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斐然心不慌臉不紅的反問,
“怎么,難道你想說我是小歡的轉世?”
這句話懟得宮鐸無話可說,他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
兩人回到別墅客廳,宮鐸從樓上拿下來一冊子的照片,遞給她,
“給你?!?/p>
她想看,那就給她看看吧。
姜斐然挑眉,沒有拒絕,翻開相冊,第一頁就是小歡七歲的照片,照片下方還寫了拍攝地址以及時間。
這時候,小歡還是很開朗,笑容燦爛的小女孩。
姜斐然往后翻,一直到十歲左右,一切都變了。
照片里小歡頂著一張死氣沉沉的臉,眼神黯淡無光,還有和父母的合照也只是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她這樣子和我倒挺像?!苯橙桓袊@。
江夢十歲父母離開,被逼無奈的她只能早早獨立,自己一個人照顧自己。
但凡她有一個幸福的原生家庭,就不會被困在何書煜給她畫的婚姻大餅。
人在一個地方有缺失,總會想辦法在另一個地方彌補自己。
最后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錯覺。
“她為什么去世?”她問。
他摸著胸口的戒指,嗓音低沉,“抑郁癥,自殺?!?/p>
他仰頭張望這套別墅,眼神充滿沮喪,“這房子是她爸爸和她媽媽離婚后,留給她的,她經(jīng)常瞞著她媽媽來這里玩,覺得自己只要待在這里,她爸爸就在身邊?!?/p>
“但是我和她長得也不像啊?!苯橙灰恢痹诳春竺娴恼掌?,看到小歡高中的樣子,和江夢根本不搭邊。
“我知道?!睂m鐸雙手交疊放在大腿上,“但你現(xiàn)在和她性格以及身上不懼一切的強勢氣場都出奇的一致,眼神都一模一樣?!?/p>
這也能算像?
好吧,成功顛覆她對兩人長得像的定義。
對于小歡,她沒什么想了解的,現(xiàn)在只想知道江夢和宮鐸之前發(fā)生了什么。
居然連記憶都不見了。
宮鐸帶姜斐然在莊園逛了一圈,最后兩人吃完晚飯就留在別墅待一夜。
“這里是在山里,蚊蟲很多,這個給你用。”他拿過來一瓶花露水以及安神香薰放下床頭柜。
“謝了?!?/p>
宮鐸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晚上不管你聽見什么動靜,都不要下樓。”
“?”
這話聽著這么陰間呢?
在別人地盤,還是小心謹慎的好,江夢點了點頭。
......
山上的夜晚總是涼爽怡人,尤其是夏天,漫天繁星像梵高的《星空》。
姜斐然剛洗漱完,玩了會兒手機躺床上,樓下果不其然出現(xiàn)奇奇怪怪的聲音。
像是刀具這種鋼制品跌落在地上,砸出清脆的聲響。
姜斐然皺眉,聲音傳進她耳朵里很煩躁。
這樣子她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姜斐然果斷掀開被子打開門下樓。
客廳黑漆漆,沒有開燈。
聲音依舊時不時冒出來一點,只是比在房間聽得更大。
她循著聲音的源頭往廚房走。
只見在廚房門開口,一個身影背對著他,月光透過窗戶打在他身上。
“宮教授,宮鐸?”她試探性地問,“你在做什么?”
她一步步朝他靠近,雖然她并不害怕,畢竟她自己就是鬼魂,但是她擔心的是宮鐸是不是有問題。
她走到他身后,輕輕拍他的肩膀。
宮鐸沒有反應,始終站在廚房門口,手里拿著鋼制筷子、勺子。
他周圍已經(jīng)掉落一地的餐具,甚至還有菜刀。
姜斐然小心翼翼地繞到他身前,抬頭看到他眼睛那刻,整個人愣在原地,瞳孔一縮,眼睛控制不住的放大。
宮鐸雙眼半睜,眼神渙散,就像是被奪舍后的傀儡。
簡單來說,就是夢游了......
“松開手?!彼兆∷氖滞笮÷曊f道。
接著就是噼里啪啦尖銳的聲音。
姜斐然長嘆一口氣,“早知道就不該這兒?!?/p>
給自己留個活祖宗伺候。
“跟我走?!彼D身,“夢游之后還挺聽話。”
姜斐然上下觀察他的狀態(tài),似乎一時半會兒醒不了。
眼珠一轉,眉眼一彎,“宮鐸,告訴我你之前和江夢發(fā)生了什么?”
宮鐸垂著頭,眼神始終保持半睜開狀態(tài)。
他緩緩開口,“我向她表白過,只是被她拒絕了,之后我就像朋友一樣和江夢相處,有一天她發(fā)現(xiàn)小歡的存在,關系就開始變僵了?!?/p>
“江夢說我是因為看她和小歡一樣不幸,可憐她才表白?!?/p>
也就是說江夢自己把宮鐸的喜歡當真了,后面發(fā)現(xiàn)是自己被別人耍得團團轉。
搞半天是這么回事。
但是江夢不至于一直記恨他吧。
江夢應該不是這種人。
“還有呢?”她又問,“你們還發(fā)生了什么?”
宮鐸沉默了幾秒,“我告訴江夢何書煜和沈清清劈腿,但是她不信,認為我在拆散他們,她說她恨我。”
這話......姜斐然相信。
一個本就缺愛的人沒法承受愛的人背叛自己。
當宮鐸說出事情真相的時刻,江夢的愛情就碎了,她珍惜的感情,付出的信任也都沒了。
那江夢希望她對宮鐸做到哪種地步才滿意呢?
唉,十萬功德不好掙啊。
姜斐然牽著他到沙發(fā)坐下,沒有帶他回房間。
“你自己醒了之后上樓?!?/p>
他自己應該也清楚自己有夢游,否則不會提前提醒她別下樓。
姜斐然轉身上樓,留下宮鐸一個人坐在黑暗里。
然而就在她關上房間門,房門發(fā)出聲音的那一剎那,宮鐸的眼睛變得明亮,眼睛也徹底睜開了。
他抬眸看著樓梯口,面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