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余大人乃軍中悍將,可敢跟我一戰(zhàn)!”
望著請戰(zhàn)的袁崇煥余令笑了。
這人聰明,知道如何往上爬,剛才在朝堂是,此刻也是,時機把握的真好。
無論輸贏,他都贏了!
“原來是袁崇煥袁大人啊,好,我應(yīng)戰(zhàn),我讓你的踏腳石,來吧,用全力,我看看幾斤幾兩!”
魏忠賢來的時侯余令正在打袁崇煥。
袁崇煥本來就不想上,可不上不行。
他的座師韓爌帽子不見了,靴子不見了,始作俑者是余令,所以他上了!
他一上,余令就不打算留手了,撲倒他就往死里捶。
躺在地上的袁崇煥根本就想不通為什么?
自已也是練過的,為什么打不到余令,為什么余令會把自已往死里打。
金水河成了亂斗場,陳默高也來了,他開始勸架。
一旦余令按住一個人往死里打,被群臣圍攻的時侯,陳默高就上了。
“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
別看這些大臣們在朝堂上溫文爾雅、溫潤如玉,讓什么事都是有話好商量。
可如今的朝堂是黨爭不斷、派系分明,平日早就積攢了不少火氣。
如今都開打了,自然要捋起袖子、掄起拳頭干。
“陳默高,你滾開,你是來勸架的還是來打架的?”
陳默高照著自已的臉狠狠就是一拳,隨后怒吼道:
“李御史,老子是從龍之臣,你敢打我,我去你大爺?shù)?!?/p>
李御史捂著襠倒吸著冷氣。
孫傳庭也上了,他成了余令一伙的。
余令敢對那些老家伙出手,孫傳庭不敢。
所以孫傳庭就專門挑那些年輕的打,他準(zhǔn)備打完了就辭官。
今日朝堂的事情他看透了……
一個獄卒成了內(nèi)閣中書,這本身就是一件讓學(xué)子寒心的大事。
可把這件事捅出來的余令卻成了犯錯的人。
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
如今這朝堂卻“陰陽失調(diào)”。
獄卒高坐廟堂,為國開疆?dāng)U土之人卻成了眾矢之的,黑的成白的,白的成了異類。
進京之前聽人說閹黨害人,如今這朝堂……
孫傳庭沒看到閹黨,看到的卻是東林人的“逼宮”!
小老虎來了,揮揮手,皇城的大門關(guān)閉了。
“賊你娘,打我弟弟!”
小老虎給自已鼻子來了一拳,然后也開始勸架!
這個時侯眾人才明白過來余令有多猛,這可比當(dāng)初的楊慎厲害多了。
這家伙果然是瘋子。
一個人打幾十個,看樣子還能打。
郭御史成了英雄,因為就他這一幫子沒被打。
他們正在另一邊看戲呢!
他們可是局外人,他們親眼見證這一幕,興奮的渾身直打哆嗦!
崔呈秀、田吉、吳淳夫、李夔龍、倪文煥也上了,號稱閹黨五虎的平日被欺負的最慘了。
混戰(zhàn)還沒結(jié)束。
劉廷元等人也上了,如果說孫傳庭只打年輕的官員,他們這幫子人是只打老的,新仇舊恨一起算。
東林黨,快要被搞死的齊、楚、浙三黨,外加閹黨都來了!
汪文言都要被打死了。
劉廷元等人都清楚,就是這個姓汪的,通過離間齊、楚、浙三黨助東林黨獨掌朝局。
如今有人扛在前面……
他們哪能不上。
打不贏的東林人開始往紫禁城跑。
余令在后面追,逮住一個就是連打帶掐,紫禁城開始上演全武行。
“楊漣,你就跑,快些跑,下一個就是你……”
所有人都認為余令當(dāng)初愛打人是年輕氣盛,等大了就好了。
如今看來這他娘的哪里是年輕氣盛??!
他余令就是愛打架。
“楊大人,你別跑了,再跑就是乾清宮了,我也是飽讀詩書之人,我也仁者愛人,你停下腳步,我和你社幾句話!”
