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歐漠依舊是參加晚宴時的那身裝扮。
別墅客廳里沒有開燈,只有外邊的光亮照射進來透出幾縷光影,一抹光影打在他腳邊,他神色影在暗處叫人看不清。
歐漠坐在沙發(fā)上,雙唇緊抿,他在等陶枝,等陶枝回來他要和她解釋,亦或者是爭吵也好奚落也好,哪怕是打他一頓也好,但是唯獨像現(xiàn)在這樣,不回家不好。
可打去的電話杳無音訊,發(fā)去的消息石沉大海,他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難熬過。
他在想,陶枝不回家會去哪?會和誰在一起?
他也在一遍一遍的反問自已,在宴會上為什么會那樣做?
他不是沖動的人,更何況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親口承認他和她的關系。
他想過暴露兩人,但并不是以現(xiàn)在這樣的方式,也并不是這個時間。
然而當他看見游云歸和盛霽川為她爭風吃醋爭鋒相對時,他行動比腦子快的上前去拉住了她,還當眾說出了那些話。
更是在知道程沅對她有意思后刻意疏遠了程沅,不顧多年的情分警告他。
他之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已為什么會這樣,但是在這寂靜無聲的夜里,他得出了一個最不愿意面對的答案。
他或許已經(jīng)喜歡上了她。
否則難以解釋他為什么會在她提出離婚后心慌不安,為什么會在她和別的男人有瓜葛后那么憤怒生氣,為什么會在察覺她或許真的不喜歡他了以后刻意出現(xiàn)在她面前,用她討厭的方式和態(tài)度說著她討厭的話,只為了再次引起她的注意。
他想借著喝了酒的由頭和她產(chǎn)生親密接觸,他想讓眾人知道她的存在,他其實好像,真的不想離婚。
他以為掌控一切,也不相信陶枝真的會舍得離開他。
他給出四十億,何嘗又不是在告知陶枝,他有錢,和他在一起她能得到的遠比四十億多。
哪怕簽下了離婚協(xié)議,他也從不覺得他們會真正割席,只要離婚證還沒有到手,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握之中。
然而陶枝今夜的夜不歸宿,讓他深刻的意識到了,陶枝,真的已經(jīng)不要他了。
而他,也在被拋棄后才明白自已的心意。
他在這個時候才明白,或許當初第一眼見到陶枝時那心口不舒服的感覺并不是討厭,而是,不安。
他害怕陶枝在得知他的丑聞后對他厭惡,害怕陶枝以異樣的目光看待他。
可是在觸及到陶枝那熱切又滿含愛意的眼神后,他心中的惶恐驟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驕傲,自信。
她喜歡他,那就太好了,那他永遠不用在她面前低人一等,她也不會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審判批評他。
更何況,她還是他買來的,是他的所有物,所有物,怎么能違逆主人呢?
他企圖通過打壓對方來提高自已在對方心里的地位,妄圖用這樣的方式守住自已可笑的自尊。
所以他從來沒有審視過自已的內(nèi)心,對歐裊的沒有,對陶枝的,更沒有。
想清楚自已的反常和感情,歐漠掏出手機給助理打去電話。
第二天,早上十一點,陶枝從舒適但陌生的床上醒來。
腰間的酸軟以及手腳的刺痛讓她在察覺身后有人緊緊抱著她且某物還試圖往她屁股下擠時她時反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游云歸其實早就醒了,但是他抱著陶枝沒動,享受著這一刻和她肌膚相貼和自已劇烈心跳的感覺。
被扇了一巴掌他睜開眼,望著已經(jīng)坐起身的陶枝,摸了摸臉臉上眼中全是笑意。
“寶貝,手疼不疼?要不要再試試這邊?”
陶枝沉著臉,將人一腳踢了下去。
游云歸也不生氣,赤裸著身體大剌剌的站起身來到陶枝面前,半跪著要去牽陶枝的手卻被甩開。
“滾!”
游云歸卻依舊笑瞇瞇,猶一臉的魘足:“抱歉,枝枝太香了,沒控制住。”
昨晚因陶枝臨時反悔,兩人雖然沒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游云歸后來還是有些失控,幾次想趁機上壘都被陶枝打下了床。
后來他用盡手段把陶枝伺候的沒力氣后用她的手,用她的腳,乃至她的雙腿,弄的陶枝身上全是吻痕和各種痕跡,昨天的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但游云歸一早讓沈瑜送來了衣服。
穿好衣服,打整好出了臥室就瞧見了擺著早飯的沈瑜。
沈瑜見了他笑著喊:“嫂子。”
陶枝沒給好臉色,提著包就要走。
游云歸衣服沒穿好就追了出來,他上前擋在門前望著陶枝微微心虛道:“對不起,我保證以后不會了?!?/p>
陶枝望向他臉上慣有的散漫的笑意已經(jīng)沒有了,她不喜歡不聽話的狗。
雖然昨晚她也很爽,但不代表游云歸可以忤逆她,哪怕吃了那么多個巴掌,結果到了早上還依舊在試探。
果然,對于這樣的惡犬不能給太多的甜頭,否則他就會得寸進尺。
“吃了早飯再走吧,我有話想對你說。”
陶枝還是在餐桌前坐了下來,實在是昨天晚上鬧到了半夜,她現(xiàn)在也是真的餓了。
飯桌上游云歸簡直無比的殷勤,笑著給陶枝夾菜遞水,而后笑瞇瞇望著陶枝吃完,一臉的幸福。
一旁的沈瑜直接大跌眼鏡,只想怒喊‘不管你是誰!你從我大哥身上下來!’
但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而是幾下扒拉完飯后忙起身:“那個,我還有東西要收拾,嫂子,你們慢慢吃?!闭f完便一溜煙溜了。
屋內(nèi)就只剩下陶枝和游云歸,見她吃的差不多了,游云歸也放下了筷子,對陶枝道:“我今天下午的飛機回港城?!?/p>
“不送?!?/p>
游云歸知道陶枝有氣,笑瞇瞇的從一旁拿出三把車鑰匙和一張銀行卡放在桌子上。
“這三輛車都在車庫,你想開隨時來開走,房子我錄了你的指紋,密碼是你的生日,另外這張是我的副卡,想買什么隨意,我這次回去大概要兩個月才能再來,你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咱們認識的那個酒吧找經(jīng)理,他會替你解決?!?/p>
陶枝目光在那張銀行卡上,拿起來看了看后連帶車鑰匙拿起,而后轉身放入包內(nèi),又從包里掏出一張百元大鈔直接塞進了游云歸的褲子里。
“嫖資,不要太想我?!闭f罷轉身就朝著門口走去。
游云歸望著褲腰邊那紅色的鈔票呵笑一聲,繼而站起身從后邊抱住陶枝。
將頭抵在陶枝頭頂,聲音帶著陶枝聽不懂的情緒。
“枝枝真是好狠心,提起褲子就不認賬了,不過沒關系,我會像鬼一樣纏著你的。”
在陶枝頭頂落下一個輕吻,他緩緩開口:“我會想死你的,寶貝?!?/p>
陶枝輕笑一聲,也不生氣了,轉過身攀住游云歸的脖子親了一口,而后嫵媚道:“拜拜~”
陶枝離開,出了門將游云歸的聯(lián)系方式拉黑刪除,她決定要冷一下這只不聽話的惡犬,狗,是要訓的,免得隨時有想得寸進尺騎在她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