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對女人祛魅,就要接近她們。
這并非什么名人名言,而是此刻鐘晨暮心中所想。
當(dāng)他剛認(rèn)識十二使徒的時候,每一次與她們說話或者對視,都會心跳加速,面紅耳赤。
但在這個晚上,當(dāng)他站在樂游亭的拱門入口處,見證了十二使徒當(dāng)中的牧月、獲月、熱月和果月四人旁若無人的交談和八卦之后,他感到她們,或者說更加廣義上的女人,在他心中的神秘感正在一點一點地褪去。
他不但開始敢于直視她們的雙眼,還可以時不時發(fā)表一下自己的見解,只不過,他的聲音在四個女人的七嘴八舌之中顯得格外微弱,像是即將溺水的人,在水面上撲騰兩下,便沉入水底。
不過,他還是從四人的談話中提煉出一個關(guān)鍵的問題。
于是,他看準(zhǔn)時間,朝著熱月問道:“熱月大人,剛才你提及皮爾斯教授......社長‘當(dāng)年’成立先知社的時候,也就是說,先知社成立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
熱月挑了挑細(xì)長的眉毛:“社長沒有向你介紹過先知社的歷史嗎?對了,以后不要這么見外,就叫我‘姐’!”
“......好吧......姐,他沒有跟我說過?!?/p>
“那就怪了,他如此看重你,竟然連這都沒說?”
“或許是太忙了吧,而且,我們其實也沒見過幾面,只有今天算是時間比較長的,以往每次見面都是匆匆?guī)拙湓?。?/p>
果月這時候不甘寂寞,擠了進(jìn)來:“那讓我給你介紹介紹吧......”
話還沒說完,只見熱月雙眼一瞪,趕緊往前走了半步,搶著站在鐘晨暮面前,兩人的鼻尖距離不到半米。
鐘晨暮下意識地往后一躲,但依然還是直視著熱月那雙靈動的眼睛和精致的面龐。
不過,他的心跳還是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了。
熱月將果月輕輕往旁邊一推:“他是我的?!?/p>
果月氣呼呼地問:“憑什么?”
“憑我身材比你好?!?/p>
“......哼,你們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果月生氣地轉(zhuǎn)過身去。
熱月懶得理會她,轉(zhuǎn)過頭來便開始向鐘晨暮介紹先知社的創(chuàng)辦背景。
鐘晨暮越聽,便越激動,幾乎每一個毛孔都在顫抖,腦海中的混沌感覺似乎一掃而空,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清爽。
這些天來一直讓他感到糾結(jié)和疑惑的一件事,此刻初步得到了解答,然而,這一切都還是推理,沒有任何證據(jù)支撐。
所以,他需要去尋找證據(jù),只有證據(jù)能讓他的推理得到驗證。
立刻,馬上。
他迫不及待地看著熱月:“按照你的說法,先知社是社長在一年前創(chuàng)辦的,創(chuàng)辦地就在目前我們所在的樂游亭,對吧?”
以往,鐘晨暮更習(xí)慣稱皮爾斯為”教授“,但現(xiàn)在與他的十二使徒交談,他決定使用”社長“來拉近距離。
“是的,一年多以前,就在那邊的老亭子里。”
熱月沖著主干道方向努了努嘴。
“你有親歷過先知社的成立嗎?”
“沒有。我們四個都是最近才加入的。”
“好的,那我問一個問題,可能有點拗口,不過,你可以仔細(xì)想想,再回答?!?/p>
“好啊?!睙嵩掠行┖闷娴乜粗矍暗纳倌辍?/p>
“在你腦海當(dāng)中,加入先知社的那些記憶,你最近幾天有去重新驗證或回顧嗎?換句話說,有沒有回過頭去那些記憶發(fā)生過的地點,去看看它們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痕跡?”
熱月并不是一個反應(yīng)遲鈍的人,她微微一思索,便明白了大概,確認(rèn)道:“你是說,我記憶當(dāng)中發(fā)生過的事情,在現(xiàn)實生活中,未必真的發(fā)生過?所以,需要去驗證?”
“真是冰雪聰明!”
“你別沒大沒小!”被少年夸贊,熱月還是挺開心的,只是假裝生氣地罵了一句。
然后,她愣住了,似乎在回憶著什么。
很快,她便說道:“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去驗證!我記得我們社成立的老亭子旁邊——緊挨著它有一幢不起眼的灰色小樓,我們在那里的一間會議室里開過幾次會,最近的一次就在幾個月前!”
“走!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鐘晨暮無比興奮地看著熱月,就等她帶路了。
這時候,果月等其它三人湊了上來:“你們倆要單獨行動嗎?那可不行,必須帶上我們,這里可是樂游亭?!?/p>
說罷,果月還沖著鐘晨暮眨了眨眼:“姐姐我是為了你好,男孩在外面也要有保護(hù)自己的意識噢?!?/p>
“......”
五人在熱月的帶領(lǐng)下,沿著主干道,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走過幾十米之后,便拐進(jìn)右邊的一條小巷。
在他們身后的不遠(yuǎn)處,一對男女從一家賣板栗的攤位之后閃出,兩人相視一看,沖著對方微微一點頭,便也跟了上去,身影沒入小巷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