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程抿了抿唇,此事的確也沒什么好說的,到底是自己理虧,他忍不住回頭瞪了眼李云姣,真不知道她昨夜為什么沉不住氣,明明是三殿下大婚,非要去攪和。
都已經(jīng)忍了這么長時間,再忍一忍又能如何呢?
想到此處,他深吸一口氣,“三皇子妃打也打了,鬧也鬧了,若是沒其他事,我就帶侄女先回府洗漱了?!?/p>
這次姜丞相和姜容都沒攔著,一旁的姜硯看著兩人離開,頓時皺眉,“長姐,難道就這么放過她?”
聽到這話,姜容瞥了他一眼,“此事都已經(jīng)鬧到皇上面前,如今你又來李府鬧了一通,已經(jīng)夠了,再鬧下去,你讓皇上怎么想咱們丞相府?”
“皇上會覺得父親得理不饒人,到時候明明占了理,最后反倒沒理,趕緊跟我回府。”
姜硯聞言,倒是沒再說什么,只嘟囔了一句,“真是便宜她了。”
便宜嗎?
姜容嗤笑一聲,恐怕不見得吧,裴祈安這個人最是自私自利,李云姣壞了他的大事,還在殿前反咬他一口,李云姣就算是嫁進皇子府,難道能有好日子過?
這兩人恐怕在皇子府里,還有的折騰呢。
這段時間她正好在丞相府多待些日子,將有些事情提前布置好,到時候這兩人也折騰夠了,她再回去。
三人回到了丞相府,姜硯才察覺到哪里不對勁,眼睛頓時亮晶晶地看向姜容,“長姐,你是不是跟三皇子和離了?”
要不然怎么會回府???
姜容搖了搖頭,“沒有,只是回來小住一段時間,等什么時候裴祈安知道錯了,我再回去?!?/p>
聽到這話,姜硯頓時垮了臉,“還回去?三皇子是這些皇子里出身最低微的,能娶到長姐已經(jīng)是燒高香了,他竟然還不知道珍惜,這種人也配!”
說句不好聽的,要是太子沒有早夭,長姐就算是當太子妃都是綽綽有余的,裴祈安還真是不識好歹。
一旁忍了很久的姜丞相終于是忍不住了,一腳踹向姜硯,“老子忍你很久了,擅作主張跑去李府鬧,回來還口無遮攔,給我滾去祠堂跪著!”
姜硯瞪圓了眼睛,趕緊看向姜容,“長姐救我?!?/p>
姜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救不了,雖然你是為了我好,但你這樣冒冒失失的,若是不加管束,早晚闖出禍來?!?/p>
“聽爹的話,乖乖去祠堂跪著,好好反思錯哪兒了,往后長點腦子,別總意氣用事,今日幸虧你沒打李云姣,不然事情可難辦了。”
真要是動了手,李家肯定借勢鬧大,到時候反而是姜家沒理。
姜丞相懶得搭理這個兒子,朝著姜容道:“折騰一天了,快回去歇一歇?!?/p>
姜家這邊和樂融融,另一頭的裴祈安則是后背血肉模糊地被抬回了皇子府,連床都起不來。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日下午了,“水…”
“殿下,你醒了?”
坐在床邊的李云姣聽到動靜,趕緊親自去倒了茶水遞給裴祈安,一手去扶裴祈安,“殿下小心些?!?/p>
水入喉嚨,裴祈安舒服了許多,一抬眼就看到李云姣站在旁邊,頓時一甩袖子,面目猙獰之色。
“怎么是你?誰讓你在這兒的?”
茶水打翻在地,李云姣頓了一下,然后蹲下身子將茶杯撿了起來,聲音囁嚅道:“是賢妃娘娘派人去李府將妾身接過來的?!?/p>
她也沒想到賢妃會這么著急,昨日下午就抬著軟轎將她接到皇子府,說三皇子受了傷,讓她貼身照顧著。
雖說只是個侍妾,但好歹也算名正言順地入了皇子府,李云姣也沒什么不滿意的。
李云姣倒是滿意,但裴祈安不滿意??!
“滾,給本皇子滾出去!”
裴祈安翻身就要下床,結果抻到了傷口,頓時疼得趴在了床上,冷汗岑岑,李云姣下意識地伸手要去扶他,被裴祈安一把揮開。
“別碰我!”
