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馬上下來了?!?/p>
嗯?
什么?
夏南枝低頭,就對上陸雋深那雙帶著慍怒的眸子。
“?。 ?/p>
嚇得她手一松,直接從上面掉了下來。
陸雋深上前,伸手一把將她接住。
夏南枝剛爬到一半,這個高度摔下去,以為自己要摔骨折了,結(jié)果就掉進(jìn)一個結(jié)實(shí)寬闊的懷抱,夏南枝下意識抱住陸雋深的脖子。
該來的疼痛沒有來臨,夏南枝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陸雋深一直在盯著自己。
夏南枝用力地推開他,從他身上下來。
陸雋深放開她,靜靜地看著她慌亂無措地整理衣服,“越獄,夏南枝,你挺不錯。”
夏南枝咬牙,“神經(jīng)病,快放我走?!?/p>
不離婚還被他困在這里,夏南枝覺得自己虧慘了。
“走去哪?這里不是你的家?”
“家?可笑?!毕哪现ε牧伺淖约荷砩系囊路斑@里是你的家,不是我的?!?/p>
“嗯,那你走。”
夏南枝錯愕,盯著陸雋深。
放她走?
不囚禁她了?
“我走?”
陸雋深點(diǎn)頭。
夏南枝嘗試著往外走,陸雋深沒攔她。
夏南枝又走了幾步,直到走到了門口,陸雋深也沒攔她。
夏南枝懷疑陸雋深突然轉(zhuǎn)性了。
居然就這樣放她走了?
而陸雋深看著夏南枝的背影,淡淡勾了勾唇。
江則來到陸雋深身邊,也搞不懂陸雋深了,“先生,您怎么又讓太太離開了?”
“想走的人留不住。”
“那……”
“要讓她自己回來。”
陸雋深語氣淡淡,江則卻從這淡淡的語氣中聽出了他的胸有成竹。
……
夏南枝回到醫(yī)院,穗穗剛接受完醫(yī)生的檢查。
見夏南枝來了,穗穗一高興“媽咪”兩個字差點(diǎn)脫口而出,可現(xiàn)在有陸雋深的人在,穗穗還是忍住了。
“漂亮阿姨,你來看穗穗啦?!?/p>
夏南枝帶著溫柔的笑走過去,“穗穗恢復(fù)得怎么樣?”
“醫(yī)生說穗穗現(xiàn)在恢復(fù)得特別好。”穗穗開心地沖著夏南枝笑。
夏南枝輕輕摸了摸穗穗的腦袋,有旁邊兩個人在看著,夏南枝不敢跟穗穗太親密。
不過夏南枝還是陪著穗穗吃完午餐再走的。
回自己病房時,她意外聽到有人痛哭的聲音。
而這個病房是許若晴的。
稍稍停留,夏南枝就看到許若晴在病房里,對著陸光宗和姜斕雪不斷下跪,讓他們救自己。
夏南枝在御海別墅就聽到了他們的爭吵聲,具體吵什么她卻沒仔細(xì)聽。
不過離婚協(xié)議被調(diào)換這件事,她心里很清楚是許若晴做的。
不知道許若晴是不是真的蠢,這么想當(dāng)陸太太,應(yīng)該幫助她和陸雋深盡快離婚才對。
而她呢,還在離婚協(xié)議上動手腳。
自己當(dāng)自己的絆腳石。
夏南枝沒偷聽人墻角的習(xí)慣,直接離開了。
而里面的許若晴還是看到了夏南枝。
此刻她發(fā)瘋地想要弄死夏南枝。
夏南枝,你給我等著,等我回來,就是你的死期。
下午,夏南枝跟孟初還有年年辰辰通了電話,聽到夏南枝又不能回Y國的消息,兩個小家伙很傷心。
對于離婚這件事,夏南枝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接下來兩天很安靜,夏南枝好好地在病房里養(yǎng)傷,有時去陪陪穗穗。
可今天夏南枝去穗穗病房時,卻沒看到穗穗,連照顧穗穗的人都不見了。
夏南枝著急地抓住一個護(hù)士詢問,“這個病房里的小女孩呢?”
護(hù)士看了眼,“小女孩,穗穗嗎?穗穗出院了,今天早上出的院?!?/p>
“出院了?誰接她出的院?!?/p>
“是一位先生,姓陸?!?/p>
陸雋深!
夏南枝當(dāng)即皺緊眉給陸雋深打去電話,“陸雋深?!?/p>
那邊,陸雋深不緊不慢地嗯了一聲,“有事?”
“你接穗穗出院了?”
“嗯。”
“接穗穗出院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孟初拜托我照顧穗穗,你是穗穗什么人,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夏南枝用力的咬了咬牙,被陸雋深這句話堵了一下。
“陸雋深,穗穗母親也拜托了我照顧穗穗,你帶走穗穗至少要告訴我一聲吧,穗穗丟了這么多次,我看不到穗穗,多嚇人啊?!?/p>
“這樣。”
陸雋深只淡淡回答了一句,至于什么意思,夏南枝也不清楚。
“現(xiàn)在你知道了,我掛了?!闭f罷,陸雋深掛了電話。
格外冷淡。
夏南枝,“你等等,喂!陸雋深!”
嘟!嘟!嘟!
