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洛也是思緒復雜。
指揮漢子們把稻田的水放掉一半之后,才把藥水倒進田里。
而后又拿出裝了藥水的噴壺,細細把稻桿子噴了一遍。
“洛丫頭,這藥需要用多久?”趙氏問。
別人不信洛丫頭能治好這稻瘟,她卻是信的。
這丫頭的藥水還能真是自己配制出來的?指不定是哪來的神藥。
藥水味那么濃,先前聞都沒聞到過。
百分之百是有效的。
何洛洛告訴趙氏說,“最少六天才能徹底根治!不過不能下雨,一旦下雨噴在葉桿上的藥水就被沖掉了,藥效可就難說了。”
趙氏聽了這話,趕緊道,“那我這就叫人下山去問楊海螺,看看這些天會不會下雨,要是有雨,那就搭塊油布,把禾苗蓋上?!?/p>
說完趙氏就急急安排去了。
而圍觀的人們也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何洛洛在實驗田里轉(zhuǎn)了一圈,也打算回家駢。
到底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打魚開荒什么的,都不需要她們參與。
隊伍里這個年紀的小女孩,也就是摘摘野菜做做飯什么的,其它農(nóng)活也犯不著要小姑娘家家的干。
于是先前隊伍里那些領(lǐng)了野獸崽子回家養(yǎng)的人家,這些小野獸崽子全成了這些小姑娘的寵物了。
這會兒何洛洛走出實驗田,就看到張小花和張鐵牛的女兒棗兒等一大群姑娘帶著自家的寵物,在外頭遛!
有牽著小虎崽的,有抱著小狼崽的,還有一個膽兒壯的小丫頭,直接就騎在了小熊崽背上。
那小熊崽也是喂得好。
壯得和小牛犢一樣。
那小丫頭的爹還給她在小熊背上安了個‘馬鞍’,騎馬一樣騎著過來,那個神氣啊!
何洛洛真是差點看呆了。
“洛洛姐?!睆埿』ǔ温迓迮苓^來,她的身后,圓滾滾連滾帶爬地跟著,那副呆萌的模樣,真是覺得可愛又可笑。
一點攻擊性沒有。
走兩步,翻個跟頭打個滾。
渾身就兩個毛色,白色和黑色。
四爪和肚皮還有腦袋是白色的,耳朵和眼圈卻是黑色的,樣子又憨又可愛。
“洛洛姐,你說這家伙叫什么來著?”張小花邊朝何洛洛跑邊問,“它不也是熊么?怎么就不能像春芽兒一樣裝上馬鞍騎它了?”
聲音都帶上哭腔了。
太委屈了。
春芽兒養(yǎng)的也是熊,她的怎么就能騎?
而自己的也是熊,卻走路打滾。
天天只往她懷里鉆,又懶,玩自己的腳丫都能玩半天。
嗚嗚,根本不能當坐騎。
何洛洛還是頭一回見到張小花嫌棄圓滾滾,笑道:“春芽兒養(yǎng)的是黑熊,你的是熊貓!大熊貓!”
張小花撅嘴,“合著有個‘貓’字就不是熊啦?你瞅瞅它這熊樣,分明是個熊!跟貓兒哪搭邊啦?”
何洛洛無語望天。
國寶,國寶?。?/p>
在她前世那個年代,這家伙全世界可就只有那么幾百只,這丫頭還嫌棄上了?
想拿國寶當坐騎,虧她想得出來。
“你不喜歡啦?”何洛洛點頭張小花的腦門,“不喜歡的話還給我好了,原本也是我的……”
這話一出張小花頓時緊張了,忙轉(zhuǎn)身把圓滾滾摟在懷里。
“洛洛姐你可不能打圓滾滾的主意,它是我的寶兒……我,我其實也不是非要騎它啦,我就是想著熊就該有個熊樣,像春芽兒那樣騎上去,威風一下嘛!”
“好好好,不能騎就不能騎,換我抱它行了吧?”
邊說邊把圓滾滾摟起來,然后和其它姑娘小子們跑了。
旁邊也有瞧見的婦人大笑。
“哎唷,洛丫頭,瞧你當初干的好事?撿這么多野獸崽子回來。如今知道它們胃口多大嗎?”
“好在地下巖洞里的蝙蝠又大又肥,如今倒也足夠喂它們的。”
“這要是再長大些,恐怕都沒法填飽它們的肚皮了?!?/p>
何洛洛笑著說。
“所以是時候教會它們狩獵了,今后還指著它們看家護院哩!”
婦人們都是笑。
“看家護院?咱沒聽錯吧?這可是猛獸,能給咱看家護院?”
“若洛丫頭連猛獸都能調(diào)教,那可真是逆天了?!?/p>
“來日有它們看家護院,那就是海賊來了都不怕了?!?/p>
好幾百頭呢,都是能撲能咬的猛獸。
海賊若敢登岸,把它們放出去撕咬一氣,叫他們有來無回!
何洛洛也正是這樣想的。
不過若想讓它們這么聽話,還得花點時間來教才行。
總之如今‘認母’肯定是認了,小野獸一睜眼,看到誰就認定誰是它母親。
只要費點心思豢養(yǎng),將來一定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一路往家走,也是一路欣賞著崖頂?shù)娘L景。
如今他們的駐扎地,在大家伙兒的修建下,也已經(jīng)像模像樣了。
從刀背路上崖,穿過那道厚重的大門,再走一段上坡路,就抵達了何洛洛他們的房屋群。
道路都是石頭鋪出來的石階,一梯一梯,直通駐扎地正中心的坪坪。
如今何洛洛管理的村落隊伍,已經(jīng)全體下崖了。
由臥龍生帶著,在海灘附近的榕樹林搭了隱蔽的樹屋,在那里落了腳。
所以這一片的小木屋,住的都是其它村落家中擁擠的人們。
譬如張小花和宋青青劉靈花她們,就搬到了何洛洛附近的小木屋子里頭住下來了。
這會兒看到何洛洛回來,宋青青和劉靈花就背著背簍朝她跑來。
“洛丫頭,洛丫頭!”
“我們今兒在山下采到了一些植物塊莖,瞧著像是能吃的?!?/p>
“你快看看是什么。”
邊說邊跑到何洛洛跟前,把背簍里的東西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