說到這兒,他忍不住抬眸眼神冰冷地看著李云姣,咬牙道:“賤人,這就是你的目的是不是?大婚那日你故意勾引我,就是想要個名分?!?/p>
李云姣搖頭,“我不是,表哥,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只是看你娶了姜容,太傷心嫉妒了而已,我沒想過將事情鬧到這個局面?!?/p>
后面是因為裴祈安要拋棄她,她才不得不自保的。
裴祈安卻不信她,后背火辣辣的疼,姜容也回了丞相府,造成如今這幅局面,難道不都是因為李云姣。
“我問你,你有孕一事,究竟是真是假?”
“是……”
李云姣看著裴祈安有些森寒的目光,忽然不敢說實話了,從嘴里繞個圈改口道:“當然是真的,我是真的有了殿下的骨肉?!?/p>
此話一出,裴祈安忽地抬手掐住了李云姣的脖頸,用力的幾乎要將她骨頭捏碎,“當初我怎么與你說的,在我娶你之前,避子湯不要斷,你是當耳旁風嗎?”
“我…表哥我……喘不上…上氣!”
李云姣有些崩潰地拍打裴祈安的手,臉色漸漸泛起紫紅色,裴祈安就那么看著李云姣掙扎,好半晌才一把將她甩在地上。
“滾出去?!?/p>
他現(xiàn)在看見李云姣,就想殺了她,更想殺了那日昏了頭的自己。
這次李云姣無論如何也不敢耽擱,灰溜溜地跑了出去,一直到了廊下,才捂著胸口大口地呼吸著。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表哥什么時候變成這么可怕的人了,從前他不會這么對自己的,都是姜容,都是姜容這個賤人!
“青巖?!?/p>
屋內傳出裴祈安的聲音,守在廊下的青巖從李云姣身上收回視線,快步走了進去,“殿下?!?/p>
“備上厚禮,去丞相府?!?/p>
青巖目露遲疑,“殿下說的是現(xiàn)在?”
裴祈安瞇了瞇眼,“不然呢?李云姣蠢,難不成你也蠢了?是本皇子說的話不夠明白?”
“可是殿下身上的傷還沒好,屬下怕馬車顛簸,再傷了殿下的身體?!?/p>
聽到青巖的話,裴祈安冷哼一聲,“就是要傷還沒好才去,等身體養(yǎng)好了,本皇子還如何將人給接回來?”
他現(xiàn)在這幅樣子,才更能讓姜容心軟。
“屬下這就去準備。”
裴祈安看著青巖離開,忽地又叫住了他,“請個大夫過來給李云姣診脈,看她到底有沒有身孕?!?/p>
昨日的事情太過倉促,以至于他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如今細細想來,怎么那么巧李云姣這個時候有了身孕。
此時的晉王府內,一道身影坐在案幾前,正翻看卷宗,清風拂過,竹葉從窗外飄然落在書頁上。
裴元柘拾起竹葉,頭都沒抬,“進來。”
“嘿嘿,王爺。”
譚雨撓了撓頭,邁步走了進來,看得裴元柘皺了皺眉,“有事說事,笑什么?”
“哦?!?/p>
譚雨正了臉色,“您不是讓屬下派人盯著三皇子府嗎,屬下剛接到消息,三殿下帶著禮品出門了,看方向應該是丞相府。”
聽到這話,裴元柘手中的竹葉轉動了兩圈,最后被他扔在桌上,“去備車?!?/p>
“?。俊?/p>
譚雨沒料到王爺怎么好好的就要備車,忽地反應過來,一拍腦袋道:“王爺也要去丞相府,不然萬一姜姑娘被接回皇子府咋辦?!?/p>
此話一出,裴元柘手中的竹葉驟然彈出,擦過譚雨的面門,打著旋落在了地上,一縷發(fā)絲順著譚雨的臉頰掉在地上。
“你若是閑,就滾去江西一趟?!?/p>
“不不不,屬下忙得很,這就去給王爺備車?!?/p>
譚雨一溜煙地跑了出去,站在廊下等他的譚風瞧見他狼狽的樣子,嗤笑一聲,“早跟你說了,別嘴賤?!?/p>
“這也怪我?那咱們家王爺前幾日書房里的畫像你沒瞧見啊,分明就是姜姑娘嘛,我也是替咱們王爺著急,既然喜歡人家姜姑娘,為什么不早去提親,要不然還有三皇子什么事兒??!”
聽到這話,譚風皺了皺眉,“你確定咱們王爺是喜歡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