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嘯剛打算開門帶著孩子下去吃早餐。
冷不丁聽見房間傳來吵聲,站在門口回頭看了一眼。
他還以為兩口子蜜里調油,想過二人世界,所以把孩子交給他。
難不成是吵架了?
他又帶著孩子往里走,“阿郁?”
花郁塵跟凌苗解釋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電話打進來就說是醫(yī)院的。”
“說什么車禍,什么大出血,現(xiàn)在瀕死狀態(tài)了,叫我聯(lián)系她親屬。”
“我…我…”
花郁塵有時候也煩自已為什么一副菩薩心腸。
偏偏電話就往他這里打。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凌苗隨手扎了個丸子頭。
“你就是心軟!狠不下心!”
花郁塵連忙道,“我沒…我不是…”
凌苗頓時放下手望向他,“你自已聽聽你心虛嗎!”
“……”
花郁塵把手機扔床上,“我不管,我什么也不管,好嗎?!?/p>
“我逼你的嗎?”凌苗說。
花郁塵頭都要搖斷了。
然而電話這時候又響了,備注是秦周打來的。
凌苗說,“你自已看著安排,我不逼你做決定?!?/p>
“省得到時候人真的死了,你良心不安一輩子!埋怨我冷血無情。”
說完就出了房間。
其實花郁塵那一瞬間下意識的反應,落在凌苗眼里,就像一根刺。
那個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凌苗也惱自已。
明明知道他一向心地純善,為什么還要在意這些細枝末節(jié)呢。
“怎么了?”樓嘯問。
凌苗這才發(fā)現(xiàn)家里多了一個人。
剛剛爭吵了兩句豈不是都被他聽見了…
她笑了笑,“沒事…”
“老婆?!被ㄓ魤m追了出來,“我從來沒有這么想過?!?/p>
樓嘯的目光看向他。
這還像沒事的樣子嗎…
花郁塵懊惱不已,對他說,“你先帶著孩子下去吧?!?/p>
樓嘯說了句,“有什么事好好說。”
然后帶著孩子們出了門。
花郁塵去找凌苗,“老婆,你別這樣嘛,我真的沒有這么想?!?/p>
樓嘯去了樓下。
花郁嫻咬著拇指蓋,看著手機里的新聞報道。
好像八卦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認真又凝重。
今天這樓上樓下的一個個都怎么了?樓嘯朝她走過去。
“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花郁嫻說,“岑露出車禍了,生死未卜…”
“岑露?”
花郁嫻抬眸看著他,“就是岑家那個孤女。”
樓嘯不解,“那人是跟你們有什么淵源嗎?”
“為什么個個聽到她的消息,都這么大反應?”
花郁嫻頓時問道,“還有誰?”
難不成阿郁還對她放心不下,兩口子鬧矛盾了不成。
“苗苗好像生氣了…”樓嘯說。
“阿郁也知道這件事了?”花郁嫻問。
樓嘯說,“接了個電話,不知道說了什么。”
花郁嫻咬牙切齒道,“好哇這個花老四!”
“那個女人出事跟他打什么電話!沒人管了嗎!”
“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絕了嗎!就逮著阿郁一個人!”
從這些話之中,樓嘯好像聽出了一些什么。
“那女的該不會是阿郁的前女友吧?”他試探性的猜測道。
花生米氣呼呼的說,“是爸爸偷偷見過那個阿姨嗎?”
“你爸還去見她?”花郁嫻噌的起身,不可置信道。
花生米點頭。
這下可把花郁嫻氣得不輕,叉著腰來回走。
“這個狗老四!怕不是好日子過慣了!”
真是前女友啊…樓嘯傻眼了…
難怪提到這個女人,一個兩個都這么大反應…
那照這樣說的話…
難不成是因為這個女人出事,電話打到阿郁那兒,他還比所有人先一步知道了?
他能想象到,前女友出了這樣的事,孤零零的躺在醫(yī)院。
沒有一個親戚朋友陪在身邊,一個人等待死神隨時降臨,想想也是凄涼。
該不會阿郁于心不忍,苗苗吃醋生氣了吧?
那可真是夠嗆…
樓嘯想想都替阿郁怵得慌。
得虧他沒有前任。
秦周發(fā)來信息,說,【岑露出事了,岑若發(fā)瘋開車撞了她?!?/p>
【人被拋出去三米高,當場休克了。】
【不知道誰叫的救護車。送去了醫(yī)院搶救?!?/p>
【現(xiàn)在出血得厲害,連個親屬也不在?!?/p>
【醫(yī)生說保腿還是保命,只能選一個,血止不住?!?/p>
花郁塵只是粗略掃了一眼,回都不敢回。
凌苗見他手機振動個不停,一把奪了過來。
花郁塵一句話不敢說,只能眼睜睜看著手機落入她手里。
“老婆,你別生氣,別生氣,我不去,我死也不去?!?/p>
他什么都不怕,只怕她又氣得動了胎氣。
凌苗一條一條的看著,秦周只是告知了情況就沒有再說什么了。
看完信息,凌苗什么也沒有說,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不說話,花郁塵心懸到了嗓子眼,腿都是軟的。
凌苗沉默了好一會兒。
“你找別人過去,生死有命,要真死了也怨不得我?!?/p>
她沒有發(fā)脾氣,花郁塵松了一大截,虛汗都冒出來了。
就當給孩子積德,凌苗是這樣安慰自已的。
她把手機交還給花郁塵,“周靳堯不是喜歡她嗎,找他去?!?/p>
說完轉身就走了。
花郁塵連忙問,“你去哪兒?”
凌苗丟下一句,“下去吃早餐?!?/p>
凌苗讓阿堯去…
阿堯之前是喜歡她來著。
可是他又跟阿蠻滋生了一些小九九。
嘖…花郁塵燒腦不已。
就發(fā)了三個字過去,【看新聞。】
他去是不去,都隨他了。
去到樓下,剛打開門。
老二,老三,凌靖,樓笑笑,一個個坐在那里,望著他。
凌苗坐在她們中間,好似被重點保護的對象。
后面落地窗的天空陰云密布,要下暴雨了,有種烏云壓城城欲摧的節(jié)奏。
此情此景,叫他毛骨悚然,好像是專門等著自已來開批斗大會。
敢說錯一句,死翹翹的那種。
就連花生米那個小家伙都氣呼呼的看著他。
花郁塵欲哭無淚,他哪知道醫(yī)院就給他一個人打電話。
他是一點兒都不想接到這個電話。
哪怕讓他當個不知情的也好。
“岑露的事,你管了?”花郁嫻冷冷問。
花郁塵連忙搖頭,“沒有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