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嘿嘿?!敝煳男憷湫Γ骸澳阒肋@城市里,每天死多少人,車禍,跳樓,酒醉,死在醫(yī)院的,或者淹死在海河里的,還有更多,則是無聲無息消失了的,這些人,你以為都是正常死亡?”
“難道還是給謀殺的?”肖義權(quán)一臉不相信:“政府也不管嗎?”
“哈?!敝煳男愦舐暲湫Γ骸罢?,怎么管?就如今天,你碰上明叔,如果明叔要搞死你,很簡單,找兩個人,給你灌一瓶酒,然后往馬路上一扔,車撞死你,醉鬼,或者往海河里一扔,明天尸體浮上來,一驗尸,酒精過量,還是醉鬼,自己失腳淹死的,是不是?”
“好象是。”肖義權(quán)點頭。
“花樣多著呢,聽說過打生樁沒有?”朱文秀繼續(xù)嚇唬他。
“打生樁?”肖義權(quán)明知故問。
“建筑工地,要打地基,打樁子,你知道吧?!敝煳男憷湫χ骸鞍涯愦驎灹?,往地樁里一塞,上面倒水泥,你凍在樁子里,就這么死了,神不知,鬼不覺,就這么失了蹤,誰也找不到你?!?/p>
“好可怕?!毙ちx權(quán)叫:“他們真的敢殺人啊?!?/p>
“真的敢殺人?哈?!敝煳男憷湫B連:“明叔有今天這樣的場面,這樣的名頭,你以為是念佛念出來的?!?/p>
“我和你一起來的,有知情者,他應該不敢公開殺人?!毙ちx權(quán)搖頭。
“你還跟我死犟是吧?!敝煳男銗懒耍骸昂?,不殺你,來一個最簡單的,你剛才不是進去了嗎?隨便把你叫到一個房間,找一個女的來抱著你,她自己撕爛衣服,然后說你強奸,把你送公安,然后你要坐牢不,你能說得清不,警方信你還是信她。”
這一招確實無解,肖義權(quán)雖然是裝的,但這會兒也不得不服,點頭:“信她,這個沒辦法?!?/p>
現(xiàn)在這社會,只要女的開口說你強奸,你就沒得跑,百分百坐牢。
“這不就是了?!敝煳男阋娝K于服了,更進一步:“明叔手下多得是刑勞人員,牢房里都是兄弟,你進去了,要搞死你,或者搞殘你,是不是一句話?”
這也是事實,肖義權(quán)終于不吱聲了。
“服了吧?!敝煳男闫乘谎郏骸八?,以后老實一點,今天是張哥給我面子,否則啊,明叔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死無全尸,或者生不如死?!?/p>
肖義權(quán)沒有吱聲。
雖然朱文秀是在吹噓,但站在客觀的立場上,朱文秀對這個社會的認知,是正確的。
叢林法則,適者生存,是這個社會的現(xiàn)實。
回到租屋,朱文秀也跟著上去了。
他直接敲門,王雅來開門,看到肖義權(quán)兩個,忙就問道:“沒事吧?!?/p>
雖然知道肖義權(quán)底蘊深厚,但擔心還是難免的。
“沒事。”朱文秀把手一擺:“張慶還是給我面子的,雖然把肖義權(quán)叫了去,也就是罰杯酒,罵了兩句,就這樣了?!?/p>
王雅就看著肖義權(quán),肖義權(quán)隱密對她眨一下眼睛,道:“就這樣了。”
王雅有些想笑,又不好笑出來,暗呸一聲:“這個鬼?!?/p>
朱文秀進來,又把肖義權(quán)訓了一頓:“肖義權(quán),今天的教訓,你一定要記住,外面大城市,和雙灣那樣的小縣城是完全不同的,至于鄉(xiāng)下,那更不用說,大城市里,都是冷硬的水泥墻,沒有人情可講的?!?/p>
肖義權(quán)就聽著,也不反駁他。
朱文秀卻以為是把他訓服了,又跟王雅吹:“王老師,你也不要擔心了,張慶還是給我面子的,這個事,就這么了了,不會再找什么后帳了,至于這張單子,我再看看?!?/p>
“不要了?!蓖跹琶u頭。
“沒事的?!敝煳男憬?。
“不要了不要了?!蓖跹艌詻Q搖頭:“朱文秀,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老師很不好意思。”
“這算什么?!敝煳男銛[擺手:“你實在不想做,那也行吧,我另外再給你找單,王老師你放心,我說了,只要我朱文秀在海城,你的單子,就不會少,包在我身上。”
他上嘴皮頂天,下嘴皮頂?shù)?,肖義權(quán)不插嘴,王雅也只好說謝謝。
朱文秀吹了半天牛皮,到十點多快十一點了才離開。
他一走,王雅立刻問肖義權(quán):“到底怎么回事?那個明叔真有那么好說話?”
“蠻好說話的。”肖義權(quán)點頭。
他大喘氣,說一句不說了,見王雅一直看著他,他才道:“我進去,兩張證拿出來,讓明叔選一張?!?/p>
王雅眼光亮起來:“后面呢?”
“明叔那個人,蠻有趣的,他跟我說啊,小孩子才做選擇,他是成年人了?!?/p>
說到這里,他又大喘氣,王雅急了:“他怎么選的?!?/p>
“他說,他一張也不選?!?/p>
王雅咯一下笑了,又惱火,伸手就在肖義權(quán)身上掐了一下:“你逗我玩是吧?!?/p>
“沒有?!毙ちx權(quán)笑:“我說的都是實話啊?!?/p>
實話個屁,但他不想王雅擔心,有些東西,不必要說。
“不對?!蓖跹磐蝗粨u頭:“朱文秀可不是這么說的,你要亮證,朱文秀難道沒看到?!?/p>
她想起一個可能:“朱文秀沒跟你一起去?”
“沒有。”肖義權(quán)搖頭。
王雅惱了:“他怎么這樣啊,他認識張慶的,他去了,張慶多少要給他點面子,他人都不去,那不是任憑張慶明叔收拾你嗎?”
“那倒也不能完全怪他。”肖義權(quán)這里倒是不說謊話,對上王老師,他不愿意騙她:“明叔是讓我們兩個去,但到了明叔老窩,卻只讓我一個人上去,不讓他上去,他也沒轍?!?/p>
“他可以給張慶打電話啊?!蓖跹挪皇切『⒆?,她也在外面闖了這些年了,不糊涂。
肖義權(quán)搖搖頭:“張慶給我澆了一壺熱茶,恨得要吃我的肉,朱文秀打電話不起作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