悻江梓這句話瞬間讓我愣住了,泓生資本也是受人指使?
這話她可不太像是隨便說說的啊,就算她要編個理由來見我,也不至于想這么個理由吧?
不過我也沒有太確信,稍稍沉默之后我才說道:“你覺得我會信你的話嗎?”
“信不信隨你,反正我就一句話,就算你們解決了泓生資本,還會有第二個泓生資本站出來的,源頭沒解決,那這件事情就沒完。”
這些話真的不像是隨便說說而已的,可泓生資本就已經(jīng)是國內(nèi)響當當?shù)耐顿Y公司了,我實在想不到他們?yōu)槭裁催€未受人指使?
而且,為什么要來針對我們一家剛剛起步的智能公司?
還有,如果真有這么核心的話,她江梓又怎么會知道?
我又沉默了一會兒,才向她問道:“你怎么知道這些的?你不覺得很有問題嗎?你連泓生資本內(nèi)部員工都算不上,還是你想告訴我,是趙立明跟你說的呢?你當趙立明傻還是我傻啊?”
江梓語氣認真嚴肅的說道:“他當然沒有告訴我,因為他也只是一個副總而已,他說了不算的。是那天我無意間聽見他跟他們老板聊天……我手機里還有錄音,你難道不想聽一下嗎?”
她要這么說,我倒是有點興趣了。
這也確實是她做得出來的事,說起來我還真想知道泓生資本背后指使的人是誰?
在我的沉默中,江梓又對我說道:“反正機會我給你了,如果你還是不愿意見,那就隨你吧!”
“你在哪?”
“就在你們公司樓下,我在這里等你?!?/p>
掛掉電話后,我又沉思了一會兒。
我知道她要見我,自然是為了讓我放過她,不去告她的密。
可她所知道的,恰恰也是我想要知道的。
我就是有點想不明白,為什么泓生資本會盯上我們這么一家剛起步的公司,而且泓生資本背后竟然還有人指使。
這太奇怪了,這是在針對我們公司,還是針對我個人呢?
帶著這種困惑,我還是果斷地驅(qū)車前往了公司樓下。
車子在深夜寂靜的街道上疾馳,雨刮器有節(jié)奏地左右搖擺,刮開擋風玻璃上不斷積聚的雨水,映出前方模糊而扭曲的城市光影。
江梓最后那句話像一根冰冷的刺,扎在我心頭最隱秘的角落。
泓生資本背后還有人指使?
這并不算太意外,商場如戰(zhàn)場,明槍暗箭實屬平常。
但怪就怪在,他們?yōu)槭裁磿槍ξ覀冞@么一家剛起步的小公司?
就算我們現(xiàn)在在這個行業(yè)里初露鋒芒,也不至于讓泓生資本下這么大的血本吧?
這其中有太多解不開的困惑了,搞不好江梓真的知道。
且不說她手里所謂的“錄音”是真是假?
這種事情她也不敢胡說八道,而且就算編,也不至于編這么個謊話吧?
當然,也不排除這會不會又是她為了自保而設下的另一個惡毒陷阱?
無數(shù)念頭在腦海中瘋狂碰撞、撕扯。
理智告訴我,江梓的話十有八九是虛張聲勢,是為了引我上鉤的籌碼。
但情感深處那根名為“萬一”的弦,卻被狠狠撥動了。
萬一呢?萬一她真的在趙立明那里聽到了什么?
這個“萬一”,像毒藤一樣纏繞住心臟,讓我無法呼吸。
我必須去!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必須去弄清楚!
車子一個急剎,穩(wěn)穩(wěn)停在智科AI大廈樓下。
雨幕中,一個穿著單薄風衣的身影在路燈下瑟瑟發(fā)抖,正是江梓。
她看到我的車,立刻小跑過來,臉上帶著一種混合著希冀和恐懼的復雜表情。
我降下車窗,冰冷的雨水瞬間撲打進來。
沒有寒暄,沒有廢話,我的聲音比這夜雨更冷:“上車。”
江梓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鉆了進來,帶進一股濕冷的寒氣。
雨水順著她發(fā)梢滴落,她的臉色蒼白,眼神卻死死盯著我,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
“錄音呢?”
我開門見山,目光銳利如刀,試圖從她臉上找出任何一絲撒謊的痕跡。
江梓深吸一口氣,似乎想平復劇烈的心跳。
她沒有立刻拿出手機,反而用一種近乎神經(jīng)質(zhì)的語氣說道:“林江河,你得先答應我!答應我放過我!不去找趙立明老婆!也不追究今天的事!只要你答應,我馬上給你聽錄音!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蔽业穆曇魶]有任何起伏,只有冰冷的壓迫感,“錄音,拿出來。是真是假,我自有判斷。如果你的信息有價值,我可以考慮你的請求。但如果你敢?;印?/p>
我頓了頓,眼神掃過她瞬間繃緊的身體,“江梓,你知道后果?!?/p>
車內(nèi)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雨水敲打車頂?shù)穆曇舯粺o限放大,如同密集的鼓點敲在心頭。
江梓的嘴唇哆嗦著,眼神在我冰冷的注視下劇烈掙扎。
最終,她顫抖著手,從濕漉漉的包里掏出手機,解鎖,手指在屏幕上慌亂地劃動著。
“錄音在我手機里,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不去找趙立明老婆?!?/p>
“我說了,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我得語氣依舊冰冷,不帶一絲人情味。
對她,我也不需要人情味。
江梓咬著下唇,將嘴唇都咬得有些發(fā)白了。
許久才終于說道:“我可以先給你聽一段,不能全部給你聽,我必須要保證自己的權(quán)益。”
她還挺聰明,不過在我面前耍這些小聰明,她也太自以為是了。
但我還是很配合地點了點頭:“行,你先放吧,我要確定你有沒有騙我?!?/p>
她徒然點開一個加密的音頻文件,將手機思思攥在手里,生怕我搶過去似的。
緊接著,手機里傳來短暫的電流雜音,接著便是一個有些失真的男聲傳了出來。
帶著一種上位者特有的、漫不經(jīng)心的冷漠:
【“……明白,老板。智科AI這邊我會繼續(xù)施壓,他們撐不了多久。只是……葉佳怡那個女人有點棘手,歐洲財團回來的,骨頭硬得很?!薄?/p>
短暫的沉默,接著,另一個聲音響起!
這個聲音,低沉,平緩,帶著一種奇異的、仿佛能穿透耳膜的磁性。
即使隔著錄音的失真,也透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掌控感:
【“骨頭硬?那就打斷她的骨頭。資金鏈、技術(shù)骨干、客戶關系……有的是辦法。記住,我要的不是收購,是徹底碾碎它,讓它消失。林江河……他不配擁有這些?!薄?/p>
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我的瞳孔猛地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