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會兒話,何洛洛犯起了困。
打了個哈欠道,“江公子,你要在哪睡覺過夜,就由你了,我可睡覺去了。”
她空間里有床有被褥,隨便睡哪都成。
江景年卻不放心地把她叫住。
“你要上哪兒睡去?”
“這你就別管了?!焙温迓逖劬Χ加悬c(diǎn)睜不開了。
到底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這緊張的一天下來,實(shí)在有點(diǎn)兒支撐不住。
“你別走了,睡這就好?!苯澳旮f,“我去守住后邊上山的道,以防夜里有土匪上山?!?/p>
那些土匪才下山一天,隨時都有可能返回。
得把守著才安全。
“好?!焙温迓迕院?,“叫上時和哥,你們幾個輪流守看守?!?/p>
“別操心這個,你睡你的。”江景年把椅子上的虎皮攤在地上,又去內(nèi)室抱了兩床被褥鋪好。
然后才出去,交待何洛洛,把門從里頭拴上。
這可是土匪窩子,萬一打哪冒出個土匪來,可就麻煩了。
何洛洛倒沒想到,江景年還挺會照顧人。
沖他說了聲謝謝,就吹滅燭火,然后在旁邊擺上床鋪上被褥,睡覺休息。
一夜無事。
第二天早上,李浪前往帶吳萬下山。
吳萬看到李浪,驚詫極了。
“你們,你們怎么上山了?”
李浪是江景年身邊的人,吳萬自然認(rèn)得。
也是想不明白,昨晚一點(diǎn)動靜沒有,今天北黎軍營的人,怎么就會出現(xiàn)在他眼前。
他一直以為,山寨還被土匪掌控著。
而說要救他的那三個‘土匪’,他以為是寨子里的叛徒,是為了一萬兩銀子,偷來鑰匙放他的。
這會兒看到北黎軍營的人,震驚極了。
李浪也沒跟他解釋,只道,“吳大人,隨我下山吧,我送你離開?!?/p>
能離開,吳萬自然不可能不走。
跟在李浪后頭,納悶地追問。
“你們什么時候上山的?”
“山上的土匪何時剿滅的?”
“昨天和我談交易的那幾個土匪,難不成是你們安排在山上的內(nèi)應(yīng)?”
李浪冷淡道,“吳大人,別問那么多,難不成,你還不想走?”
吳萬苦著一張臉。
他哪是不想走,而是覺得被戲耍了。
若昨天哄他寫下欠條的那幾個土匪,是潛在山上的北黎兵的話,那他就被他們騙了一萬兩。
他可是大將軍啊,雖然如今被革了職,可他的妹妹和侄兒,還在宮里呢。
怎么能被幾名小兵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心里也是氣得不行。
打房間里出來,跟在李浪后頭,四處張望。
這要是讓他看到那幾名狡猾的小兵,非問他們討回那張欠條不可。
他眼睛也是尖,還真讓他看到了,沖上去一把就攥住宋時平的衣角。
“你們幾個天殺的,竟然敢哄著本將軍……”
“咳咳!”李浪咳嗽了兩聲。
吳萬忙改口,“哄著本官寫下一萬兩的欠條,真是膽大包天了!”
宋時平拂開吳萬的手,可笑地望著他。
“有人逼你寫了嗎?還是說,答應(yīng)放你沒做到?”
吳萬怒容滿面。
“放我不是應(yīng)該的嗎?你們是北黎士兵吧?”
“都是本官曾經(jīng)的屬下,來救本官不應(yīng)該嗎?”
“竟敢哄本官寫下欠條,如此行徑,就該軍法處置。”
何洛洛正走過來,聽到這話,掏出吳萬那張欠條,沖吳萬晃了晃。
“你的欠條在這?!?/p>
“我們可不是北黎士兵,而是林州難民?!?/p>
“這山上的土匪,是我們所殺,你也是我們所救。怎么的,想不認(rèn)賬?”
宋時平晃了晃手里的刀,“要敢不認(rèn)賬,就把你關(guān)回地牢去,看誰會救你。”
吳萬望著一臉冷淡,同何洛洛一道走過來的江景年,不敢吭氣了。
他可不會認(rèn)為江景年,會站在他這一邊。
他擁護(hù)的是四皇子,江家擁護(hù)的是僥幸登位的三皇子,江景年說不定巴不得他死。
他要是跟這些人較真,這些人真把他關(guān)進(jìn)地牢,任由他自身自滅,他上哪喊冤去?
罷了罷了,不就一萬兩嘛,他又不缺銀子。
何洛洛取笑他。
“吳大人,你打了那么多敗賬,丟了那么多城池,有沒有命還我的賬,恐怕都未必?!?/p>
“不過你就是死了,這一萬兩,我也會問你的家人討要的。”
吳萬聽了這話,也是面如死灰。
是啊,如今趙元基當(dāng)上皇帝了,他當(dāng)時派那么多人追殺他,差點(diǎn)把他殺了,他能不懷恨在心?
如今逮到機(jī)會,不知會怎么處置他。
嚇得也是瑟瑟發(fā)抖,哪還管得了這一萬兩銀子的事。
“帶走吧?!苯澳攴愿览罾?。
李浪便帶著吳萬離開。
而王虎王豹這些土匪,他們這會兒,正跟著林強(qiáng)三兄弟,往東邊山林里摸去,完全不知道已經(jīng)被人偷家了。
一心惦記著宋高他們隊伍里,那幾頭肥羊呢。
隊伍人數(shù)多,速度有點(diǎn)慢。
為了早些打探出宋高他們的下落,王虎派了幾十個功夫不錯的手下,四下散開,前往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