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靖黎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陶枝,他朝陶枝點了點頭而后跨進了門。
老板望著趙靖黎又看了看陶枝,兩人那樣子明顯是認識,心里又給陶枝的身份提高了一層,繼而樂呵道:“姑娘你也別著急走,這買賣嘛,價錢自然是有來有回有商有量的,不如咱們坐下來好好談?”
陶枝望著站在不遠處的趙靖黎笑了笑道:“不必了,老板你可不真誠,我還是再逛逛吧?!?/p>
她話剛說完就聽到趙靖黎的聲音傳來:“陶小姐看中了什么?”
老板聽到趙靖黎問話,也回身走到趙靖黎身旁笑著道:“哎喲,這位小姐說是要給家里長輩買壽禮,這不,我前幾天得了幾樣好東西拿出來給小姐瞧了瞧,小姐眼光好瞧中了兩樣,正談價錢呢。”
“老爺子派人送來的東西已經(jīng)修好了,趙董您稍等,我這就去給您拿?!?/p>
老板這可不光是買古玩玉器,他家里老爺子是修古董修文物的,這趙老爺子有一套極為喜愛的宋代茶盞,說是被家里養(yǎng)的貓調(diào)皮打翻了摔成了兩半,這就拿來請他家老爺子修復了,前幾天修好就一直放在他店里,今天他也一早就知道有人要來拿,卻沒想到會是趙靖黎親自來。
趙靖黎在這里見到陶枝有些意外,但轉(zhuǎn)念一想歐漠奶奶馬上要過壽了,她應(yīng)該是來買壽禮的,雖然不懂為什么兩人鬧成那樣她還會給老人家準備壽禮,但心里對陶枝的印象卻又好了幾分,沒因為歐漠就怨對歐家其他人。
但現(xiàn)在見陶枝這態(tài)度,他就知道這價錢肯定沒談攏,況且這古玉齋的老板他知道,奸商一個。
“陶小姐看中的包起來吧?!?/p>
趙靖黎這話一出老板就知道這位是要替陶枝買單的意思了,當即樂呵的就要去打包。
結(jié)果陶枝的聲音卻突然響在他身旁:“不用,你有興趣當冤大頭,我可沒有?!?/p>
說完再望向老板道:“彌勒二十五萬,鐲子一百萬,多一分我都不會給,你賣還是不賣?”
趙靖黎聞言那面癱臉上眉毛微動,問道:“他要價多少?”
陶枝看了他一眼,繼而望向老板道:“五百萬的白玉彌勒,一千萬的鐲子。”
這話一出,趙靖黎都險些沒繃住表情,她...是這么砍價的?
看了陶枝一眼,卻見陶枝一臉的理所應(yīng)當,挑眉‘那不然呢?’
那老板顯然也有些幽怨的望了趙靖黎一眼,意思是‘您瞧瞧,這價喊的,我沒給她打出去就不錯了?!?/p>
但陶枝卻道:“那兩樣東西就這個價,你還有得賺,我如果沒猜錯,那彌勒也就十八萬上下,至于那鐲子,三十萬到四十萬一個,你不虧?!?/p>
老板心里暗嘆這姑娘何許人也,看的真準,但還是笑著想要還價。
陶枝見他還要還價,直接轉(zhuǎn)身毫不留戀的要走,而趙靖黎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羅老板這是要大宰客?看來我爺爺以前怕是也被你宰了不少錢?!?/p>
這話一出老板那也是十分尷尬了,忙對著陶枝的背影道:“陶小姐留步,哎喲,我算是服了您了,這眼光毒辣不說,這還價還的,更是直接踩在了我腳背上了?!?/p>
“看在趙董的面子上,兩樣東西一百二十萬您帶走吧,也算是我老羅交您這朋友了,改明兒個有想要的玩意兒您還來找我買?!?/p>
陶枝笑著轉(zhuǎn)身往柜臺走,看著老板小心翼翼包裝她朝著趙靖黎笑道:“沒想到趙董的面子那么好用,謝了?!?/p>
趙靖黎淡淡嗯了一聲,繼而從西裝內(nèi)掏出一張卡遞給老板道:“刷卡?!?/p>
然而另一只做著裸色長美甲的纖纖玉手同樣夾著一張卡遞了過去,趙靖黎的目光不自覺就被那指尖吸引。
見趙靖黎的動作,陶枝巧笑嫣然。
她今天穿的是顧曦送的旗袍,這旗袍的上身效果和她想象中一樣的好,將她的腰勾勒的盈盈一握,偏生她胸也不算小,可謂是前凸后翹凹凸有致,頭發(fā)也卷的比以往更加高了些,松松散散盤在頭頂,用一個帶有兩朵玫紅色月季的夾子夾了起來,但額邊卻垂下兩縷碎發(fā),更顯嫵媚風情。
“我和趙董似乎......不熟?!?/p>
“況且我給人買禮物卻刷的你的卡,這好像不合適吧?”
趙靖黎聞言眉頭微皺,卻還是收回了卡。
“是我考慮欠佳?!?/p>
趙靖黎不知道自已這是怎么了,他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今天不光幫她說話,居然還想幫她付錢。
明明像她說的那樣,他們并不算熟,滿打滿算不過見過三面而已,而他也不是一個沖動的人。
但他又更不明白陶枝,上一秒還說他的面子好用,欣然接受用他的名頭辦事,下一秒就笑著和他撇清關(guān)系,就像上次說要送她時一樣。
她,真的是一個讓他看不懂的女人。
老板接過了陶枝的卡刷了,陶枝提過裝著東西的兩個精美袋子,轉(zhuǎn)身對趙靖黎笑道:“再見?!崩^而轉(zhuǎn)身優(yōu)雅離去。
身旁的香味驟然消失,趙靖黎也回過了神,面前的老板這笑著望著他:“趙董,這小姐誰???哪家的千金?我瞧著這氣度不凡啊?!?/p>
趙靖黎沒接他的話,轉(zhuǎn)而道:“東西呢?”
見趙靖黎不回答,老板也不尷尬,笑著到后邊取出了一個木匣子,趙靖黎打開瞧了瞧,而后拿著盒子就轉(zhuǎn)身離開。
兩人都離開了老板搖著頭哼著曲兒,將手腕的珠子拿在手上把玩,一只手拿著雞毛撣子撣著柜臺四處的灰,腦袋里想的卻是陶枝和趙靖黎的關(guān)系。
趙靖黎回到車上,還在為剛才奇怪的感覺不解,他,為什么會多管閑事?
腦海里又閃過陶枝的身影,紅色的,張揚的,金色的,調(diào)笑的,還有剛才,嫵媚的。
他從來沒有被誰擾亂過的心際似乎微微蕩起了漣漪,但他卻并未察覺,踩下油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