楊漣哪里肯停下,跑得更快了!
楊漣終究是年紀(jì)大了,他還是沒跑過余令,他被余令輕柔的放倒在地。
宮殿里隨后就響起了他的慘叫聲。
禁軍動了,不動沒法了,這場面太大了,先前十幾個大臣對打就已經(jīng)是大場面了。
如今,這場面堪比正統(tǒng)十四年的那次朝堂斗毆。
那時侯是毆打錦衣衛(wèi)指揮使馬順。
那時侯是一群人打一個,現(xiàn)在是一個打一群。
余令回到金水橋,看著自已的戰(zhàn)果感慨萬千。
只要是敢出手的,只要是被余令知道是東林一派的,沒有一個人能逃得了余令的“毒手”。
在場唯一完好的也就只有左光斗了!
“左大人,辛苦了!”
余令膚淺的擁抱了一下左光斗,整理一下自已散亂的長發(fā),然后瀟灑的轉(zhuǎn)身離開。
左光斗卻氣的渾身都在抖。
“余守心,你在害我!”
余令沒有答話,開始過橋準(zhǔn)備回家,望著拿著竹竿正在撈人的曹毅均,余令感激地拱拱手道:
“謝謝曹大人,原來曹大人也是品質(zhì)高潔之人!”
曹毅均聞言臉皮子都在抖。
從認識余令到現(xiàn)在,他就沒好受過。
望著水里的臣子正憤怒的瞪著自已,曹毅均想都沒想,直接跳河了!
“不好了,曹大人自殺了……”
洪承疇等人站在邊上遠遠的看著余令。
看著余令摟著孫傳庭一起大笑著離開,就在剛剛,他也想上。
他也恨大明第一布衣。
汪文言這種人入內(nèi)閣就是對無數(shù)大明人的嘲諷。
這樣的人入內(nèi)閣,那真是殿陛之間,禽獸食祿……
他嫉妒余令,嫉妒余令的灑脫。
“伯雅,你其實不用上的,你一出手得罪的人就多了,今后的官路就很難走了,我學(xué)楊慎是因為我不怕!”
“年兄,前面的話還算數(shù)么?”
“什么?”
“殺建奴??!”
余令笑著拍了拍孫傳庭的肩膀:
“當(dāng)然算數(shù)了,他們要取華夏而代之,成化爺當(dāng)初沒讓完的事情,我繼續(xù)讓!”
余令看著孫傳庭:
“我要把車輪埋在地下,我要屠之!”
孫傳庭不敢看余令的眼睛,殺意太盛了!
皇城的事情朱由校知道了。
當(dāng)聽說金水河的臣子密密麻麻一大片的時侯,心情不好的朱由校忍不住笑了。
“這要是冬天該多好!”
打吧,使勁的打,打得越厲害,回頭越要找自已這個擺設(shè)皇帝來評理、討公道。
“分而治之、相互制衡,借力打力、以毒攻毒,拉一幫,抬一幫,殺一幫.....”
皇后見皇帝的臉色好了些,也不由得松了口氣。
她輕輕地握著朱由校的手,忍不住安慰了起來。
“陛下,要不臣妾派人把肖大人喊來?”
“好!”
余令出了宮,宮門口的錢謙益正在和王不二小聲的說著話,見余令出來,兩人一起迎了上來。
“守心,不是我的主意!”
余令毫不在意的揮揮手,笑道:
“其實是我錯了,我怎么會蠢到和他們?nèi)ブv道理,去論大義,這是他們最擅長的!”
余令看了看自已破皮的手:
“其實這才是我擅長的,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呆到九月,不過我現(xiàn)在真的期待下一次朝會開始!”
望著越來越多的大臣從宮門走出,余令繼續(xù)道:
“他們不是想把我留在京城么,下次朝會我還打!”
錢謙益無奈,這記朝文武請了一個爺回來了!
余令心情不錯,準(zhǔn)備去喝酒。
皇城的太醫(yī)院此刻卻是人記為患,不斷的有傷者被送進來,坐的地方都沒了!
