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洛急急忙忙趕到實驗田。
這會兒實驗田門口,已經(jīng)圍滿了人。
幾十個每天給實驗田挑水的漢子們,急得臉都白了。
“這到底長的是啥蟲啊,也沒看到蟲啊!”
“可能在泥水里,根本看不到?!?/p>
“都枯死兩兜了,這可咋整???”
能不急嗎?都沒有藥。
有人提議。
“撒些草木灰看能不能把蟲殺死,否則實在沒招了?!?/p>
他們莊稼人,都是看天吃飯。
一般禾苗種下去,也就聽天由命了。
雨水足,不長蟲,那便是豐年,反之便是災(zāi)年。
就這么簡單。
所以這會兒海水稻長蟲枯死,誰都無能為力。
草木灰雖說能殺蟲,但也只能殺些蚜蟲這種小蟲,大抵也不會有什么用。
死活當(dāng)作活馬醫(yī)吧。
于是漢子當(dāng)即便有人挑草木灰去了。
這個時候何洛洛走了過來。
圍觀的人們趕緊讓開一條道。
見何洛洛面色有些難看,忙勸她說。
“洛丫頭千萬別急,種稻谷也不是唯一出路,不還可以出海打魚么?”
“還有那么大片果樹林呢。”
“說不定我們還能采些果子運到陸地上賣,再換回來米糧……總歸洛丫頭不要太擔(dān)心,天無絕人之路,海水稻種不好,再換別的路子走……”
這丫頭在這片稻田里,傾注了所有心血,個個不想看到她因著稻谷生病而氣壞身子。
何洛洛聽了大家伙兒的安慰,望著一個個關(guān)切的眼神,也是挺感動的。
忙斂起焦急擔(dān)憂的神色,笑著對大家伙兒說。
“沒事沒事?!?/p>
“別忘了我可是會醫(yī)術(shù)的?!?/p>
“我的師傅可不止教了我給人治病,作物的病癥我也學(xué)過……”
大家伙:……
張口結(jié)舌。
洛丫頭的師傅要說不是神仙都不會有人信了。
能醫(yī)人就已經(jīng)夠厲害的了,這會兒洛丫頭又這么輕輕松松地表示,她還學(xué)過治作物……
這實在是令人無法想像得到。
個個擠在圍墻外頭圍觀。
倒要看看洛丫頭怎么給作物治病。
這種枯死病,種過地的人都知道,會傳染,沒法醫(yī)治。
今天傳染一顆,枯死了,那明兒就是兩顆三顆,直到一片田全部枯死。
大家伙兒都給這病起個名字,叫做‘稻瘟’,稻子發(fā)瘟疫,有多厲害可想而知!
這么厲害的病洛丫頭也能治?
大家伙兒也是瞪大了眼睛,看何洛洛要怎么操作。
何洛洛前世在現(xiàn)代,學(xué)的可是農(nóng)學(xué)。
對于莊稼的各種病癥,了如指掌。
她進入到實驗田后,就拔起了一顆枯黃的禾苗出來,一翻察看后也說。
“這稻子得了稻瘟,非常棘手?!?/p>
“好在還沒傳染出去,還有治!”
邊說邊從實驗田里出來。
“事不宜遲,我這就回去配制些藥回來灌根!把它們治好!”
說完就急急離開了。
大家伙兒看著何洛洛離開的背影,又不由議論起來。
“洛丫頭真能給這禾苗治病???”這話說得還有些不大相信。
自古以為,田地里長了蟲,作物生上病,也只能撒草木灰或者撒石灰,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
洛丫頭竟然說要去配制藥水,這有可能嗎?
有人也說,“洛丫頭可不是瞎說八道的人,她說能配制就一定能配制!”
“這倒是!希望有效果吧!”
不過個個都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像這種情況,禾苗得上這種病,通常是沒得救了。
何況如今這稻谷,還是種在海水里的。
興許這鹽堿地根本就沒法種出稻谷來,所以才會得這種病。
都認定何洛洛恐怕也是無能為力的。
心中雖然懊惱和失望,但都還算樂觀。
相互安慰說。
“沒事沒事!”
“如今咱們島上有淡水,有水果,還能打魚!種不出稻子來也沒事,咱們餓不死?!?/p>
“洛丫頭已經(jīng)給我們找到這么多的活路了,不能再要求其它的了?!?/p>
相互間一番安慰下來,心情也不由變得好了起來。
總歸順其自然了。
洛丫頭若真能治好禾苗的病,那自然是天大的喜迅。
若是治不好,那就不種了!
大不了開挖出來的荒地,全部種上果樹。
到時候打下海賊,有了大船,說不定真能把水果運上陸地上販賣,換來米糧食物。
說了沒一會兒,就幾乎把禾苗得病的事,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紛紛嘮起了家常。
有人還蛐蛐到何洛洛頭上來了。
“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黃員外的次子黃林海公子,瞧咱們洛丫頭的眼神可不大對勁,那股灼熱勁,分明喜歡她哩?!?/p>
“嘿,委實是這么回事。那小子,見了洛丫頭雖然不說話,遠遠的看著,但目光卻老是跟著洛丫頭轉(zhuǎn)……唉,洛丫頭也不知道發(fā)現(xiàn)沒有?!?/p>
“要我說,那黃二公子容貌俊美,生得又高大,會文會武……同洛丫頭也是郎才女貌,非常的相配。”
“嘿,要不咱們撮合撮合?”
大家伙兒的七嘴八舌,傳到趙氏耳朵,趙氏卻是笑著說。
“黃二公子雖然好,但洛丫頭卻是不會動心的……”
“那丫頭呀,可不是愿意將就的人,若非她真心喜歡,說破天她都不會答應(yīng)。”
“大家伙兒還是省省心,多給自家兒女物色物色吧!”
一番話,說得婦人們偷偷吐舌頭。
是啊。
洛丫頭的心,早被江小將軍帶走了。
若沒有點時間,恐怕這丫頭還沒法從這段感情里掙扎出來。
說來換作誰都是無法接受的。
江小將軍當(dāng)初十里長街,背著洛丫頭緩緩走過,那眼神溫柔得似乎能滴出水來。
那溺死人的愛意,誰又能認為是假的呢?
所以啊,洛丫頭放不下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這丫頭也是厲害,受了那樣大的傷害,竟半點不會表現(xiàn)出來,大家伙兒想安慰勸解她一番,都沒法開口。
正惆悵,何洛洛拎著一只桶過來了。
漢子們見狀,忙上去接過來。
聞到水桶里散發(fā)出一股濃濃的藥味,忙問。
“這,這就是洛丫頭配制出來的藥水?這速度也真是太快了。”
何洛洛但笑不語。
當(dāng)然快了。
都是她囤在隨身空間的。
前世為了應(yīng)對世界末世,她雖然沒囤海水稻,但其它作物種子和藥水卻是囤了不少。
也是打隨身空間拿出來后,直接兌水就拎過來了。
先前之所以焦急沉重,不是擔(dān)心這病治不好,而是心疼死了好兩兜!
剛才在稻田里檢查過后,發(fā)現(xiàn)還有四兜傳染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
統(tǒng)共就那么二三十兜,一下就死了五六兜,能不把她心痛死?
這會兒都要抽穗了,過個個把月都能收獲了,卻突然鬧這么一出。
罷了。
如今只期盼這海水稻結(jié)出來的稻穗,是變異的。
若一根稻穗能有一兩百厘米長,那縱使這一小片的收獲都足夠做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