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不過什么?”晏逐星急了。
謝翊寧擲地有聲道:“不過,你絕對不可能是秦王的女兒?!?/p>
“為何?”晏逐星愣住了。
“因為你和秦王長得一點也不像啊。”謝翊寧理所當(dāng)然地開口。
見晏逐星要開口,謝翊寧又補充道:“你和秦王妃也不像,你和他們?nèi)叶疾幌瘛H羰悄愫退麄冇邪敕窒嗨?,你以為我父皇母后會看不出來嗎??/p>
謝翊寧的一席話讓晏逐星豁然開朗。
是啊。
若她是秦王的女兒,總該和他們長得有幾分相似吧。
就算謝翊寧認(rèn)不出來,總不能皇上皇后也認(rèn)不出來吧。
皇室之人最為多疑,若她真的和皇家人長得像,不該一個人都沒發(fā)現(xiàn)。
是她鉆牛角尖,先入為主就認(rèn)定自己一定是秦王的女兒了。
“除非……”謝翊寧拉長了音調(diào),再一次勾起了晏逐星的好奇心。
“除非什么?”
“除非你這張臉是假的,你不長這樣。讓本王檢查一下?!敝x翊寧趁機(jī)又捏捏她的臉。
誒嘿,手感真好。
晏逐星:!
她懷疑永安王是故意的但她沒證據(jù)。
謝翊寧見她氣鼓鼓的模樣,噗嗤笑出了聲:“行了,別胡思亂想了。這鐲子的來歷,我會替你查清楚的?!?/p>
“好?!标讨鹦枪怨缘匕谚C子交給他,“勞煩王爺了?!?/p>
“小事一樁。”謝翊寧收下鐲子后,忽然反應(yīng)過來。
“所以你早就知道你不是關(guān)家的女兒?”
“呃……”晏逐星一時間有些卡殼。
想到秦王的事情都說了,關(guān)家的事情也沒什么不能說的。
她趕忙道:“他們第一天來認(rèn)親的時候我就知道了?!?/p>
她沒有隱瞞,把自己懷疑的點都說了出來,還把李氏曾交代過的話也告訴了謝翊寧。
謝翊寧有些不明白,為何定遠(yuǎn)侯要將黑鍋扣在發(fā)妻的身上,這不是也在給侯府抹黑嗎?
他將疑惑問了出來。
晏逐星有些尷尬地開口:“他從我這知道了烈國公夫人要給駱表姑找夫婿的事情,恐怕就動了娶新夫人的念頭?!?/p>
謝翊寧一瞬間就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竅。
定遠(yuǎn)侯拋棄發(fā)妻,于名聲有礙。
若是溫氏犯了錯,他就可以不必守孝,光明正大地迎娶新夫人了。
這么看來,溫如霜之死多半和定遠(yuǎn)侯有關(guān)系。
“幸好你搬出來了?!敝x翊寧憐惜地看著面前的小姑娘。
有這樣一個豺狼虎豹般的父親,小姑娘在侯府的日子定然過得水深火熱。
她若不搬出來,日后阻礙了定遠(yuǎn)侯的前程,定然也會被他痛下殺手。
發(fā)妻都能棄之敝履,何況一個養(yǎng)女。
“總而言之,你是本王的救命恩人,遇事不必太過擔(dān)憂,有事讓銜蟬去王府就好。本王還有事,先走了?!?/p>
意識到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太長,謝翊寧便提出了離開。
晏逐星應(yīng)下后,親自把他送出了府。
謝翊寧并沒有馬上回王府,而是入宮去了。
“你怎么又來了?”文昭帝看到小兒子就頭疼。
上回在太后那鬧了一出,他這個當(dāng)?shù)慕o他收拾了爛攤子。
今日怎么又來了。
不會又惹出什么事了吧。
他還想過個好年呢。
“父皇,兒臣有重大事情要報?!敝x翊寧說得一臉認(rèn)真。
“何事?”文昭帝見他表情嚴(yán)肅,坐直了身子。
