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沈云梔和佟愛菊也趕到了。
了解了情況后,沈云梔冷靜地開口:“承硯,把他送到公安局去吧。這事發(fā)生在地方上,歸公安管。政治處主要處理內(nèi)部事務,他并非軍人,送去那里不合規(guī)矩?!?/p>
顧承硯點頭,手下用力,直接將陳慶陽從地上提了起來:“走!”
一行人扭送著罵罵咧咧卻又不敢再過分掙扎的陳慶陽到了公安局。
正巧,值班的公安隊長正是沈云梔認識的包隊長。
包隊長了解事情經(jīng)過后,嚴厲地警告陳慶陽:“現(xiàn)在是新社會,講究婚姻自由!別說人家女同志父母只是有想法,就算真收了你的禮,只要宋清苒同志本人沒點頭,沒跟你領結婚證,你們就什么關系都沒有!”
“你今天的行為,已經(jīng)涉嫌尋釁滋事、威脅他人安全,再胡攪蠻纏,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依法拘留你!”
陳慶陽一聽,頓時慌了神,轉而開始哭訴賣慘,試圖博取同情:“公安同志,我……我是一時糊涂?。∥沂翘诤跛?!”
“你們不知道,我前頭那個老婆,就是背著我跟野男人跑了……我對她多好啊,工資全交,家務全包,她怎么能這么對我……我是怕了呀,我怕清苒她也……我這才一時激動……”
說著說著,他竟又理直氣壯起來:“而且……而且這個宋清苒本身就不是什么好的!要不是她背著我跟野男人一塊兒吃飯,我也不會這樣!”
他突然從懷里掏出一個金戒指,舉到包隊長面前:“您看看!這次過來我還特地把金戒指都給帶上了,這可是我媽留給兒媳婦的!我是認準了她才帶來的,我是真心實意想要娶她的啊!”
包隊長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晃:“你認準了別人,別人認沒認準你?!人家女同志連相親都沒同意,你就敢在大街上強行拉人,還污蔑人家清白!”
“我告訴你,”包隊長指著那枚金戒指,“別說這是你媽留給兒媳婦的,就是你祖宗傳下來的,人家女同志不愿意,你也別想強求!”
陳慶陽被包隊長拍桌子的氣勢震懾住,又聽到“依法拘留”幾個字,臉上的激動和理直氣壯立刻退去,瞬間換上了一副惶恐的神色。
他眼珠子慌亂地轉了轉,意識到硬碰硬對自已絕無好處。
立即換上一副惶恐模樣:“包隊長,我知道錯了……我今天太沖動。”他偷瞄對方臉色,繼續(xù)辯解:“但我也是情有可原??!被女人傷過,心里落下病根了……一看到她跟別人走得近,就想起那些糟心事……”
他捶胸頓足:“我保證改!我就是太想有個家,太珍惜這次機會了……您就看在我初犯,一片癡心的份上饒了我吧?”
……
外面,沈云梔在一旁寬慰著仍有些后怕的宋清苒。
從她斷斷續(xù)續(xù)的敘述中,也印證了陳慶陽的身份。正是她母親想撮合的那個據(jù)說前妻跟人跑了的單位副主任。
結合他今日偏激瘋狂的行為,沈云梔的眉頭越皺越緊,面色沉了下來。
她沉吟片刻,低聲對身邊的顧承硯、謝祁白和宋清苒說道:“我看,事情未必像他說的那樣?!?/p>
幾人都看向她,露出不解地眼神。
沈云梔壓低聲音,把自已內(nèi)心的猜想說了出來:“他這樣偏執(zhí)、易怒,甚至有暴力傾向,僅僅因為看到清苒和我哥在一起吃飯,就能當眾污言穢語、強行拉拽。那么,他口中那個‘跟人跑了’的前妻,遭遇的恐怕不止是感情背叛那么簡單。我懷疑……”
她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卻字字驚心,“那位女同志,有可能不是跟人跑了,而是……已經(jīng)遭遇不測了。”
這個猜測如同平地驚雷,讓在場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真是這樣,那陳慶陽此人就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