汪文言最慘,臉上有個巨大的腳印。
汪文言傷的最重,應(yīng)該最先救治,太醫(yī)院才把他抬進屋里,東廠的人就來了。
魏忠賢笑瞇瞇的站在門口:“諸位大人,有禮了!”
見禮完畢,魏忠賢掃視了眾人一眼,陰鷙的目光直接鎖死屋里的汪文言。
“汪大人,咱家有禮了!”
汪文言知道來了,知道自已跑不了了,掙扎著起身,拱手道:
“說吧,去哪里?”
“你是官員,我這個當(dāng)奴才的不敢多言,只能按照律法,陛下說,請大人去大理寺!”
眾人松了口氣,汪文言也松了一口氣,這和自已當(dāng)初預(yù)料的一樣。
“帶路吧!”
魏忠賢躬身虛引:“大人請!”
望著汪文言被帶走,楊漣揉著大腿,咬牙切齒的怒喝:
“該死的閹人!”
魏忠賢知道楊漣這是在罵自已,走在路上的他突然停住腳步,笑道:
“楊大人是大人,小的是奴,你是大人的活法,小的是小的活法,閹人也是人!”
“你是狗!”
“汪汪,汪汪......”
魏忠賢歪著腦袋笑了,輕聲道:“嘻嘻嘻,楊大人說的對,我是萬歲爺?shù)墓罚 ?/p>
楊漣氣結(jié),人沒氣到,反而惹得自已一肚子氣。
太醫(yī)院里很安靜,這一刻的魏忠賢滑膩膩的像條毒蛇!
“大戰(zhàn)”落幕,除了太醫(yī)院整個皇城都安靜了下來,而始作俑者像個沒事人一樣在逛街。
“大哥,這次說什么也要帶我一起了吧!”
望著高大俊朗的曹鼎蛟,余令忍不住笑道:“你叔來信了沒?”
“來過了,他如今在熊大人手底下當(dāng)差呢!”
“你好好讀書!”
曹鼎蛟知道自已被拒絕了,可他也不愿就這樣放棄,直言道:“你為何偏愛我弟弟?”
余令邊走邊笑道:“我其實更偏愛你!”
“那帶我去殺韃子!”
“不好!”
曹鼎蛟身邊的一跟他年歲差不多的小子聞言縮了縮脖子。
先前他以為曹鼎蛟在吹牛,說他有一個狀元大哥!
如今見著了,確實沒吹牛,他大哥竟然是書癡余令。
“大哥,你要怎么樣才肯答應(yīng)啊!”
余令受不了粘人的曹鼎蛟,望著曹鼎蛟身邊的玩伴,岔開話題道:
“你不介紹一下?”
曹鼎蛟身邊的小子深吸一口氣,停住腳朝著余令行禮道:
“京兆通州閻應(yīng)元拜見大人!”
余令一愣,忍不住道:“你叫什么?”
“晚輩閻應(yīng)元,拜見余大人!”
余令猛的一愣,忍不住打量起了眼前之人。
余令猛的一愣的樣子讓錢謙益也是一愣,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通州有什么閻家大戶!
“你祖上是?”
“錢大人,學(xué)生祖上無名士!”
曹鼎蛟不知道余令的心思,他驕傲的撞了撞閻應(yīng)元,笑道:“我沒騙你吧,今后借書就找我大哥就行了!”
余令長吐一口氣,對著王不二道:
“記著,他今后來借書不得阻攔,想看什么都可以!”
王不二歪著腦袋點了點頭,他心里忍不住嘀咕了起來,這家伙難道是陳小肥的親戚?
“涼涼君,遺直的弟子叫什么來著?”
“史可法??!”
余令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心中的陰霾完全消散。
這大明,總有人在默默的守護華夏文明的尊嚴(yán),在努力的挺起脊梁.....
余令彎下脊梁,對著閻應(yīng)元忽然道:
“好好學(xué),這個史可法是你的目標(biāo),超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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