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童欣的反應很淡,像是根本不知情。
可這么明顯,不可能不知情??!
加上剛才那些事情,這不得不讓我多想。
“你去鏡子前,自己看看?!蔽业谜Z氣還算平和。
童欣一臉迷糊地走到鏡子前,對著鏡子照了照,頓時笑了一下向我問道:“你覺得這是什么?”
“我問你呀!”
童欣隨即不滿道:“我說江河,你今天咋啦?是不是去鵬城這幾天沒休息好???怎么疑心那么重呢?”
她反過來怪我疑心重……
就剛才我在門外聽見的那些對話,加上進門后看見的那副畫面,再到那個曹潤意味深長的眼神,最后再是這顆類似草莓印的印記。
我想,任何男人都會多想吧。
事實上我真的是一個很放心自己女朋友的男人了,不管是之前的安寧,還是曾經(jīng)的江悅。
她們都很漂亮,也有優(yōu)秀,但是我都很信任她們。
哪怕是童欣,哪怕我知道娛樂圈里很亂,可我依然放心她。
但現(xiàn)在,我多少有點懷疑了。
我也沒再壓著情緒,當即質(zhì)問起來:“這是我在問你,你直接回答我不就行了,需要這么多廢話嗎?”
這大概是我第一次向童欣發(fā)脾氣,我性格可能比較溫和,不是那種易燃易怒的性格。
但此刻,我也忍不住了。
童欣被我問得有些懵,她怔怔的看著我,好一會兒才用比喻的方式說道:
“如果是你脖子上有這樣一個印記,我一定不會像你以為的那樣?!?/p>
“我以為的哪樣?你有看見剛才曹潤出去時意味深長的看我那一眼嗎?作為一個男人,我可太理解了?!?/p>
“你理解什么?”童欣也急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江河,你能不能別這么敏感!這個印記只是被蚊子叮的,你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
“蚊子叮了?”我冷笑一聲,怒火徹底吞噬了理智,“童欣你當我是傻缺嗎?蚊子叮了是那樣的狀態(tài)嗎?”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童欣被我吼得渾身發(fā)抖,眼淚終于滾落下來,“我和曹老師清清白白!你這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你自己!”
“清白?”我指著門口,“那他剛才那個眼神是什么意思?!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笑話!”
“那是你自己的問題!是你自己心里有鬼!”童欣哭著喊道,“你根本不相信我!你只相信你聽到的只言片語和你自己那齷齪的想象!”
“齷齪的想象?”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自己,“好!是我齷齪!是我不相信你!那我現(xiàn)在就走!不耽誤你和你的曹老師排練‘小動作’!”
說完,我再也無法待在這個令人窒息的空間里,猛地轉(zhuǎn)身。
拉開休息室的門,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身后,傳來童欣帶著哭腔的喊聲:“林江河!你混蛋——!”
那聲音撕心裂肺,充滿了委屈和絕望。
我沒有回頭。
走廊里人來人往,工作人員投來好奇和詫異的目光。
我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撞開擋路的人,只想逃離這個地方。
憤怒、猜疑、嫉妒、還有那無法言說的、被曹潤眼神刺傷的屈辱感,像毒液一樣在我血管里奔流。
沖出演播大樓,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原本高高興興的帶著花束和她喜歡的項鏈來探班她,可是沒曾想?yún)s讓我撞見這么一幕。
那一瞬間,我仿佛被窒息了一般。
強烈的屈辱感在我內(nèi)心里滋生、蔓延……
是的,我不相信童欣會做出這種事,但人性這個東西,誰又說得清楚?
我見過了太多太多貪婪又自私的人性,哪怕曾經(jīng)我們相愛過,歡笑過,甚至說過要永遠在一起。
可這些情話,又有哪對情侶沒說過呢?
結(jié)果又有幾對情侶是真的走到最后了呢?
這件事情或許是我多想了,但她的反應讓我很不滿意。
她并沒有第一時間就跟我解釋清楚,而是來反問我。
童欣的性格就是如此,她就是個比較要強的個性。
回到車上,我點上一支煙,望著演播廳的方向。
我甚至天真的期待著她會追出來,如果看見她追出來,我一定會好好和她說說,我不想我們之間發(fā)生這么莫名其妙的爭吵。
可惜我想多了,一支煙都抽完了,也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我沒有再繼續(xù)等下去,扔掉煙蒂,便果斷發(fā)動車駛離了車庫。
回去的路上,陰沉的天空終于在一道驚雷過后,下起了漂泊大雨。
雨刮不要命地來回擺動著,雨幕下整座城市都變得有些虛幻起來。
大雨中車流如織,行人匆匆。
霓虹燈泛著陸離的光暈,淹沒了這個城市所有的悲歡離合。
浮華的背后,掩蓋了多少那女的辛酸淚水。
這只是個適合販賣青春的城市,或許愛情只是青春的奢侈品,終究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事。
車子順著慣性的軌跡,還是被我漫無目的地開了回來。
我將車停在車位里,卻不想下車。
一直坐在車里,安靜的聽著雨落的聲音,看著雨水連成線順著車位棚頂落下……
直至雨停。
夏天的雨就像小孩陰晴不定的臉,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濕潤的空氣撲面而來,撫過我表情僵硬的臉頰。
地下的積水泛著流動的光環(huán),映著我孤單的身影。
我一直渴望自己有一個家,我也一直在為之努力著。
可直到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光擁有一棟房子,這并不是家,這頂多只是一個可以睡覺的地方而已。
也許是這段時間在鵬城經(jīng)歷了太多大悲大喜,也許是太累了。
回到家我就將自己像臭麻袋似的扔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醒來,已經(jīng)是次日天亮了。
饑餓感隨之而來,我差點忘了,家里還有一個保姆。
我換了一身衣裳,來到樓下。
甘婷正在廚房里忙活著,我向她喊了一聲:“甘姐,還有吃的嗎?”
甘婷聽見我的聲音,立刻轉(zhuǎn)身看向我,回道:“林先生你醒啦?我給你煮幾個荷包蛋,可以吧?”
我點了點頭:“麻煩你了,甘姐?!?/p>
她微微一笑,便開始操作起來。
我枯坐在餐桌旁,突然感覺頭重腳輕,還有些畏寒。
不一會兒,甘婷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荷包蛋走出來。
輕輕放在我面前,叮囑道:“有點燙,涼一涼再吃?!?/p>
我輕輕點頭,甘婷卻皺著么頭看著我說道:“林先生,你臉色不太好??!生病了嗎?”
我搖了搖頭,甘婷憑借多年住家保姆的經(jīng)驗,還是將手伸向我額頭。
“嘶——”
她飛快地將手縮了回去,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好燙!你發(fā)燒了,你沒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