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攬月的怒火瞬間熄滅,涌上來的是跨越了三十多年的恐懼。
是夏南枝!
南榮琛親自救回來的人,是夏南枝!
怎么會?
商攬月和南榮念婉都以為夏南枝會死在帝都。
可她卻出現(xiàn)在了南城。
出現(xiàn)在了南榮琛身邊。
商攬月感覺全身的血液逆流。
有的時候,越是害怕什么,老天爺偏就會把害怕的事情送到身邊。
所以這就是命嗎?
商攬月深吸一口氣。
可她從不信命,她只會把夏南枝的出現(xiàn)歸為四個字“陰魂不散”。
司婉予生出一個女兒,就是為了陰魂不散地折磨她。
“媽,她怎么會在南城?”
商攬月很快冷靜下來,“不知道?!?/p>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怎么辦?
消失!
讓她徹底消失。
商攬月,“他們說是后山救的,也就是說除了我們,沒人知道,那還不簡單?!?/p>
商攬月勾了下手。
身后的下屬當即走上前,聽候她的吩咐,“夫人,您說?!?/p>
“把她挪走。”
下屬抬起頭,不解地看了商攬月一眼,“夫人,她現(xiàn)在情況很不好,確定要挪走嗎?”
商攬月眼神冰冷下來,“你在質(zhì)疑我的決定嗎?”
下屬立刻低下頭,“不敢?!?/p>
“那還不快去做,找個地方關(guān)著她,再找人看好她,等她死了,再來匯報給我?!?/p>
商攬月冷冷看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心里想著:夏南枝,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是你最好的歸宿,你也別怨我,誰讓你是從司婉予的肚子里出來。
……
陸雋深和溟野快要把整座山都翻過來了,依舊沒有找到人,很大一個可能,人早就不在這里了。
按照現(xiàn)在的情況看,夏南枝有被救的可能。
而這片地方其他人是不能擅自入內(nèi)的,除了四大家族的人。
也就是說,夏南枝若是被人救了,肯定在四大家族里。
除去溟家,只剩下南榮家,商家,袁家,如此就大大縮小了查找的范圍。
為了加快速度,溟野直接派了直升飛機過來。
直升飛機上,陸雋深面色冷峻。
一夜加一個早上,他們浪費了不少時間。
夏南枝的毒不知道怎么樣了。
“她吃了抑制毒發(fā)的藥,三天內(nèi)不會毒發(fā)?!变橐坝挠拈_口。
陸雋深捏緊拳頭,“南榮家的人能救她嗎?”
“南榮家善制毒,也善解毒,他們家的藥師可以救她,但南榮家的家主脾氣不好,不輕易出手幫忙?!?/p>
“只要有辦法,一切都不是難事?!?/p>
溟野冷笑一聲,“你太小看南榮家了,只要他們不想,就可以不幫。”
“抑制毒發(fā)的藥你是怎么拿到的?”陸雋深問。
“你猜啊?!?/p>
陸雋深沒心思猜,能救夏南枝就好,過程不重要。
同樣,只要南榮家能救夏南枝,他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救。
兩人先去的是南榮家。
出來迎接的是商攬月,南榮琛去公司了。
商攬月看到客廳里并肩而立的兩個高大的男人,瞬間意識到他們的來意,商攬月不動聲色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子,走過去。
“陸大少,溟二少爺,你們怎么突然大駕光臨了,二位快坐?!?/p>
商攬月得體的做了個請的動作,兩人卻沒有坐下。
商攬月問,“二位來是有什么事兒嗎?”
陸雋深不墨跡,直接道:“找人?!?/p>
他打開手機,拿出照片遞給商攬月。
溟野道:“昨天中午,后山獵場,南榮家的人去過嗎?有沒有見到過這個人?”
商攬月看得很仔細,扭頭去叫來下屬,讓人拿下去詢問。
結(jié)果問了一圈,得到的結(jié)果是沒人見到過。
商攬月很抱歉地笑了笑,“抱歉啊,可能幫不到你們了,我們都沒有見過這位姑娘,她是在后山走丟了嗎?”
溟野和陸雋深沒有多說,商攬月表現(xiàn)得很自然,沒有任何破綻。
沒有確鑿證據(jù)證明夏南枝被南榮家?guī)ё?,他們也無法多說什么。
商攬月看著兩人離開,關(guān)心和善的面容瞬間變了。
南榮念婉從樓上走下來,“媽,他們是來找那個夏南枝的嗎?”
“嗯,看來夏南枝會被丟到后山,大概是溟家的人背著溟野做的。”
商攬月慶幸自己發(fā)現(xiàn)的早,不然被他們發(fā)現(xiàn)夏南枝的蹤跡,就不好了。
現(xiàn)在他們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只要咬死了說沒見過,他們就沒有辦法。
“對了,那個許若晴在哪?”
