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叫我來巡山,我把人間轉(zhuǎn)一轉(zhuǎn)~”
“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鑼~”
“生活充滿節(jié)奏感~”
“……”
留城外,夜黑風高,雪初停。
沒事可干的秦河扛著大黑鏟子,一邊哼著歌,一邊在蓮軍大營內(nèi)四處溜達。
留著溜著,打?qū)γ娴臓I帳里鉆出來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男子,半個身子還在營帳呢,掏出家伙事兒就開始噓噓。
也不找一個角落或者離遠一點,不怕騷氣。
秦河一看,望氣術(shù)一掃。
嗬!
怨氣纏身,手上少說也是上百條無辜人命。
“你瞅啥?”
這時,光頭男子也看見了站對面看他的秦河,眼睛一瞪。
秦河一愣,眨了眨眼,遲疑道:“瞅你……咋地?”
“你再瞅!”光頭男子臉上浮現(xiàn)怒氣。
“好的?!鼻睾右荒槍嵳\,這回不光瞅,還瞅的特別認真,不光認真,還一臉嫌棄的“嘖嘖嘖”。
“誒,臥槽!!”
光頭男子頓時暴跳如雷,褲子一提,轉(zhuǎn)身便跑進帳篷,再出來時手上提了一把大砍刀,指著秦河喝道:“老子砍死你個癟孫兒!”
話音未落,他一個箭步揚起大刀便朝秦河兜頭砍下,又快又狠又猛。
內(nèi)勁二十年強者,打家劫舍,殺人無算。
人未至,猛烈的氣息便引動罡風撲面。
秦河沒動,他只伸出了兩個手指頭。
輕輕那么一夾。
原本勢如奔雷,重若銅鐘的大刀便被秦河夾在了兩指頭之間。
動作輕柔的就像夾的不是刀,而是一顆葡萄。
光頭男子頓時臉色大駭,一股寒意沖腳底板直沖腦門。
不好!
絕頂高手!
這時候,就見絕頂高手不滿的搖頭,“你讓我瞅,我瞅了,你又砍我,你不講武德…”
話音落,他閃電般揚起大黑鏟子在那顆光頭上輕輕那么一拍。
“哐!”
光頭男子瞬間渾身僵硬,瞳孔猛然放大,直挺挺的便往下倒去。
秦河眼疾手快大手一揮,一個黃布袋迎風見長,還未等光頭男子落地,便將他裝了進去。
黃布袋轉(zhuǎn)了個彎,急速縮小,等回到秦河手中就像裝了一只小貓仔,再往腰間一掛,第一具尸體,搞定。
咒語術(shù):學習此術(shù),你將再無御物之惱。
這個術(shù)法非常實用,能御萬物,捆仙索、裝尸袋都不在話下,而且此術(shù)比咒語更好用,御物效果更好。
就拿裝尸袋來說,更隨心所欲了,而且裝的量也便多了。
就是這么神奇,就是這么的不講道理。
撩地上的大砍刀順手丟進腋下空間,秦河鏟子上肩,哼著歌繼續(xù)“巡山”。
前腳剛離開,營帳門簾縫隙伸出來一個腦袋,罵道:“三禿子你個王八蛋,撒泡尿你拿我刀干啥?”
可他罵完卻是左看右看沒看見人,地上只有幾行凌亂的腳印,便罵罵咧咧的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
“大王叫我來巡山,我把人間轉(zhuǎn)一轉(zhuǎn)~”
“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鑼~”
“……”
后面小半個時辰,偌大的蓮教營時不時就會響起這首哼歌。
偶爾會停頓一下,但很快又會響起來。
大約有那么兩三次。
巡著巡著,秦河來到了中軍大營。
守門丁總一看是秦河,兩只眼睛頓時亮的就跟氪了金的狗招子一樣,連忙堆著笑跑出來:“高人高人,您來了?!?
“今天有沒有什么大貨?”秦河點點頭。
“有,剛上任的護法督軍,是個穿青衣的老頭,還有一個叫余八郎的,怪氣怪氣的結(jié)巴,不愛說話;他們目前是營地里最厲害的兩個人了?!笔亻T丁總看了看四下,見自己的一票手已開始夢游,急忙小聲道。
“人在哪兒?”秦河問。
“新護法督軍的大帳在中軍大帳往西南方向走兩百步,余八郎的就在旁邊不遠,他們帳篷上的雪都被我派人清干凈了,很好認。”守門丁總搓著手道。
“先驗貨,貨色好再給你獎勵。”秦河抬腿便往里面走。
“謝高人,謝高人~”守門丁總大喜過望。
……
新任護法督軍營帳,青衣師爺李垚正滿臉驚悚的看著主位上大快朵頤不速之客,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主位上,一個長著骨翅的長毛尸怪正用尸爪一邊切割一具雪白的尸體,一邊把血淋淋的尸塊往嘴里送。
尸怪獠牙裂口,血眸通紅,氣息極度悚人。
李垚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千尸鬼母麾下最強大的尸怪——飛天尸王。
此怪不僅實力強悍,而且擁有和人差不多的靈智,還能飛天,十分難纏而且強悍。
剛才他正在帳中和最喜歡的隨軍圣女顛鸞倒鳳呢,這東西忽然就從軍帳的排煙口落了進來,一句話沒說就把圣女殺了開飯,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
李垚不滿,但他絲毫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幾個時辰前教主那邊來了信,說是這邊的事情會有千尸鬼母接手。
結(jié)果千尸鬼母沒現(xiàn)身,倒先來了這么個東西。
太過分了。
軍營兩萬人,你吃誰不行,非得吃嬌滴滴的美貌圣女。
牛嚼牡丹,撐死你個王八蛋。
不大一會兒,美貌圣女的尸體便被飛天尸王吞吃的七七八八,李垚見狀連忙堆起笑容,小心翼翼的問:“不知尸王大人可還滿意,要是不夠,我再叫兩個圣女過來給尸王大人享用。”
“不必了,此番前來是受我家鬼母之命特來查問詳情,說吧,怎么回事?”飛天尸王丟下血尸,操著玻璃碴子摩擦的聲音開口,落在人耳中,就感覺心臟像是被人攥住了一般難受。
“回尸王大人,這事情……”李垚開口,然而還不等他一句話說完,營帳的垂簾便被撩開了,一個身穿粗布麻衣、扛著大黑鏟的青年鉆了進來。
一看李垚和尸王,臉上一愣,而后咧嘴一笑:“喲,都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