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這個語調(diào)……
帶著莫名熟悉感的寒意,瞬間攫住了我的心臟!
趙立明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諂媚和試探:“是!老板放心!不過……老板,屬下斗膽問一句,這個林江河……到底怎么得罪您了?值得您這么大動干戈?”
江梓突然按下暫停,“行了,就聽到這兒吧,你現(xiàn)在該相信了吧?”
看來還真的被她知道了,不過現(xiàn)在籌碼在我手里,怎么能被她給威脅了。
我停下車,漫不經(jīng)心地將車?yán)锏男熊囉涗泝x取了下來,對她說道:“剛才你給我聽的這段錄音,已經(jīng)被我車?yán)锏男熊囉涗泝x記錄下來了。”
我故意停頓一下,接著又說道:“你猜,如果我讓趙立明知道了,他會怎么辦?”
江梓一下就慌了,原本還很淡定的表情,瞬間變得惶恐不安起來。
就連瞳孔也是猛地一縮,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林……林江河,你什么……什么意思啊?”
我將行車記錄儀握在手里,漫不經(jīng)心地冷笑著,說道:“哎,問你個事兒??!你還記得有一回你帶著你的一個閨蜜來套路我嗎?”
江梓眉頭一皺,臉色瞬間有些蒼白。
我點(diǎn)上一支煙,悠悠的吸了一口,又慢吞吞的說道:“忘了?那我給你提醒一下……你讓你的閨蜜來勾引我,然后斷章取義的拍下一些所謂我“出軌”的視頻,然后把這段視頻發(fā)給了江悅,你還記得嗎?”
聽到我這話,江梓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臉色的表情幾乎凝固了。
我又笑了笑道:“看你還印象,所以,我現(xiàn)在也算是其人之道換其人之身了吧?”
江梓快要哭了,她突然伸手抓著我的右手手腕,聲音帶著哭腔:“江河,你別……別那以前說事了號碼?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家……也受到了報(bào)應(yīng),我們現(xiàn)在就說眼前的事,行嗎?”
我長嘆一聲,隨即感嘆道:“這世上總有人喜歡說以前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可真的過得去嗎?那些說這種話的人,她經(jīng)歷過那種絕望嗎?真的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diǎn),說話不腰疼?!?/p>
“我……我給你認(rèn)錯,我錯了還不行嘛?”
“那我也給你認(rèn)個錯吧,但我還是要把這段視頻發(fā)給趙立明,怎么樣?”
“不要!……林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只要你放過我,我馬上給你聽下面一段錄音,以后……我徹底消失在你面前,行嗎?”
她有些抓狂了,明明是來要挾我的,怎么到頭來反被我要挾了?
我繼續(xù)淡定地抽著煙,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想到要是兩年前的她,怎么可能會是現(xiàn)在這般無助的樣子。
那時候的她多神氣呀,這也看不慣我那也看不慣我,還總是各種捉弄我。
她應(yīng)該沒想到,有這么一天在我面前如此卑微過吧?
“江梓,我實(shí)話告訴你,以前我對你客氣,完全是看在江悅是你姐的面子上,現(xiàn)在你又是誰?”
“那你就不能看在曾經(jīng),你是我姐夫的份上,就放過我嗎?”
“那曾經(jīng)你有放過我嗎?就剛才我說的你找閨蜜來勾引我,然后把斷章取義的視頻發(fā)給你姐,我也求過你的,你當(dāng)時怎么埋汰我的?你忘了嗎?”
我也不想和她再糾纏曾經(jīng)的事了,免得讓我又想起那些糟心的事。
我停頓一下后,又才說道:“行了,不說這些廢話了,你現(xiàn)在要么就把錄音給我聽完,要么就下車?!?/p>
她一下就哭了,是真哭,不是那種假裝的哭。
她可能真的怕了吧,她也知道這次是惹事了。
無奈之下,只好將錄音繼續(xù)播放起來。
【“趙立明,有些事,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偠灾纸铀辉摯嬖?,更不該……妄想得到他不配得到的東西。別問那么多,按計(jì)劃執(zhí)行,別讓我失望。”】
錄音到這里戛然而止,只剩下沙沙的電流聲。
“就完了?”我一臉訝異的看著江梓。
她機(jī)械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這么多了?!?/p>
“合著,你就是來訛我的啊?”
“可這確實(shí)是有人故意針對你呀!我沒說錯??!”
那倒也是,這段錄音已經(jīng)說明了,趙立明也是受人指使的。
只是不知道是誰在背后指使他這么干的?
是泓生資本的老板?
我轉(zhuǎn)而又向江梓問道:“錄音里的另一個人是誰?是泓生資本的老板?”
“不是,”江梓回答得很干脆,“我見過泓生資本的老板,不是他。”
“那是誰?跟我形容一下,長什么樣子?”
因?yàn)槲腋杏X這聲音很熟悉,但一時間也想不起來是誰了。
江梓的身體抖得像風(fēng)中的落葉,眼淚和雨水混在一起: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趙立明只叫他‘老板’!我……我只聽到聲音!我發(fā)誓!我真的只知道這么多!”
看來從她這里也打聽不到些什么了,我果斷對她說道:“行了,下車吧?!?/p>
她又滿是悲憫的看著我,說道:“那你能不能別去告訴趙立明老婆?我真的會完蛋的!”
“你活該啊!”我沒有任何心軟的說道。
江梓再次抓狂起來:“林江河!你怎么這樣啊?你要什么我都告訴你了,你為什么還要這么決絕???”
“我決絕嗎?那你以前怎么對我的?我只不過是一其人之道換其人之身而已,就過分嗎?”
江梓瞬間沒話可說了,但她抽泣的聲音更大了,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讓我可憐她。
她一點(diǎn)都不可憐,因?yàn)樗@種人,就算這次放過她了,也還會有下一次。
對她這種人,我自然不會心慈手軟。
“下車!”我冷聲說道,聲音不容置疑。
她臉上的悲戚瞬間凝固,隨即被一種極致的、扭曲的怨毒取代。
淚水還掛在臉上,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駭人,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釘在我身上。
“林江河!你夠狠……你真的夠狠!”
她的聲音不再顫抖,反而帶著一種詭異的平靜,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磨出來的。
她猛地解開安全帶,動作粗暴得幾乎將帶扣扯壞。
她沒有立刻下車,而是像慢動作一樣,緩緩轉(zhuǎn)過身,正面面對著我。
雨水的濕氣混合著她身上香水殘留的味道,在密閉的車廂里彌漫開一種令人作嘔的氣息。
“好……我下車……”她說著,手卻伸向了放在腿上的那個濕漉漉的包。
我的心猛地一跳!
一種極其不祥的預(yù)感瞬間攫住神經(jīng)!
幾乎是同時,江梓的手從包里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