“我把她安排在傭人房里了,一個通緝犯,只配住在那?!?/p>
南榮念婉心里是鄙夷許若晴的,但許若晴還有用,所以她留著他。
“叫人把她帶過來。”
“好?!?/p>
許若晴很快被人帶了過來。
許若晴只聽說過南榮家,從未來過,此時進來,即使從小被富養(yǎng)長大的她還是被這里的奢華震驚到了。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南榮家。
許若晴很想知道夏南枝和她母親跟南榮家是什么關(guān)系。
她們是有什么本事,居然能在這樣的家族里偷走他們的傳家寶。
許若晴來到商攬月和南榮念婉面前,微微彎了下腰,“南榮夫人,南榮小姐,你們找我?”
南榮念婉笑著看著她,“許小姐,我這里如何?”
許若晴咬了咬唇,她們讓她住傭人房,把她當傭人,她卻不敢說一句不好。
“很好,感謝南榮夫人,南榮小姐愿意帶我來南榮家?!?/p>
雖然屈辱,但到底是離開了帝都,在南榮家,她是安全的。
商攬月輕笑一聲,喝了口茶,緩緩道:“剛剛陸雋深來了?!?/p>
聽到陸雋深這三個字,許若晴已經(jīng)本能的生出害怕。
她當即左顧右盼,“雋深……他,在哪?他來做什么?”
難道是知道她在這里,來抓她了嗎?
許若晴慌不擇亂。
南榮念婉看著她的樣子,笑出了聲,“放心吧,他不是來找你的,他是來找夏南枝的。”
“夏南枝!”許若晴瞪大眼睛,“她不是在帝都?”
“她來南城了?!?/p>
許若晴,“這怎么可能?她不是快死了?”
“沒什么不可能的,她不僅在南城,現(xiàn)在還在我們手上。”商攬月說道。
“真的嗎?”
商攬月點頭,“她不是你的仇人嗎?我現(xiàn)在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如何?”
許若晴迫不及待上前,驚喜地反復(fù)確認,“你們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p>
許若晴做夢都想弄死夏南枝,她立刻問,“她在哪?”
商攬月給了下屬一個眼神。
下屬立刻上前,“請跟我來!”
許若晴什么話都沒說,跟著快速走了出去。
南榮念婉看著許若晴那迫不及待的樣子,輕笑了一聲,“真是個蠢的。”
她們不想臟了自己的手,這個機會給了許若晴正好。
……
而此刻的夏南枝在一間陌生的房間里醒來。
一陣頭疼襲來,她下意識捂了下腦袋。
撐起身,夏南枝看向這間寬闊又陌生的房間。
她這又是在哪?
她不是在山林里?
怎么又出現(xiàn)在房間了?
夏南枝頭暈地厲害,完全搞不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為什么她每次醒來,都能出現(xiàn)在一個陌生環(huán)境?
夏南枝雙手用力,撐著站起來,正想去敲門,她就聽到了外面有腳步聲。
她不知道這是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更不知道把她弄到這里來的人是好是壞。
出于安全考慮,夏南枝想先觀察一二。
夏南枝回到床上,按照剛剛的姿勢躺好。
很快,門口響起了開鎖的聲音。
開鎖!說明她是被鎖在這里面的。
夏南枝瞬間意識到了危險。
門被“咔嚓”一聲打開。
有人走了進來,夏南枝一動不動。
許若晴走進來,看到床上那張熟悉無比的臉時,許若晴才徹底相信商攬月和南榮念婉沒有騙她。
夏南枝真的在這。
此時的夏南枝臉色發(fā)白,唇瓣干澀,看著只剩下一口氣了。
許若晴心里涌起了巨大的驚喜,她快速走上前,充滿恨意的眼睛死死看著夏南枝,“夏南枝!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哈哈!”
是許若晴的聲音。
夏南枝渾身一涼,把她關(guān)在這里,是許若晴做的?
那完蛋了,許若晴一定會要她的命。
夏南枝放在被子里的手微微收緊。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訂婚宴之后,我們還有見面的一天?!?/p>
許若晴居高臨下地冷睨著夏南枝,“夏南枝,你終歸還是落在我的手上了?!?/p>
夏南枝閉著眼睛,沒有一點動靜。
許若晴狂笑著,“我說過我們之間,我一定會贏,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真是可笑。
夏南枝,我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施加在我身上的,通通還給你。”
說著,許若晴拿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鋒利,在燈光下泛著可怖的冷光。
許若晴眼神發(fā)狠,“馬上要死了,有什么遺言要說嗎?”
“好可惜哦,你連遺言都說不了呢?!?/p>
說著,許若晴握著匕首,用盡全身的力氣,往下狠狠扎去。
她發(fā)了狠,對著夏南枝的胸口扎。
下一秒,夏南枝突然睜開眼睛,一把掀起了被子,躲開,許若晴的刀扎到了床上。
許若晴錯愕地看著夏南枝,“你居然醒了。”
夏南枝扶著墻,抿緊唇,“果然是你。”
“醒了就有用嗎?今天注定是你的死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