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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我來捉奸

楚國舅得意開口:“怎么樣?秦長寂,罪證在此,乖乖地束手就擒并認罪吧?”秦長寂的反駁蒼白無力:“這是栽贓?!?/p>

楚國舅愈加得意,直接略過他,面向閣中眾人:“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今日插翅難逃。

若是乖乖投降,本官念在你們也是受人蒙蔽的份上,饒恕你們不死,并且將你們收編錦衣衛(wèi),給你們一份錦繡前程。

若是執(zhí)迷不悟,你們也應當知道,謀逆之罪,可以立即斬殺,不用審問?!?/p>

大家面面相覷,一時間也有人心里難免蠢蠢欲動。

好死不如賴活著,更何況,還有利益誘惑呢?可白靜初的救命之恩,又令他們不愿背信棄義。

楚國舅志得意滿,已經是勢在必得。

秦長寂握劍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才能力挽狂瀾。

突然,一陣馬蹄聲疾,席卷著一團黃沙,徑直朝著莊子的方向疾奔而至。

為首之人,一襲煙紫色軟煙羅輕紗衣,長發(fā)隨風揚起,單手挽著馬韁,另一只手手持馬鞭,“吁”的一聲,勒住胯下駿馬,冷冷地望著眼前烏泱泱的錦衣衛(wèi),蹙起眉尖。

“誰給你們的旨意,擅闖我的農莊的?”

秦長寂的眼前驟然一亮,隨即覺得自己可笑。

這樣的場面,一群大老爺們都束手無策,靜初即便來了,又能如何?自己怎么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竟然還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呢?

好像,她的出現,總是會令人鎮(zhèn)定與心安,一雙纖纖素手可以翻云覆雨,掌控全局。

同時,又為她暗中捏了一把汗。

楚國舅權勢滔天,有恃無恐,又有錦衣衛(wèi)為虎作倀,誰來都于事無補。

錦衣衛(wèi)主動分開一條路,楚國舅與任明奇出現在靜初跟前。

“錦衣衛(wèi)辦案,還用得著旨意嗎?”

“辦什么案?”

楚國舅一指那口大箱子:“你白靜初私藏甲胄三副,藏兵在此,有謀反之意?!?/p>

秦長寂忙解釋:“是白胖子身邊的人叛變了,今日剛送來莊子里,長老他們都不知情?!?/p>

靜初了解了實情,就明白過來楚國舅的陰謀。

“既然楚國舅你送我這么大的一份大禮,那我來而不往非禮也,也得還你一份兒。來人,將人帶上來!”

一聲令下,宿月枕風押解著一人上前,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楚國舅定睛一瞧,頓時大吃一驚。也不過一閃而逝,便恢復了鎮(zhèn)定。

“你這是什么意思?”

靜初冷笑:“怎么,楚國舅你不敢承認嗎?”

“本官不懂你的意思?!?/p>

“你命人綁架了我的人,屈打成招,利用他栽贓這三副甲胄給我,陷害我意圖謀反。如今證人已經在這里了?!?/p>

楚國舅矢口否認:“笑話,本官壓根就不識得此人。你說是我指使的,可有證據?”

“當然有證據,你可敢跟我一同到圣上面前,請圣上裁斷?”

“指揮使任大人在此,何須驚擾圣上?”

任明奇點頭:“是不是栽贓,本官自然會秉公而斷。現在,你養(yǎng)兵持械也是事實,本官懷疑你有謀逆之心,要將爾等先行收監(jiān),再行審訊?!?/p>

然后吩咐身后錦衣衛(wèi):“給我拿下!”

秦長寂一個縱身,躍至靜初馬前:“我看誰敢?”

楚國舅抬手一指:“秦長寂,你是要拒捕嗎?”

靜初騎在馬背之上,臨危不懼:“我乃太后娘娘親封的蟾官,你們沒有旨意,有什么權利緝拿我入獄?!?/p>

楚國舅譏笑:“一個蟾官,無品無實,也能拿著雞毛當令箭?給我上,有敢違抗者,格殺勿論!”

