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馳被護衛(wèi)抓了,皇帝沒有砍了他,也沒有放了他,而是五花大綁放在馬背上。
讓兩千步兵返回京城。
皇帝親自帶著兩千禁軍騎兵,快速南下。
而在這之前,他就制定了南下的路線,春喜帶著小太監(jiān),已經(jīng)提前沿路去安排了。
高岸出城尋找皇帝。
越找越遠,心中不禁開始生氣,這皇帝果然還是不靠譜,不就出游么。
跑這么遠干什么?
京城附近有皇家園林,而且此時終寒山風景也不錯,你都不去,怎么一路南下?
可是帶著謹王南下的事,必須跟皇帝匯報。
所以他也就只能耐著性子,繼續(xù)追尋陛下,直到他遇到了返回京城的兩千禁軍。
“陛下在何處?”
高岸趕緊上前問道。
帶隊的校尉認識高岸,趕緊上前稟告。
“高大人,陛下綁了駱將軍,帶著兩位王爺,說是要為國征戰(zhàn),去江南了?!?/p>
校尉說道。
他對駱馳還算夠意思,先說明他是被綁了,被逼無奈,不然將來容易背鍋。
“什么?糊涂,你們怎么能放陛下走?”
高岸差點一個跟頭從馬上摔下去,穩(wěn)住心神之后,對著校尉大聲斥責。
“高大人,您覺得末將攔得住么?”校尉也是一臉的無奈,他也冤枉。
連駱馳都被拿下了,他哪有資格跟皇帝嘰嘰歪歪。
“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高岸看著蔚藍的天空,悲憤地嘟囔著。
心中已經(jīng)爆粗口罵娘了,這他娘是一個皇帝能干出來的事兒?
太上皇,你到底生了個什么玩意兒?
關(guān)鍵是你一個人去就去了,怎么還帶著兩位王爺,生怕敵人不能一鍋端是么?
“你把這些兵帶到終寒山別院駐扎,不許走漏任何消息,否則你也活不成?!?/p>
高岸瞬間做了決斷。
這些兵不能回京城,這消息決不能走漏。
“明白大人,您多保重!”
校尉趕緊服從命令,他也知道這事兒有點大,最后這一句保重,分明是對高岸的心疼。
皇帝跑了,朝中這些大佬,有的頭疼了。
高岸掉頭朝著京城策馬狂奔。
他此時追上皇帝也沒用,皇帝絕不會聽自己的,沒準還會扣押自己一同南下。
高岸還有一個更加擔心的事情。
他畢竟是皇帝,真要是讓他跑到南方,肯定是他最大,整個戰(zhàn)局都要被他控制。
可是他會打仗么?
心亂如麻的他,一路狂奔回了京城,進了宮城之后,又一路狂奔去找袁琮。
速度之快,把沿路的人都嚇一跳。
疑惑地朝著高岸的身后看,也沒有老虎啊,高尚書這歲數(shù)怎么跑得這么玩命?
難道出事了?
溫爾雅迎面看到高岸,也是詫異。
“高大人,你跑什么?”溫爾雅一把拽住高岸的袖子,關(guān)切地問。
“你……你一起來……”
高岸反手抓著溫爾雅,繼續(xù)朝著袁琮的辦公房就拉,溫爾雅被拽得一個踉蹌。
“哎呀,高大人,慢點,天塌不下來。”溫爾雅試圖安慰他說道。
“已經(jīng)塌了……”
高岸張了張嘴,卻只能用心里回答,劇烈的喘息,他已經(jīng)說不了囫圇話了。
“怎么了?如此毛躁?”
袁琮正在跟鄭國公一邊下棋,一邊感嘆謝安這小子,想法不拘一格,值得培養(yǎng)。
正好趕上高岸狼狽沖進來,不由得說道。
“天……塌了……”
高岸深吸一口氣,顧不上滿臉的汗水,勉強擠出一句話。
“天還在,你喝口水,好好說!”袁琮見慣了大風大浪,沉穩(wěn)地說道。
“天,不在了,跑了?!?/p>
“陛下帶著慎王和謹王,跑了!”
高岸終于憋出來完整的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汗水一下子就把衣服浸透了。
“你別胡說!”
溫爾雅第一個不信,皇帝雖然不靠譜,但那是也不至于如此的出格。
高岸白了他一眼,把帽子摘下來狠狠地砸在地上,仿佛是干夠了。
此時無聲勝有聲。
袁琮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直接暈過去。
但是依舊強撐著身體,做出安排。
“請?zhí)蠛吞匣驶鼐怄i所有消息,讓鄭克寧帶領三萬禁軍南下,就說支援江陰。”
袁琮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讓謝安和陸端立即出發(fā),一定剛要追上?!?/p>
皇帝竟然任何人都沒通知,就離開京城,顯然是對朝中大臣的極度不信任。
而皇帝相信陸端,讓陸端去中間好有一個傳話地。
讓謝安去,他知江南真正的計劃,說不定有一絲駕馭局面的可能。
袁琮不得不懷疑。
皇帝此時南下,是想要奪取都督府和江陰的兵權(quán)。
如果是這個目的,那一定會擾亂對付魏無極的計劃,而且兵權(quán)在手之后。
他想要干什么?
又會給大乾帶來什么樣的變數(shù)?
陸端根本毫無準備,突然就被溫爾雅找來,然后把情況說了。
陸端整個人都傻了。
這是抽的什么風,怎么能干出這么離譜的事情?
“你記住,追上陛下之后,想辦法告訴他,江南之戰(zhàn)的主要目的,是干掉魏無極?!?/p>
“這個計劃是謝安提出來的,如果有什么疑問,可以咨詢謝安?!?/p>
“陸端,不要給你祖父丟臉,大乾的未來,就掌握在你手里了。”
溫爾雅的語氣有些沉重。
但是正好點燃陸端胸中的熱血,祖父是陸家的榮光,也是他崇拜的人。
此時溫爾雅這樣說,他一股豪氣頓生。
“溫大人放心,下官一定竭盡全力?!标懚耸粥嵵氐恼f道。
告別溫爾雅,謝安和陸端二人上路,一人雙馬,玩命地開始朝著南方追。
決定南下。
皇帝帶的不只是兩個兄長,還有都水監(jiān)的密探。
京城發(fā)生什么事情,很快他就能知道,這一次他還真沒想過奪取兵權(quán)。
是因為春喜從兵部打探到的信息,讓皇帝產(chǎn)生了誤判,他認為江南之戰(zhàn),即將是一場大勝。
而且一不小心,就可能滅掉南越。
這本來是一劍大喜事,但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這個功勞,將來全都歸功于兵部,或者其他將領,跟他這個皇帝無關(guān)。
到時候,這些人的權(quán)勢會更加難以控制。
所以他才要甩開這些朝臣南下。
他是大乾的皇帝,只要他御駕親征到了,立即就會成為整個戰(zhàn)場的主導者。
所有前線的士兵和將軍,都要聽從他的指揮,滅國的大功,就會屬于親征的皇帝。
他之所以這么做。
就是想要別人看到,他是不遜于父皇的皇帝的,能和父皇一樣,馬上取得功勛。
他的威望,將無可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