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她趕緊將思緒拉回來,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好喝?!?/p>
周霜嘗了一口后差點一口氣喝光了。
祈淮京淡淡掃了她一眼:“慢點,后頭還有更可口的?!?/p>
明明祈淮京說的是菜品,她耳朵根卻莫名地紅了。
更可口的,輕瞟了他一眼,微開的襟口還是一如既往的若隱若現(xiàn),周霜整個人都麻了,干脆捧著杯子遮住半張臉,現(xiàn)下連眼睛也一并遮住了。
周霜心狂跳的時候,祈淮京已經(jīng)利落的做了好幾道菜,空氣中滿是食物的香氣,等周霜好容易平復(fù)心情,面前已經(jīng)擺上一道香氣撲鼻的揚洲抄飯。
米飯晶瑩飽滿,顆粒分明剔透,里面放了玉米粒,火腿,祈淮京用勺子舀了一小勺直接喂進她嘴里。
周霜微微咀嚼,本就明亮的雙眸愈發(fā)瞪大了,天,山珍海味吃得多了,沒想到有一天會被一碗炒飯給收拾了胃。
要不是祈淮京還在不斷的出品美食,就這碗飯她能連盤子都舔了。
“你不會學(xué)過吧?!?/p>
他完全像是專業(yè)的,沒有一點業(yè)余的氣質(zhì)。擺盤精致,尤其端上來的片好的海鮮拼盤,周霜覺得五星酒店也不過如此。
祈淮京物盡其用,沒有一點浪費的食材。周霜看得目不睱接,對祈淮京的認(rèn)識又深刻了點。
兩個人吃而已,他卻做了滿滿一大桌。
“酒,會不會?”
祈淮京從酒柜里翻出一瓶紅酒,周霜很想表現(xiàn)得矜持,然而,開瓶后的醇香再也勾不住的饞蟲不斷往外涌。
“嗯,一小杯?!?/p>
怎么夠?
祈淮京只給她倒了半杯,周霜終于忍不住了:“其實我還能喝點?!?/p>
牛排,海鮮鍋,水果,菌菇湯,烤面包,小甜點心應(yīng)有盡有。祈淮京在周霜身邊坐下,周霜的身體立刻緊繃了起來。
“今天我們結(jié)婚,是不是應(yīng)該碰一杯?”
周霜注意到祈淮京給他自己也倒了一杯酒,與她杯子里的紅色液體齊平位置。
“哦——”
她回答得很僵硬,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祈淮京一靠近她,她就覺得緊張。
情不自禁的看向他,沿著緊致的下顎線,喉結(jié),繼續(xù)往下時發(fā)現(xiàn)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把襯衫扣子扣到了第一顆,頭發(fā)也理順了。
“是應(yīng)該喝一杯?!?/p>
周霜有些小失望,雖然這樣的祈淮京挺正常的,但就是不太夠看呀。
她那小眼神沒有逃過祈淮京的目光,唇角微勾的時候周霜聽見祈淮京聲音低沉又極富磁力道:“你想看什么可以光明正大的看,我們晚上還有時間?!?/p>
周霜嚇得差點扔了酒杯,幸虧祈淮京眼明手快的給她扶住了。
兩個紅酒杯輕觸發(fā)出悅耳的聲音,周霜猛灌了一大口,想壓驚的,卻差點嗆死。
祈淮京趕緊將酒杯放在桌上,拿出紙巾輕拭著她的唇。
“慢點,像個孩子一樣?!?/p>
周霜也趕緊擦拭著灑出的酒漬,臉紅紅的。
餐桌上食物豐盛,周霜一頓飯吃得暈暈乎乎的,本來憑著她的酒量,一瓶紅酒也放不倒,跟祈淮京喝了沒多少,整個人都飄乎乎的,看他的臉?biāo)坪醵加兄赜傲恕?/p>
果然酒不醉人人自醉,祈淮京伸手探了探她陀紅的臉,把酒杯拿開了。
“少喝點,喝多了對身體不好?!?/p>
周霜伸手直接覆在了他的手背上,祈淮京整個人瞬間像觸了電一般,然而面前的女人完全沒有要自覺的樣子。
“瞧不起誰呢,我還能喝?!?/p>
她拿起紅酒就要往嘴里倒,祈淮京要笑不笑的。
“我怕你酒喝多了待會兒辦事的時候沒感覺?!?/p>
“。。。。。?!?/p>
一句話,周霜的酒嚇醒了大半,頭也不暈了眼也不花了,祈淮京的俊臉也正常了。
他剛剛說什么?