謝翊寧將晏逐星的鐲子拿了出來,并且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要查這個鐲子,就要涉及當(dāng)年秦王謀逆一事。
他若私底下派人去查,被有心人知曉從中作梗,往他身上潑臟水,說他要為秦王平反怎么辦。
所以這事還得找父皇來辦。
文昭帝沒想到多年后竟然還能聽到秦王的名字。
文昭帝仔細(xì)回想著晏逐星的長相,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她的容貌與秦王和秦王妃,均無相似之處?!?/p>
“但也不能完全否認(rèn)這個可能。畢竟秦王妃和那個小丫頭,一直沒找到?!?/p>
“此事朕會派人去查?!?/p>
“多謝父皇?!敝x翊寧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地將這事交給了文昭帝。
“就走了?”見他拍拍屁股就要走人,文昭帝不高興了。
“不然呢?!敝x翊寧理直氣壯。
“父皇還得陪娘娘們呢,兒臣可不敢打擾?!?/p>
從大年初二起,父皇就要輪流陪后宮位分高的妃嬪們單獨用膳,夜里還得歇在她們那處。
畢竟人家的娘家人可都看著呢。
總不好厚此薄彼。
父皇一個月有半個月都宿在未央宮,這點時間再不分給后宮妃嬪們,不止父皇要被彈劾,母后也要被說善妒了。
日后他若娶妻,定然只要王妃一人足矣。
什么側(cè)妃,麻煩得很。
當(dāng)皇帝真慘,連寵幸哪個妃嬪都得顧全大局,不能自由選擇。
還好他不用當(dāng)皇帝。
文昭帝:……
兒子果然知道怎么扎他的心。
想到今夜又要去面對后宮妃嬪,文昭帝就一陣頭疼。
*
謝翊寧離開后,晏逐星就收到了侯府那邊的消息。
“大小姐,不好了,溫家大老爺入京了,如今與侯爺吵起來了?!?/p>
“然后呢?”晏逐星有些好奇。
鬧了這一出,究竟是誰勝了。
“溫家大老爺不承認(rèn)夫人是拐子,反而稱侯爺逼死發(fā)妻,一切都是污蔑。如今已經(jīng)將夫人的尸體帶走安葬,嫁妝也全都抬走了,兩家當(dāng)場斷了親?!眮砣粟s忙將后續(xù)說出來。
晏逐星在心底隱隱有些羨慕。
溫如霜的家人對她倒是重情重義。
“嗯,若有事,你再來報?!彼疽忏曄s掏賞銀。
“多謝大小姐。”來人拿著賞銀美滋滋地回去了。
晏逐星不打算插手此事。
就讓溫家和定遠(yuǎn)侯狗咬狗。
有溫家人在,定遠(yuǎn)侯休想輕易娶新夫人。
這個年,她就好好縮在她的小窩里,休養(yǎng)生息。
畢竟留給她的松快時間不多了。
還有幾個月阮寄薇腹中的孩子就該出生了,到時候讓定遠(yuǎn)侯寫下請封世子的奏折,他就可以去死了。
若定遠(yuǎn)侯早早死了,晏家族老找上門,她一個養(yǎng)女,阮寄薇一個妾侍,都名不正言不順,沒法出手干預(yù)立世子之事。
況且,小小嬰孩夭折風(fēng)險太高,她還是謹(jǐn)慎行事為妙。
就先讓定遠(yuǎn)侯再茍延殘喘一段時間吧。
到那時,流光緞應(yīng)該已經(jīng)推廣開,能讓她賺不少錢。
等她攢夠了錢,就能囤積糧食、衣物和藥品了。
一年后,北境會入侵大虞。
霍將軍將率領(lǐng)霍家軍和他們打一場苦戰(zhàn)。
她前世親身經(jīng)歷過,知道他們有多艱難。
這一世,她希望霍家軍將士們能吃得好些,不用啃草根樹皮,也不用因為缺少衣物藥品而喪命。
只是她沒想到,晏家族人按捺不住的速度比她想象中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