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宋凝直接斯巴達了。
上手就要推開他,同時大喊了一句:“丁予期你個大s……”
余光里,看到幾個警察排排站吃瓜瓜,她趕緊臨陣改詞兒。
“大……色狼!”
大比兜也變成了撒嬌似的小拳拳錘他胸口:“還在警局里呢,你注意點影響?!?/p>
然后,她當著吃瓜警察們的面,把臉埋在了丁予期懷里。
從他們的角度看上去,就像是她在害羞。
丁予期也呵呵笑著摸了摸她的發(fā)絲:“哈哈哈哈,害羞啦?”
宋凝直接張嘴咬在他肩膀上。
丁予期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宋凝趕緊松了嘴。
她下嘴也不是很重啊,只是為了泄泄憤而已,怎么能疼成這個樣子?
這家伙又在裝!
果然,她聽到他說:“好了好了,是我來晚了,讓你受苦了。害怕了吧?”
警察呵呵干笑:“我可一點都沒看出來她害怕?!?/p>
還敢跟我對著嗆呢。
他從警這么多年,見過的小姑娘要么一進來就哭,要么就瘋狂求他們放人。
宋凝這種鎮(zhèn)定自若還能跟警方梳理流程問題的,還是第一個。
丁予期:“不好意思啊,讓大家見笑了。我老婆膽小內(nèi)向,一見到外人就臉紅,現(xiàn)在怕的都說不出話來了?!?/p>
警察:“……”
丁律師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
簽字,交錢。
宋凝被丁予期摟著,兩人一起走出了警局。
剛一出警局大門,宋凝就推開了他。
丁予期的看了看自己僵在空中的手臂,搖了搖頭,有些惋惜。
“宋經(jīng)理,過河拆橋嗎?利用完我就不認賬了?”
宋凝走在前面。
她這個人一向是公私分明,之前跟丁予期不對盤歸不對盤,今天確實是多虧了他。
于是宋凝說:“我請你吃飯吧,感謝丁律師的大恩大德?!?/p>
丁予期扁了扁嘴:“你工資都還沒發(fā),拿什么請我?傅東擎的錢?那我寧可不吃。”
“怎么,舍不得花傅東擎的錢???看在你今天幫了我的份上我友情提醒你一句,傅東擎純直男,而且現(xiàn)在還有孩子了,你跟他沒可能的。”
丁予期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跟在她身后慢悠悠的往停車場走:“你就不能換一種報恩的方法?”
宋凝停下腳步:“什么方法?”
“你看過武俠劇么?”
“看過啊,怎么?”
“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涌泉之恩,無以為報。在武俠世界里,你應(yīng)該以身相許。”
他這話說的像是調(diào)侃,但只有他知道,調(diào)侃里面包含了多少真心。
只可惜啊,宋凝現(xiàn)在一點都聽不出來。
她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你又被臟東西附身了?”
“……”
“不能吧,這里可是警局門口,到處都是正道的光,魑魅魍魎應(yīng)該不敢來這里才對啊?!?/p>
眼看著,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車子面前。
丁予期無奈地敲了敲她的腦門:“走吧宋神婆,上車?!?/p>
宋凝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我們現(xiàn)在去哪?”
丁予期的面色嚴肅了一些:“雪球的尸檢報告我今早已經(jīng)拿到了,證據(jù)已經(jīng)有了,早點讓它入土為安吧?!?/p>
宋凝的神色也微微有些落寞。
“我不知道該把雪球埋在哪里?!?/p>
以前她也想過雪球的身后事,畢竟陪伴了她十五年,遲早有這么一天。
她的原計劃是,就把雪球葬在家里的花園里,給它立一個小石碑。
這樣它的靈魂就還是可以時不時地回來看看她,也不會迷路了。
可是現(xiàn)在……
那棟別墅,那個花園,她是不會再回去了。
以后別墅也會迎來新的女主人,她不放心把雪球埋在那。
丁予期帶她先去了寵物醫(yī)院,接到了雪球。
或許是雪球知道,媽媽已經(jīng)幫它找到了兇手,原本不肯閉上的眼睛現(xiàn)在也閉上了,顯得格外溫順安詳。
宋凝把它小小的身子抱在懷里,丁予期又帶她去了一個寵物火化機構(gòu)。
她為雪球挑選了一個純白色的圓形骨灰壇,遠遠看上去真的像是一個雪球。
最后,丁予期帶她去了江邊。
他說:“這條河后面會匯入長江,最后從S市入海。我們就把雪球的骨灰撒在河里吧,以后只要你還在衛(wèi)斯理酒店工作,就可以隨時看到長江入??冢灰氵€記得它,它就永遠都在?!?/p>
衛(wèi)斯理酒店就在外灘的江邊。
樓層低還看不到,但是在頂層的時候,可以清晰地看到長江入???。
宋凝覺得,這或許的確是一個好選擇。
于是她把雪球的骨灰拋灑在了河水里,輕聲說道:“雪球,如果你能聽到的話,以后就投胎來我肚子里,繼續(xù)當媽媽的孩子吧?!?/p>
河水濤濤,似乎是在回應(yīng)她。
丁予期說:“我答應(yīng)了?!?/p>
河邊的風(fēng)太大,宋凝沒聽清:“你說什么?”
丁予期:“沒什么?!?/p>
他在心里說。
未來的丁雪球,你好,我是爸爸。
在H市這兩天一夜,發(fā)生了太多事情,好在一切塵埃落定,宋凝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
回S市的飛機上,她睡得很香甜。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夢到自己生了一個女兒。
粉雕玉琢的,像是個糯米團子一樣,非常可愛。
小姑娘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媽媽,我是雪球。”
即使是夢里,她也知道自己大概是在做夢。
下午才剛剛說完想讓雪球投胎當她的女兒,她果真還是太思念雪球了。
可是小姑娘轉(zhuǎn)頭就撲進了一個男人懷里,撒嬌賣萌:“爸爸,抱~”
爸爸?
宋凝沿著男人的腳下往上看,從皮鞋,到西褲,到襯衫,再到臉……
丁予期?!
宋凝頓時嚇醒了。
飛機上的廣播正好播報:“親愛的旅客朋友們,我們的飛機已經(jīng)進入降落階段,預(yù)計三十分鐘后降落在浦東機場。”
宋凝微微松了一口氣,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她怎么能夢到丁予期是雪球的爸爸呢?
這特么比林黛玉和伏地魔搞對象還要邪門啊!
“醒了?”丁予期說:“快到了,你醒醒神?!?/p>
宋凝一聽到他的聲音就緊張起來:“我剛剛……沒說什么夢話吧?”
丁予期不置可否,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倒是說了幾句?!?/p>
宋凝頓時如臨大敵:“我都說了什么?”
“好像是在叫我……老公?”
宋凝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丁予期忍俊不禁,看著她生無可戀地樣子,只覺得心里癢癢。
睡了一覺,她的臉頰微微沾了些薄粉。
唇色也恢復(fù)了,變成了誘人的紅色,微微嘟著,像是一朵鮮嫩欲滴的小玫瑰。
……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