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漠的震驚,程沅的呆滯,趙靖黎看了一眼陶枝,唇角微微抿直,眼神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桌面上擺著的是一張黑桃2。
幾張牌都是最小的單牌,但是卻組成了一個豹子,贏過了許栩最大的同花順。
只是一時的怔愣,回過神來后許栩臉上的笑容放大,隨后更是直接笑出了聲來,甚至抬手鼓掌,眼中含著星光看向陶枝:“哈哈哈,陶小姐還真是,好厲害?!?/p>
陶枝往后一靠,語氣散漫:“脫吧許總。”
許栩微愣,笑容卻越發(fā)的明媚,不是日常的假笑,也不是那副看戲不嫌事大的不懷好意的笑容,而是真真實(shí)實(shí)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他沒想到陶枝什么都沒說就先讓他脫衣服,他以為會先按照流程,先問他要東西,而后才是這一步。
她讓他在她面前脫衣服。
還是以那樣命令似的語氣和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這簡直讓他血液都有些沸騰了起來。
好喜歡!
他好喜歡這個游戲!
想到自已的上半身要被她看光,她的目光會從他每一寸肌膚上掃過,他就興奮的連皮膚都泛起了細(xì)細(xì)的雞皮疙瘩來,汗毛豎起,整個人都十分的亢奮。
甚至身體都已經(jīng)開始發(fā)燙。
他已經(jīng)決定好了,接下來他要刻意和她對上,然后輸給她。
喉結(jié)滾了滾,許栩眼神有些暗,卻久久沒動作。
而他這副樣子落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不想脫且不服氣。
雖然幾人誰也不想看他脫衣服吧,但是比起他不服輸來說,好像后者更讓人不能接受。
“愣著干什么啊許老三?愿賭服輸,你該不會是要反悔吧?”程沅說道。
其他人也不想看許栩反悔,但是也不想讓他在陶枝面前脫衣服啊,何況他現(xiàn)在身上就一件襯衣。
這程沅真是的,他大腦真的沒問題嗎?
于是他說出這話,就察覺自已被幾道視線盯著,朝他們看去時幾人那眼神什么都沒說又好像什么都說了,讓程沅有些莫名其妙。
他又沒說錯,這么看他干什么?
許栩?qū)⒎旁谔罩ι砩系臒霟岬囊暰€收了收而后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誰說我要反悔了?”
說著他就抬手去解襯衣扣子。
手指搭上襯衣的紐扣,尾戒在燈光下十分閃耀,但眾人卻都沒有去注意它。
他解了兩下都沒有解開第一顆,因?yàn)樗钟行╊澏丁?/p>
不是緊張,也不是覺得被羞辱到,而是興奮。
游云歸是又妒又恨啊,他就說賭博這玩意不是什么好東西,果不其然!
目光落在陶枝身上時又暗了暗。
剛才那局...
想了想輕笑出聲,他的寶貝還真是,又給了他一個驚喜呢。
淺色的襯衣被解開,許栩的胸膛露了出來。
只是陶枝的目光在觸及到他露出來的地方后卻微微愣了愣。
許栩的身材也不差,腹肌明顯胸肌飽滿,膚色白皙,但是讓人注意的反而不是他的身材,而是他身上縱橫交錯的疤痕。
疤痕已經(jīng)不算明顯了,但有些卻出現(xiàn)了增生。
還有一些點(diǎn)狀的像是燙傷的傷疤,不算多,但是十分顯眼。
襯衣脫掉,他上半身完全露了出來,眾人也看清了他身上其他的傷痕。
胸膛上也是這樣的傷痕,顏色很淡了,顯然已經(jīng)是舊傷了。
后背處更是一片交錯的痕跡,像是鞭子抽傷后留下的,又像是細(xì)細(xì)的枝條抽打的。
右肩處還有一個還在泛著紅的傷口,顯然是之前的槍傷,上邊的疤都還沒有掉完全。
在場的人沒一個見過許栩的傷痕,眾人都有些驚訝。
“你...”
“這些傷痕怎么弄的?”
話是程沅問的,不過其他人也想知道。
他們和許栩一起長大,從來不知道他身上有這么多傷痕,而且看上去時間已經(jīng)很久遠(yuǎn)了。
許栩笑著端起酒杯喝下酒水,腹肌也跟著他吞咽的動作起伏。
將酒杯放下,他毫不在意的坐了下來說道:“小時候就有,不記得了。”
他這句不記得了沒人知道真假,但陶枝的目光卻在他胸膛上掛著的項(xiàng)鏈上一掃而過。
許栩注意到了,身體更加的興奮,眼神期待的看向陶枝。
認(rèn)出來了嗎?
她會怎么做?怒斥他?還是羞辱他?
但他想象中的反應(yīng)并沒有到來,反而聽到陶枝淡淡道:“還是穿上吧許總,挺嚇人的。”
聽到她這么說許栩身體僵住,唇角的笑也僵硬了,眼神茫然了片刻迅速恢復(fù)正常,而后唇角再次揚(yáng)起,笑道:“是嗎?那確實(shí)是我的錯。”
陶枝也沒說錯,確實(shí)嚇人的,密密麻麻縱橫交錯。
這滿身的傷痕不難看出許栩的性格和這有很大的關(guān)系,但她不想去探究。
她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也不會可憐他,更不想知道他自已究竟在不在意,但她是不想盯著這么一具恐怖的身體看的,晚上做噩夢怎么辦?
許栩不爽了,游云歸就爽了,他笑道:“是啊,許總這也太嚇人了,我都不敢在身上留疤,就是知道我們枝枝不喜歡身上有疤的男人?!?/p>
“你說少點(diǎn)還能像我一樣做手術(shù)去掉,但許總你這,只怕是沒辦法了?!?/p>
他這幸災(zāi)樂禍的語氣聽在許栩耳中那簡直就是恨不得把他丟下去喂魚,他已經(jīng)夠難過的了。
這哪里是說他的疤沒辦法了,是說他這個人在陶枝眼中沒機(jī)會了。
陶枝不喜歡身上有疤的男人,但偏偏他全身都是。
壓下心中暴戾的情緒,眼中的陰郁一閃而過,隨即他就笑了起來。
“是嗎,現(xiàn)在科技那么發(fā)達(dá),一切都說不準(zhǔn)呢。”
而和他不同,在場的其余三人現(xiàn)在都在思索回想自已身上有沒有哪里留了疤,要是有,得趕緊想辦法去掉。
歐漠甚至下意識就想摸摸屁股,平時也看不見,也不知道上回屁股被打有沒有留下疤痕,他一會回去得對著鏡子看看。
幾人各自頭腦風(fēng)暴,一個服務(wù)員走過來打破了沉寂。
她朝眾人打招呼,而后對游云歸說道:“游少,肖先生找您,說是有事和您商談?!?/p>
游云歸一愣,隨即回頭看了眼陶枝,眼神詢問她要不要和他一起去。
陶枝站起身:“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去趟衛(wèi)生間?!闭f著就要往外走,不過片刻她又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許栩。
“哦對了,之前去過一個叫玉龍灣的度假區(qū),感覺環(huán)境還不錯,聽說是許總的產(chǎn)業(yè)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