夏南枝,“……”
陸雋深帶穗穗出院不告訴她,她懷疑陸雋深是故意的,但她沒證據(jù)。
回到自己病房,夏南枝坐臥不安,最終一個起身,換了一套衣服,離開了醫(yī)院。
而此刻陸雋深看著手機(jī),微微勾起唇角,“等會她來了給她開門?!?/p>
“誰?誰來?”江則問。
陸雋深抬眸掃他一眼,聲音聽著心情不錯道:“夏南枝!”
江則一臉疑問,“太太?”
“太太不都躲著你嘛,怎么會來。”江則小聲嘀咕。
陸雋深抬眸,“你嘀咕什么?”
“沒什么,我這就去?!?/p>
江則覺得夏南枝根本不會來。
可半小時后,江則就看到夏南枝出現(xiàn)在門口。
“太太?您?”
“我……我是來找陸雋深的?!?/p>
說罷,夏南枝直接往里走。
江則無比意外,“太陽打西邊出來了?!?/p>
夏南枝快速往里走,直到看到穗穗在客廳,夏南枝才松了一口氣。
“媽……阿姨……”穗穗看到夏南枝,漂亮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此刻的客廳里不只有穗穗,還有另外那個小女孩,安安。
安安是姜斕雪送過來的,姜斕雪已經(jīng)辦完了所有收養(yǎng)手續(xù),自然不可能把安安送回孤兒院。
安安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夏南枝,沒有表情的小臉仿佛是不歡迎她來。
穗穗跟安安玩得很不錯,開心地向夏南枝介紹,“阿姨,這是安安姐姐?!?/p>
夏南枝點(diǎn)頭,“阿姨知道,阿姨見過安安了?!?/p>
夏南枝走過去,查看穗穗頭上的傷勢,“穗穗,陸叔叔為什么接你出院?”
“因?yàn)獒t(yī)生說穗穗可以出院了。”
夏南枝了然地點(diǎn)了下頭。
她還以為是陸雋深想把穗穗從她身邊帶走,所以帶走穗穗。
“你怎么過來了?”樓梯上,陸雋深站在那,他難得一身簡單家居服,白色短袖加灰色運(yùn)動褲,比他平時的西裝革履看起來慵懶隨意多了。
“我來……看看你?!毕哪现γ摽诙觥?/p>
不能說看穗穗,想來想去夏南枝就憋出了這么一句,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么。
陸雋深勾唇輕笑一聲,緩緩從樓上走下來,“看我?”
夏南枝咬了咬唇,“……嗯?!?/p>
“現(xiàn)在你看到了,可以走了?!?/p>
夏南枝皺眉,她嚴(yán)重懷疑陸雋深是故意的。
這個可惡的陸雋深。
夏南枝不放心穗穗在這里,看著陸雋深問,“你就是這么對待客人的?都不留我吃頓飯什么的?”
“午飯沒燒你的份?!?/p>
夏南枝,“……”
江則在一旁聽著都震驚了,有他這樣對老婆的嗎?
明明午飯準(zhǔn)備了夏南枝愛吃的,還在這嘴硬,小心追妻火葬場。
夏南枝看了眼穗穗。
我忍!
“沒關(guān)系,我不餓,不吃也行的。”
夏南枝在沙發(fā)上坐下。
陸雋深唇角勾起幾分淡淡的弧度,不過他很快壓下,沒有再趕她,而是抱起穗穗,“穗穗,接下來幾天你就住在叔叔這?!?/p>
穗穗知道孟初交代了陸雋深照顧她。
于是點(diǎn)點(diǎn)頭。
安安抬起頭觀察著他們。
陸雋深遞給穗穗一顆糖,寵著穗穗,“吃吧?!?/p>
穗穗看看夏南枝。
媽咪不讓吃糖的。
不過吃一顆也沒關(guān)系叭。
穗穗把糖握緊手心里。
穗穗抬起頭,看到了安安,回頭問陸雋深,“還有嗎?”
這顆糖是陸雋深上次在車上撿到放在口袋里的,家里沒多準(zhǔn)備,“沒了,你想吃我讓人給你去買?!?/p>
穗穗看看手里的糖果,雖然好想吃,但只有一顆。
穗穗從陸雋深腿上下來,跑向安安,把手里的糖果遞給安安,“安安姐姐,給你吃糖糖?!?/p>
安安看向穗穗,穗穗比安安小兩歲,也矮了不少,看著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團(tuán)子沖著自己笑,安安也露出笑容,接過她手里的糖,說了聲謝謝,然后拉起穗穗,“穗穗,跟姐姐出去玩好不好?”
穗穗開心點(diǎn)頭,“好?!?/p>
安安拉著穗穗出去。
夏南枝看著有些不放心,但兩個孩子在家里玩應(yīng)該沒事,夏南枝就由著她們?nèi)チ恕?/p>
到了外面,安安就放開了穗穗的手。
安安在前面走得很快,穗穗跟不上她,只能哼哧哼哧地小跑起來,“安安姐姐,你等等我?!?/p>
到了安靜處,安安停了下來,回頭,一臉憤怒地盯著穗穗。
穗穗不知道面前的姐姐為什么突然這樣盯著她,穗穗不安地眨了眨眼睛,害怕地問,“安安姐姐,你怎么了?”
突然,安安伸手,一把將穗穗推進(jìn)了旁邊的泳池里。
“撲通”一聲。
穗穗對安安毫無防備,直接掉了進(jìn)去。
安安看著手里的糖果,嫌棄地往泳池里掙扎的穗穗砸去,“誰要你的糖果,你為什么要來跟我搶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