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牌已經(jīng)收回,這話自然不能說明白了。
蕭梁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今后就別往山上跑了,容易撞見鬼,我抓到的那個人,就撞見過?!?/p>
他這是警告我們,別再做那些個挖墳掘墓的事兒。
不等我回答,他一口飲盡咖啡,起身道:“我還有事兒,先走了?!?/p>
臨走時,他看了我一眼,留下最后一句話:“找你兩件事,總算是成了一件,也不白走一趟,是吧?”
蕭梁瀟灑的離開了。
我坐在咖啡廳里,默默品味著口中的濃郁苦味。
直至杯中見底。
從頭到尾,我沒多看蕭梁一眼。
他最后留下的那句話,意味深長。
興許,他察覺到了我想拋開他動手的念頭。
所以,他想用這種委婉的方式勸告我。
但我又怎么會就此罷手呢?
我放下杯子。
出門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機,聯(lián)系瘦猴。
電話佷快接通,瘦猴問:“掌柜的,有什么事兒要我去做?”
我告訴了他一個地址,而后說道:“你來這里找我一趟?!?/p>
掛斷電話,我去買了一份地圖。
和腦海里的那一份仔細(xì)對照,確認(rèn)沒問題,我又拿筆圈了一個地方。
等瘦猴找到我,我將地圖交給了他:“幫我聯(lián)系細(xì)犬,告訴他,白樂樂極有可能就在這幾個地方,拜托他盡快查查,把那個瘋娘兒們找出來!”
瘦猴點點頭,接過地圖后,迅速離開。
從頭到尾,我們沒聊太多。
這是幺姐將那幾張照片交給我后,我就定下的計劃。
走山犬擅長找人。
而我剛好認(rèn)識那么一伙走山犬。
此前合作過,對方的專業(yè)本領(lǐng)有保證。
雖然上次合作,我們彼此有過那么一點沖突。
但有瘦猴這座橋梁在,該合作還是能合作。
而且,對方也不會過于抵觸,乃至誤了我的事兒。
接下來,我只需要靜靜等待。
等細(xì)犬那伙人確認(rèn)白菲菲的具體位置。
然后,我就能去見見那個最近一段時間,讓我“魂牽夢縈”至極的人了。
我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她。
和她“互訴衷腸”,說點“掏心窩子”的話。
我本以為,哪怕有了我的提示,總歸要等上一段時間。
畢竟,我雖然提供了幾個大致的區(qū)域。
可想要篩選出來,再將白菲菲挖出來,不是件輕松的事。
沒想到,僅僅過了三天,瘦猴就傳回一條消息。
細(xì)犬邀我見面。
還是在那座茶樓。
這代表一件事。
白樂樂有消息了。
而且至少是能讓我找到她的消息。
我心里激動萬分,直接帶上貝貝,痛快前往赴約。
到了茶樓,依舊是那間包間。
我們剛點好一壺茶,一個提著鳥籠,穿著功夫裝的老頭,就敲開了我們的門。
四目相對,我認(rèn)得他,他也認(rèn)得我。
上次也是他提前過來點哨。
不過,他臉上沒有任何異樣,既不顯得戒備和敵意,也不顯得跟我熟絡(luò)。
只是按照規(guī)矩,走了一套流程。
依舊是他上次問我的那幾個問題。
等問完后,確認(rèn)我的答案,他又提著鳥籠離開了。
關(guān)上門,貝貝埋怨道:“真是的,都合作過一次了,還裝作不熟,有必要嗎?”
我笑著說:“別怪他們,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規(guī)矩。有些規(guī)矩,不能壞,不然就亂套了。而且,一些看起來很沒必要的規(guī)矩,可是這一行里的人,通過血的教訓(xùn),才定下來的?!?/p>
我話音剛落,就有聲音說道:“這話說得在理?!?/p>
一個人大大方方推門而入,坐到了我面前。
正是細(xì)犬。
他沒過多的寒暄,開門見山的說:“你要我找的人,我有線索了,你看看能不能用……”
不等他說完,我抬手阻止,而后朝貝貝伸出手。
貝貝拿出一張卡遞到我手中。
我把卡放到細(xì)犬面前。
細(xì)犬眉頭一皺。
我解釋道:“之前那次,多有冒犯。事實證明,那一次是我沒禮貌了。這次,我守你的規(guī)矩?!?/p>
細(xì)犬眉頭立馬舒展開。
他沒拒絕,點了點卡片,笑道:“是個敞快人!上次的事,咱們都別提了,就這么過去。先說說這次的事,你先聽一聽,看看我說的內(nèi)容,值不值你這卡里的錢!”
我坐直了身體,神情認(rèn)真。
這張卡里,有五十萬。
不是個小數(shù)字。
但只要能幫我找到白樂樂,一切就值得……哪怕他話里話外,都留了分寸。
這說明他沒直接找到白樂樂。
細(xì)犬說道:“你讓我們做的事,我們只成了一半。人我們有了線索,但沒直接找出來?!?/p>
話音剛落,貝貝頓時美眸含煞。
她不滿的伸出手,想要將卡收回來。
這可嚇了細(xì)犬一跳。
他還以為,貝貝又要動手。
我按住貝貝的手,說道:“別急,先等人家說完?!?/p>
貝貝這才縮回手。
細(xì)犬既然敢約我見面,就絕不會讓我白走一趟。
這一點,我很確定。
雖然很想立馬知道白樂樂的具體位置,可我也并不缺少耐心。
果然,細(xì)犬松了口氣,就把他查到的線索說了出來。
細(xì)犬在拿到我圈出的幾塊區(qū)域后,立馬在這幾個地方灑了人。
最后他查到,白樂樂還真就在蕭梁說的那個工業(yè)園里。
還躲在景和化工廠里沒動彈。
不過,他只查到根須,沒能準(zhǔn)確找出白樂樂的主干。
畢竟那里人太多了,魚龍混雜。
他手底下的走山犬不少,可相較之下,簡直掀不起半點風(fēng)浪。
若是挨個問過去,總能找到白樂樂。
可這么做,絕對會打草驚蛇。
所以,細(xì)犬的人沒敢往下深入。
不過,還是讓他們找到了一條重要線索。
白樂樂曾去過一家名叫影爐工藝制造廠的廠家。
經(jīng)過調(diào)查,他們發(fā)現(xiàn),白樂樂曾去過這里好幾次。
于是,他們改變方向,仔細(xì)查了查這家影爐工藝制造廠的底子。
他們發(fā)現(xiàn),這家制造廠,是專門制造仿制古董,制賣現(xiàn)代工藝品的地方。
說是制造工藝品,實則就是制造贗品。
不過,這家制造廠玩的一手妙招。
他們對外只說自己制造工藝品。
但他們造的東西,技藝都很精湛。
只是在這些他們造出來的物件上,留了一個環(huán)節(jié)的缺口。
那就是“上漆”。
有了這么一個缺口,誰也說不出他們在制造贗品。
但他們造出的物件,價格卻比市場上大多數(shù)物件都要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