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積雪,在年前漸漸融化。
凌苗的預產(chǎn)期也進入了倒計時。
全家進入了提心吊膽的階段。
好幾次凌苗感覺到宮縮,一句“老公,我怎么覺得不對勁呢?!?/p>
嚇得花郁塵原地驚起,連忙帶著她去醫(yī)院。
全家也跟著調(diào)動起來。結(jié)果醫(yī)生診斷是假性宮縮。
建議讓孩子在媽媽肚子里多待幾天。
哪怕待多一天,孩子的身體發(fā)育就強過一天。
花郁塵虛驚一場。
這樣的經(jīng)歷不止一次,以至于到后面,凌苗漸漸自已找感覺。
學著判斷什么是假性宮縮。
除夕夜的前一天。
一家人吃晚餐的時候,花郁青接到了一通電話,“青青?!?/p>
凌靖天天都給她打電話,花郁青沒太當回事。
“怎么了?”
“來機場?!?/p>
花郁青頓時僵住了,筷子啪嗒一聲掉桌上。
“怎么了?”花郁嫻問。
電話那頭說,“過來接我?!?/p>
花郁青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你回來了?”
“怎么?”凌靖笑說,“嚇傻了?!?/p>
花郁青后知后覺才找回自已的神識。
噌的一下起身,頓時喜極而泣。
“你真的回來了?”
她突然的抽風,吸引了家里所有人的目光。
花郁塵率先反應了過來,“阿靖回來了?”
花郁青說,“我…我現(xiàn)在就過來…”
外面天都黑了。
花郁塵起身說道,“我送你去,老婆,你要一起嗎?”
凌苗也大半年沒見到大哥了,“嗯,好吧。”
三人朝外面走去,樊音囑咐道,“路上注意安全啊。”
“知道啦?!?/p>
去到機場。
周圍都是匆匆趕路的人,趕著在最后一天,抵家團圓。
花郁塵牽著凌苗,步子邁得不大。
花郁青則走在他們的前面,就連周圍的嘈雜聲都幾乎聽不見了。
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阿靖現(xiàn)在就跟她在同一個機場。
她馬上就可以見到他了。
很快到了出口,花郁青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高挑挺拔,清冷孤傲。
站定在人群之中,成了她眼底最獨特的風景。
花郁青感覺自已的心跳幾乎都停止了。
凌靖也看見她了,松開行李箱,笑著張開雙手。
“阿靖!”
花郁青朝他跑去,一躍跳在他身上。
“啊?。?!你提前回來怎么不告訴我!”
凌靖順手托住她,笑說,“給你個驚喜,看來確實是驚喜到了。”
花郁青泣不成聲道,“你討厭死了?!?/p>
花郁塵簡直沒眼看老三這個粘人精了。
看見凌靖就嬌氣得跟個什么似的。
凌苗一臉姨母笑。
“青青,阿郁他們看著呢?!?/p>
花郁青埋在他脖頸,悶悶道,“不管了,看就看吧?!?/p>
凌靖輕笑一聲,“抬起頭來?!?/p>
花郁青不解的看著他,只見男人湊了上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住了她。
花郁青愣了愣。
凌靖微微退開了一些。
低喃道,“想親你很久了…你呢?想不想我…嗯?”
花郁青眼睛紅紅的看著他,點了點頭,“想的。你還走嗎?”
凌靖回道,“不走了…我得娶老婆了…還能去哪兒呢…”
他再次吻住了她。
花郁青抱著他的脖頸,沒有再松開。
幾乎半年沒見了,思念在這一刻洶涌如狂潮。
花郁塵攥緊了拳頭,他怎么就那么不是滋味呢。
他現(xiàn)在很想揍凌靖!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揍!
而且很想!很想!
凌苗側(cè)頭看他,“我哥回來,你激動個什么勁啊?”
花郁塵聽到老婆的聲音,回了一絲神。
脫口而出的那句想揍人,硬生生咽了下去。
想揍的人是老婆的大哥…
是他正兒八經(jīng)的大舅哥啊…
他要真揍了,晚上不用房間了。
心里堵的慌,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力極了。
啊!?。o能狂怒?。?!
這時那邊的兩人已經(jīng)手牽手的朝他們走來了。
“阿郁,好久不見。”
花郁塵咬著牙,擠出一句,“好久不見?。?!”
這句好久不見,說的怎么像要“啖肉飲血”似的。
凌苗喚了一聲,“大哥?!?/p>
凌靖看著她快要臨盆的樣子。
說道,“你不在家好好休息,怎么出來了?!?/p>
花郁塵陽陽怪氣的說了一句,“好歹我開車來接你?!?/p>
“敢情你想見的人只有一個唄?!?/p>
“虧得我們聽見你回來的消息,飯都沒吃就過來了?!?/p>
“走,老婆,咱們回去,讓他們自已打車。”
凌苗沒好氣道,“行了,說什么呢,回家?!?/p>
“大哥,你也跟我們一起回去吧,正好一起吃晚飯?!?/p>
凌靖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女人,笑著應道,“好?!?/p>
花郁青耳根子有些微微發(fā)熱了。
這算是帶他見爸媽了嗎?
回去的時候,花郁塵默默的開導自已。
反正他娶了阿靖的妹妹,當時說不定他也想揍他來著。
而且是未婚先孕,估計就更想揍了。
再加上那時候他對凌苗無心,怕是連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現(xiàn)在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好家伙,Buff都疊滿了。
樁樁件件都是自尋死路。
凌靖這都沒跟他動手,他是真幸運。
這么一想,他又好受多了。
回到花家。
花郁青掙扎著不肯再給他牽了,凌靖看著她微微發(fā)紅的臉頰。
知道她還不能那么坦然面對,他尊重她,沒有造次。
餐桌上的菜又多添了一些。
樊音笑道,“哎喲,阿靖,總算回來了。”
凌靖朝他們鞠了一躬,“爺爺,伯父,伯母?!?/p>
“今天來的匆忙,失了禮數(shù)。”
“沒事沒事?!被敔敳痪行」?jié),對他很是熱情。
“來,坐,正好一起吃飯?!?/p>
花郁青悄悄看了他一眼。
又坐回自已位置,沒好意思跟他搭話。
凌靖的目光時不時落在她身上。
小沒良心的,連個眼神也不敢給她。
他按捺著現(xiàn)在就想對她胡作非為的沖動,等找到機會再收拾她。
花郁嫻不著痕跡的抵了抵她,小聲打趣道,“怎么變啞巴啦?”
花郁青擰了她一下,“閉嘴?!?/p>
“阿靖吶,這段時間工作還順利嗎?”花老爺子問。
凌靖回道,“還算順利,至少能趕回來過年。”
“嗯,那就好,今晚要不在這里休息一晚,我讓人收拾間客房出來?!?/p>
凌靖回道,“還是不了?!?/p>
“爸媽和小妹還在家等我。改天再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