得侄女的擇偶標準有問題:“過日子怎么能光看臉呢?”
當初一心要嫁趙慎,該不會就是看上趙慎的臉了吧?
紀云舒很肯定地道:“過日子就是要看臉的呀,每日看著一張好看的臉,多賞心悅目。何況才華人品可能作假,臉卻絕對是真的。”
這時代可沒什么化妝整容的說法,女子最多涂點胭脂水粉,總的來說長什么樣還是一目了然。
太后哭笑不得:“你這都是些什么謬論?”
紀云舒辯解:“怎么是謬論呢,我說的沒道理嗎?”
這時,外面?zhèn)鱽硪宦曅Α?/p>
紀云舒抬頭一看,原來是皇后來了。
立馬起身行禮:“見過皇后娘娘?!?/p>
皇后含笑道:“表妹不必多禮?!?/p>
跟皇后一起來的烏日娜給太后行了禮,便沖紀云舒道:“我覺得你說的很對。”
紀云舒:“……”
皇后解釋道:“烏日娜公主說閑的無聊,想找表妹玩兒,我猜表妹應該在母后這里,便將她帶過來了?!?/p>
太后便道:“來者是客,是咱們怠慢公主了,你們年輕孩子才能玩到一起,阿舒你陪公主出去逛逛吧。”
紀云舒只好跟烏日娜一起告退。
外面熱的很,紀云舒不耐煩逛,便找了個四面無遮擋的涼亭去歇著。
烏日娜很看不慣她這嬌貴的模樣:“在我們草原上,比這更烈的太陽,更熱的天都有的是,我們照樣不耽誤干活,你不是會武嗎?怎么連這么點日頭都受不住?”
紀云舒解釋:“這不是受不受得住的問題,而是沒必要,這樣的天,我們明明能在涼亭里納涼,為什么非要去外面遭罪?”
這姑娘可是被漠北王捧殺著長大的,她才不信她會在大太陽底下干活。
“你這么著急找我有什么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