辦什么事。
周霜覺得渾身燥熱無比,祈淮京已經(jīng)起身開始收拾碗盤了。
大概是新屋,太爺爺也沒給他們準(zhǔn)備傭人管家什么的,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動手。
“花廳里給你煮了茶,水果也削好了,你去喝點茶看個電視醒醒酒,我收拾完就來陪你?!?/p>
他輕捏了一把周霜的粉臉,轉(zhuǎn)身忙去了。
周霜看著他利落修長的背影,灰溜溜的去了花廳。
茶幾上果然擺放著茶點,水果。
剛剛那頓晚餐她已經(jīng)吃到快撐了,心不在焉的喝了口茶又吃了幾塊水果打打油,然后便是豎起耳朵聽廚房的動靜。
沙發(fā)對面的壁掛電視里播的什么,她是一點沒看進去。
等待祈淮京收拾完了出來,發(fā)現(xiàn)周霜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電視大屏里正播放著“杜蕾斯和某大牌潤滑油”的廣告。
“。。。。。。”
祈淮京抬手就拿遙控器將電視關(guān)了,然后將周霜抱起送進二樓的主臥室。
他打開了床頭小燈,整個房間立刻變得溫馨起來。
周霜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睜開眼發(fā)現(xiàn)置身于臥室的大床上。
耳邊傳來水流聲,浴室的磨砂門里勾勒出男人模糊不清的身段,周霜沒想到會看到這種畫面,耳根子迅速燒了起來。
她不敢發(fā)出任何動靜,老老實實的窩回被子里,大氣都不敢出。但是腦海里怎么也揮不去剛剛看到的,不敢想象待會兒祈淮京要是看見她醒了會發(fā)生什么事。
她干脆心一狠,眼一閉,強迫自己睡覺,并發(fā)誓不管聽到什么感覺到什么都不睜眼。
然而當(dāng)浴室門被推開的那一刻,周霜還是忍不住的悄瞇瞇睜了眼,祈淮京身上圍了一條浴巾,洇濕微垂的黑發(fā)下,文靜內(nèi)斂的五官被暈黃的光影遮住了半張臉,反而變得冷肅凌厲,看起來就不好對付的樣子。
她以為他會來床邊,沒想到他卻直接開門下樓了。
“……”
周霜突然覺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偌大的臥室只余她一人,今天雖然只是領(lǐng)證沒辦酒,好歹也算半個新婚夜吧,他就這樣把她獨自一人扔下了。
想到這里,周霜突然覺得委屈,鼻頭也酸酸的。
正躲在被窩里傷春悲秋,頭頂突然覆了雙手揉了揉她的頭頂。
“我給你溫了牛奶,喝完酒喝點這個睡覺會更舒服點。”
祈淮京去而復(fù)返,周霜不好意思的坐了起來,伸手將牛奶接在手里。
“哦?!?/p>
她乖乖的一口氣喝光了,他已經(jīng)換上了絲質(zhì)睡衣,扣子也扣得很整齊,妥妥的禁欲系霸總。
“去洗個澡再睡?!?/p>
洗澡?
兩個字又讓周霜人都熱了起來,沒等她答應(yīng),祈淮京已經(jīng)將她打橫了抱起往浴室走,然后將她放下,毛巾,拖鞋,還有浴袍都給她放得整整齊齊。
“衣柜里有睡衣,我去給你拿?!?/p>
體貼的關(guān)上門,周霜聽到外面又沒了動靜。
她紅著臉打開了花灑,心跳加速。
等洗完澡后,門口放著睡衣。她用最快的速度穿了,發(fā)現(xiàn)祈淮京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他手里端著本財經(jīng)雜志,正一頁一頁的翻看著。
鼻梁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副金絲眼鏡,燈光下的側(cè)臉該死的迷人。
周霜愣了一小會兒,乖乖的走過去。
“洗完了?”
