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聊得熱絡時,黎承之走過來,敬禮:“祁司長,可以登機了?!?/p>
祁斯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又掃過不遠處的陸梟,笑道:“有洛洛和陸梟護著,有你帶‘利刃’小隊坐鎮(zhèn),我們這一趟巴里之行就穩(wěn)了。”
黎洛嶼挑眉,拍拍胸脯:“您老就放心吧!這都是小場面!”
“哈哈哈~。”祁斯年笑著抬手,屈起手指敲了她一個腦瓜崩,力道不重卻帶著幾分嗔怪:“你呀,年紀輕輕別總說大話!巴里可不是咱們國內(nèi),各方勢力盤根錯節(jié),半點馬虎不得。”
“是是是!您老請吧!”
上了飛機,飛機穩(wěn)穩(wěn)穿過云層進入平流層,趨于平穩(wěn)。
黎承之才把黎洛嶼和陸梟叫到一塊兒布置任務:“我來分配一下任務:祁司長是這次談判團的主要核心發(fā)言人,是各方勢力重點關注的對象;洛洛,你跟你祁爸爸熟悉,行事也不會束手束腳,那你就負責寸步不離地貼身護衛(wèi)祁司長,除了日常安全,還要留意他的飲食、行程,甚至談判間隙的情緒狀態(tài),高壓環(huán)境下,任何疏漏都可能被對手利用。
沈明遠教授是談判團的首席法律顧問兼技術顧問,陸梟,你負責貼身護衛(wèi)他的安全??擅靼?!”
“明白!”
黎承之補充道:“還有幾點必須注意。第一,抵達巴里后,除非必要,絕不單獨行動,任何外出都要向我報備,兩人一組同行;第二,丑國安排的特務擅長偽裝,可能會喬裝成工作人員、記者甚至代表團隨行人員,你們要多留意陌生面孔,尤其是對祁司長和沈教授過度關注的人;第三,配備的加密通訊器要 24小時開機,保持頻道暢通,遇到無法處理的情況,立刻呼叫支援,‘利刃’小隊的成員會在三分鐘內(nèi)趕到?!?/p>
黎承之從隨身的黑色公文包里掏出兩個墨綠色的皮質(zhì)身份牌,遞到兩人面前:“吶,這是你們倆的身份牌?!?/p>
黎洛嶼伸手接過來,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邊框,翻過來一看,上面印著燙金的“談判代表團”字樣,下方標注著所屬部門和姓名,她挑了挑眉,念出聲來:“新聞司?黎洛嶼?”
她好奇地探頭看了一眼陸梟手里的身份牌,果然和自已的如出一轍,只是姓名換成了:“新聞司?陸梟?”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幾分了然,這偽裝倒是干脆利落。
“對。這個身份方便你們自由出入談判場地、接觸各方人員,也不會引起過多懷疑?!?/p>
“挺好。”黎洛嶼把身份牌掛在脖子上,“是不是我還可以以這個身份在談判桌上舌戰(zhàn)群儒?”
她突然想起,某部古裝劇里,男主和鴻臚寺的一眾官員舌戰(zhàn)群儒,口吐芬芳的場景了,也不知道自已遇到是不是也是這樣色的。
“別鬧!低調(diào)一些?!崩璩兄环判牡亩凇?/p>
“知道了!我是那么不靠譜的人嘛?”說完,便一蹦一跳的穿過過道,坐到祁斯年身邊的空位上,正式開啟了自已第一次的護衛(wèi)任務。
從京都到巴里,以 70年代飛機的航行速度需要飛行近 20個小時,中途還需要再經(jīng)停瑞士蘇黎世機場加油補給。
長時間蜷縮在狹窄的機艙座位里,連伸展腿腳都不方便,黎洛嶼揉著酸痛的腰,對著窗外茫茫云海唉聲嘆氣:“苦??!”
祁斯年正看文件呢,抬頭瞅了一眼在自已位置上扭成個蛆的人,好笑的問:“怎么了?”
黎洛嶼撇撇嘴,往座椅上一癱,委屈的癟癟嘴:“祁爸爸,這座位也太窄了,我腿都麻了,腰也酸得直不起來,早知道我應該早點改裝一架專屬座駕來!速度提一提,座椅加寬個三倍,再裝個可調(diào)節(jié)躺椅、恒溫靠墊,最好再來個迷你按摩功能,睡一覺醒來就能到了?!?/p>
祁斯年隨意抬了抬眉,笑著搖搖頭,并不把她的話當真。
這丫頭從小就古靈精怪,腦子里總有數(shù)不清的新奇想法。
他隨口應和:“嗯,好!祁爸爸等著坐你的專屬座駕!”說著起身從飛機行李架上取下一個軟乎乎的靠枕遞給她:“吶,墊后邊,舒服點兒?!?/p>
他知道黎洛嶼是【夏?!浚仓浪恰厩嗌贰?,也知道她在科研領域頗有天賦,可他也并不會認為一個十九歲的姑娘能全面到跨各界搞航空改裝的地步。
到現(xiàn)在也只以為她是在跟著崔老這些大佬學習呢,那些隨口說的“改裝”,想著不過是小姑娘隨口抱怨的玩笑話。
就算是前段時間沸沸揚揚的衛(wèi)星升空事件,他也以為是基地團隊集體攻關的成果,黎洛嶼只是跟著沾了光、做了些輔助工作。
畢竟在他眼里,自家孩子知,孩子再優(yōu)秀,也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能在科研領域站穩(wěn)腳跟已屬難得,哪能厲害到獨當一面、主導如此重大的項目。
殊不知,【夏希基地】的核心技術藍圖全都出自她手...
黎洛嶼也不說,接過靠枕墊在腰后,只打了個哈欠,拿起旁邊的水壺,猛地灌了一大口靈泉水解乏!
果然一大口靈泉水下肚,腰腹都舒服多了。
她其實也并沒有打算戳破祁斯年這些長輩的認知。
在這些長輩眼里,她愿意一直做那個偶爾撒嬌抱怨的小姑娘,沒必要事事張揚自已的能力。
側頭看向窗外,云海翻涌間,遠處的天際線泛起淡淡的橙紅,心里卻在默默盤算:等這次任務結束,倒是真能琢磨琢磨戰(zhàn)斗機的事情。
黎洛嶼歪著脖子又睡了一覺,或許是前半程抱怨夠了、靠枕也確實管用,這一覺竟睡得還算安穩(wěn)。
醒來時,除了脖子有點酸脹外,并沒有其他不舒服。
她揉著頸側坐直身子,就見機艙里已經(jīng)熱鬧起來,談判團的成員在整理文件和行李,“利刃”小隊的隊員們則紛紛起身,檢查裝備、調(diào)試通訊器,眼神瞬間切換到高度戒備狀態(tài)。
偏頭看向窗外,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城市的燈火在夜色中鋪展開,像一片星星點點的星海。
廣播里傳來機長沉穩(wěn)的聲音,告知飛機即將降落在巴里埃爾普拉特的機場,提醒大家準備好行李物品,準備下機。
黎洛嶼抬眸跟陸梟和黎承之對視一眼,三人沒有說話,卻借著這短暫的眼神交匯完成了默契傳遞:
陸梟眼底是一如既往的銳利與警惕,微微頷首示意“一切就緒”。
黎承之的目光沉凝如鐵,輕輕眨了下眼,傳遞出“警惕四周”的指令。
黎洛嶼暗暗點頭回應,一秒切換為凌厲的【青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