一聲令下,錦衣衛(wèi)一擁而上。

秦長寂單手挽劍,劃過一道劍光,護在靜初馬前。

“殺便殺!今日誰敢動她一根寒毛,我秦長寂定教他死無葬身之地!”

任明奇不屑地望著他:“螳臂當車,既然你這么不要命,那本官就成全你。弓弩手,放箭!”

弓弩手立即搭起弓箭,直沖馬背之上的白靜初,一時間箭雨如蝗。

靜初大吃一驚,忙閃身躲避。

她騎術原本就不怎么好,又是在馬背之上,壓根避無可避。

秦長寂毫不猶豫地飛身而起,直撲馬背,長臂一伸,攬著靜初的腰,從馬背之上一躍而下,迅速轉身,躲過箭雨,然后持劍抵抗。

閣中其他人見楚國舅如此卑鄙,也立即無畏地迎難而上,混戰(zhàn)到一處。

楚國舅與任明奇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只要王不留行的人拒捕,他們就有就地斬殺的借口??扇羰遣环纯梗瑯尤姼矝]。

任明奇當機立斷下令:“殺無赦!”

秦長寂等人護著靜初,步步后退,想尋找合適的機會,先送她安然脫身。

正千鈞一發(fā),又聽到莊子外面馬蹄聲轟鳴,如疾風暴雨,任明奇面色微變:“池宴清!他怎么來了?”

白靜初也瞬間精神一震,這個男人啊,總是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像神一般,突然降臨。

池宴清一襲醒目張揚的朱雀紅,一馬當先,疾馳而至,手里紫金蛇骨鞭高高掄起,直接就將一名偷襲靜初的錦衣衛(wèi)掄了出去。

“住手!”

打斗逐漸停了下來,錦衣衛(wèi)們面面相覷。

一個是都指揮使,一個是指揮同知。

論官職,自然是任明奇的官大,可人家池宴清是侯府世子啊。

究竟該聽誰的?

打還是不打?

這么一會兒工夫,池宴清率領的錦衣衛(wèi)也趕到了,一個個全都騎在馬上,威風凜凜??僧斔麄兛辞鍖γ婺耸侨蚊髌鏁r,也愣住了。

任明奇率先發(fā)難:“宴世子,你來這里做什么?”

池宴清從來了,眼睛就一直瞄準了白靜初,一刻都沒有離開過。

適才秦長寂為了保護她,堅實的手臂還圈在靜初不盈一握的腰間,沒有撒手呢。

即便錦衣衛(wèi)撤退,也身子緊繃,橫劍當胸,警惕著四周,提防他人的突然偷襲。

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放在了不該放著的地方。

靜初也身子微側,被秦長寂嚴嚴實實地護在懷里,一副小鳥依人之態(tài)。

面對任明奇的質問,池宴清脫口而出:“來捉奸!”

呃,所有人瞠目。

他身后率領的錦衣衛(wèi)更是覺得沒臉。

“荒唐!你身為指揮同知,食君祿分軍憂,執(zhí)掌錦衣衛(wèi)是為皇上效忠,不是給你自己逞威風!管你的家務事!”

秦長寂聽到池宴清的話,方才醒悟過來,燙手一般,慌忙松開了白靜初。

生死關頭,誰心里也沒有兒女情長,亂七八糟的心思。靜初也被他這打翻的醋壇子驚愣了片刻,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池宴清一邊與靜初眉來眼去,一邊嘴皮子沒閑著:“指揮使大人好大的威風。我要辦案,捉拿奸人,簡稱‘捉奸’,調動錦衣衛(wèi)不應當嗎?”

“誰是奸人?還是說奸夫?”任明奇出言譏諷。

池宴清抬手一指楚國舅:“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有人狀告楚國舅大人,說他綁架勒索,殺人未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