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祈淮京面色如常的放下雜志再掀開被子示意她躺進來。
此時周霜已經(jīng)不知道要怎么辦了,但還是慢慢窩了進去。
祈淮京也摘掉了眼鏡,順手關(guān)了燈。
周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習(xí)慣之后周霜發(fā)現(xiàn)祈淮京也順勢躺了下來,并且將她摟在了懷里。
他身上是剛剛洗浴后的沐浴露的味道,香香的,很好聞。
“睡覺吧?!?/p>
祈淮京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安靜的抱著她。
周霜第一次與陌生男人同床共枕,鼻息里全是祈淮京身上散發(fā)出的雄性荷爾蒙的味道,她不知道接下來要怎么辦,萬一祈淮京有那方面的需求,她是要配合的吧。
五分鐘,十五分鐘,周霜感覺眼皮越來越沉,一直提心吊膽等著的她最后終究敵不過周公的召喚,慢慢睡著了。
這一夜周霜睡得極其安穩(wěn),以往夢中的不安全都不見了,她仿佛置身于一片夢幻之中,始終有人牽著她的手,給她極大的安全感。
清晨,周霜是在窗外的鳥鳴聲中醒過來的,抬眼卻對上一張五官分明的俊臉,她嚇得差點滾下床。
忘了昨天晚上她是和祈淮京一起睡的,好在祈淮京一直摟著她,才沒有給她摔個四腳朝天的機會。
周霜輕輕捂唇,用眼神細(xì)細(xì)描摹著男人凌厲的五官和濃烈微顫的睫毛,他睡著時微抿的薄唇也帶著與白日不同的致命吸引力,原來不只是女人會讓人覺著秀色可餐,男人也會。
她極不自然的想翻身,膝蓋卻碰到異樣部位,男人頗有些痛苦的蹙眉,周霜大驚失色,耳根子也悄悄爬紅了,趕緊閉上了雙眼。
天哪,她剛剛好像碰到不應(yīng)該碰的地方了,而且,似乎還有點——
那是男人都會有的正常生理反應(yīng),果不其然,祈淮京醒了,端看周霜,卻見她依然睡得很沉。
他輕輕將手抽出來,默然起身,并將她滑至腰間的被子蓋好才去了浴室。
周霜聽到里面?zhèn)鱽硭髀曔€伴隨著輕微的男性特殊的聲音,嚇得趕緊閉眼,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等周霜起床時,已是早晨九點了。
院子里光線正好,祈淮京在廚房里為兩人準(zhǔn)備了簡易早餐,吃過之后便帶著她在花園散步。
這里果然是祈淮京榕城別墅的縮減版,周霜一邊逛一邊咕噥著:“感覺到了你家呢?!?/p>
祈淮京眼神極淡:“或者數(shù)年前的庭院設(shè)計都差不多?!?/p>
周霜也覺得是,兩人借時間多,干脆把這里都參觀了一遍。
“打算在這里留幾天?”
祈淮京問,他們的事也應(yīng)該去榕城給祈家人報喜了,周霜想了想:“隨你吧。我沒關(guān)系?!?/p>
也就是說她隨時可以走。
“那就再多住幾日吧,畢竟幾日之后你就不只是周家的女兒,還是祈太太了?!?/p>
他想讓她多陪一陪家里人,尤其她那兩個愛吃醋的小姨子和小舅子。
周霜沒意見,離中秋還有將近半個月,她完全可以在家里多待些時間。
這時,她想到了什么,抬眼問祈淮京:“你呢?”
祈淮京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牽著的手卻緊了一下。
“我要先回榕城。”
周霜也意料到了這個答案,他離開也有好幾日了,榕城的公司,家人都在,他這個大總裁總不能一直陪著她。
知道他是要回去的,周霜不知為什么,那種不舍甚至比離開林殊還難受。
“哦?!?/p>
祈淮京笑:“只是回去處理一下事情,到時候我會再來接你一起回榕城見大哥大嫂,還有你那個小侄女,你不打算親口告訴她我們的事?”
周霜這才想起祈洛顏,天,她都無法想象要跟祈洛顏說她和祈淮京結(jié)婚的事了,這要怎么開口?
想到要去面對祈洛顏周霜就頭疼,之前來的時候祈洛顏還擔(dān)心她小叔會將周霜吃干抹凈了,這樣看來其實是她將他吃干抹凈了,還要將人帶走。
這——
不好辦呀。
“還是我們一起去的時候再說吧?!?/p>
這些天祈洛顏給她打電話,她只說家里有點事要回來看看,祈洛顏跟她聊天,說小叔好幾天沒去她家了,即擔(dān)心又開心,幸許是小叔出差了,她不用提心吊膽的。
聽到這里,周霜都沒臉再跟她聊下去了。
這幾天只要聊到祈淮京的事,周霜都會三言兩語不想聊了,祈洛顏也只當(dāng)她對小叔不太感冒,識相的閉嘴,哪里知道人被拐跑了。
祈淮京握著她的手:“當(dāng)然是。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的?!?/p>
他的表情要笑不笑的,周霜臉又紅了。
兩人在新宅院里待到吃過中飯才去了周老爺子的老宅。
辰裔和辰萱還有林殊都在這里待了幾天了,他們也知道周霜還會再回來。
祈淮京這次沒有跟過來,他坐了私人飛機直接回榕城了。
看到周霜一個人,辰萱和辰裔的表情才有所好轉(zhuǎn)。
“你老公走了?”
辰裔還是不太高興,但是家姐留下來了,他心里微微舒坦了點。
“嗯,他要回去處理一樣公司的事?!?/p>
“有沒有可能走了就不來了?”
辰裔酸溜溜的,林殊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辰裔,說話注意分寸。你姐不嫁人,你養(yǎng)一輩子嗎?”
辰裔冷冷道:“我是想,但你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