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間,姜雨薇那不帶絲毫溫度的話語如同寒風(fēng)一般,再次刺入我的耳中。
“你不是應(yīng)該在S市,陪著你那殘疾的女朋友,心心念念地要幫她重回舞臺嗎?怎么,突然有臉回來了?”
“我為什么不能回來?”我話一出口,臉色瞬間陰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姜雨薇,顧萌萌不是殘廢,你身為姜氏的掌舵人,欺負一個病人,就不怕被天打雷劈嗎?”
姜雨薇冷笑一聲,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吞噬一切,透出一股讓人心寒的冷意。
“就憑她?也想讓我遭報應(yīng)?”
我被她這股子傲慢勁兒氣得不行,她總是這樣自以為是,高高在上。
“話別說得太死,她現(xiàn)在是不如你,但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我相信她會有奇跡發(fā)生?!?/p>
其實,顧萌萌也是重生的,而且我懷疑她重生的時間比我早得多。
她既然重生了,肯定會改寫自己的人生軌跡。前世她英年早逝,這輩子肯定會更加拼命地去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就像我一樣。而姜雨薇呢,她可沒有未來的劇本,雖然現(xiàn)在風(fēng)光,但顧萌萌未必會一直是個普通人。
姜雨薇不屑地哼了一聲,“醫(yī)學(xué)奇跡?別開玩笑了。”
我臉色鐵青,“姜雨薇!”
“等她能從病床上爬起來,能站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再來跟我比吧。不過,”姜雨薇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就憑這一點,她就永遠別想追上我。”
顧萌萌的家世確實沒法跟姜雨薇比,兩人之間差著好幾個階層呢。再加上她身體受傷,想要逆風(fēng)翻盤,超越姜雨薇,那簡直是難上加難。
可是,我冷冷地盯著姜雨薇,一字一句地說道:“她根本就不用追上你,在我眼里,她早就把你甩得遠遠的了。更何況,未來的路,我會陪她一起走,我們會在各自的領(lǐng)域里達到巔峰,這就足夠了。”
“再說了,你除了有錢有勢,哪一點能比得上她?你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姜雨薇唇邊的笑容漸漸消失,仿佛被踩到了痛腳,漆黑的眸子里滿是憤怒和不甘。
她猛地朝我邁開步子,語氣中帶著幾分質(zhì)問:“葉湫,你一回來就找陳熠然的麻煩,為了白家的那個小丫頭片子動手打人,現(xiàn)在還拿顧萌萌來壓我?我就那么好欺負,每次都得忍著你的脾氣?”
“你是不是覺得,我真拿你沒辦法?”她一步步緊逼,身上散發(fā)出的氣勢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幾步。
我搖了搖頭,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我從來沒有這么想過,我只是想跟你劃清界限,各走各的路。是你非要摻和進來,給我找不痛快。你給我站住,別再過來了!”
可她根本不聽,繼續(xù)逼近,我急了:“你上次不是說不會再糾纏我,還祝福我和顧萌萌,讓我別后悔嗎?我現(xiàn)在沒后悔,也沒求著你回來找我。你現(xiàn)在又抓著我不放,姜雨薇,你是不是后悔說那些話了?你的自尊、你的臉面都不要了?”
姜雨薇是個極其高傲的女人,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就算天塌了,她也能用那張嘴給頂回去。
就在這時,她突然停下了腳步,我們四目相對,我從她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燒的怒火。
“滾出去,以后別在我面前出現(xiàn)。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你就繞著走?!彼淅涞卣f道。
見她惱羞成怒的樣子,我趁機說道:“那你把門打開,我立馬走人?!?/p>
姜雨薇的臉色陰沉得可怕,我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她脖子上還有我上次留下的牙印,那會兒我太生氣了,下嘴沒輕沒重的,沒想到咬得那么深,到現(xiàn)在印子還清晰可見。
她瞪了我一眼,冷冷地說道:“以后也不準去李檸蘇的公司,我不想看見你?!?/p>
“不看就不看,我本來也不想待在這?!蔽彝瑯記]好氣地回應(yīng)道,同時保持著警惕,順手拿起旁邊的一個花瓶,如果她敢有什么動作,我就用花瓶嚇唬她。
我小心翼翼地往門口挪動,結(jié)果一不留神踩到了什么東西,身體猛地失去平衡,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啪嚓”一聲巨響,花瓶在我腳邊炸成了碎片,瓷磚硬得讓我腿都隱隱作痛。這初冬的天氣,膝蓋一磕,那鈍痛就像針扎似的,我忍不住哼了一聲。
姜雨薇的臉色瞬間變了,“葉湫,你怎么樣?”
她快步從門邊沖到我面前,蹲下身子就開始在我身上檢查,“哪兒疼?有沒有被割傷?”
我看了她一眼,見她幾乎要貼到我身上了,又是摸又是看的,心里一激靈,猛地伸手把她推開了。結(jié)果站起來的時候,腳下一滑,又踩到了花瓶的碎片,“嘶——”
這次,手被劃了個口子。
姜雨薇差點被我?guī)У梗瑵M臉的不悅,冷冷地看著我,簡直要被氣笑了。
“怎么就不摔死你呢?”她沒好氣地說。
我瞪了她一眼,“要你管!遇到你就沒好事!”
要不是她莫名其妙地把我?guī)У竭@兒來,要不是她莫名其妙地跟我吵架,要不是她護著陳熠然,就陳熠然打我妹妹那一巴掌,我早就把他打趴下了!
哪里還會在這兒摔個狗吃屎,又狼狽又倒霉。
而且,早不摔晚不摔,偏偏在她面前摔,最煩的就是在前任面前丟臉!
姜雨薇看著我通紅的眼睛,臉色越來越沉。我沒理她,掙扎著站了起來。
可剛站直身子,就被她拽著按到了沙發(fā)上。她熟練地從茶幾下邊的抽屜里拿出碘酒和棉簽。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她就拿著棉簽,按在了我的傷口上。
“嘶——”我疼得猛地收回手,她這是想給我處理傷口還是公報私仇??!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突然,嘴唇就壓了上來。
我心頭猛地一震,眼睛瞪得老大,伸手就要推她。可偏偏這時候,門口傳來服務(wù)員甜美的聲音,“姜總,您要的兩份套餐好了,營養(yǎng)湯有點燙,需要我?guī)湍。缓靡馑?,我等會再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