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服務(wù)員往沙發(fā)方向瞟了一眼,臉頰瞬間緋紅,推著餐車逃也似的離開了。我心中那股羞恥感直往上沖,神經(jīng)都跟著緊繃起來,亂跳不已??山贽眳s跟沒事人一樣,閉著眼睛,深深地吻住了我。
媽的!我是她的私有財產(chǎn)嗎?想親就親?!
我眼里火光四濺,把她推開。
這次,姜雨薇倒是沒再糾纏,被我輕易地推開了。
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冷地說:“你只要敢反抗,我就親你,看你能怎么樣。”
我被她氣得咬牙切齒:“你怎么變得這么厚顏無恥?咱倆都離婚了,你還干這種事兒,你憑什么?你沒這個權(quán)利!而且我可是顧萌萌……”
姜雨薇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我:“憑什么?我就是有這個權(quán)利,我比任何人都有資格得到你!”
什么?她哪來的自信?
我一愣,看著她那壓抑著怒火的眼神,眼中滿是篤定和志在必得,甚至還有幾分讓人心驚的占有欲。
“姜雨薇,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她怎么會說出這種話?難道喝醉了?可她剛才也就抿了兩口酒,不至于啊。
“對,我是快被逼瘋了。”姜雨薇目光陰冷地盯著我,聲音清冷得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每次跟你吵架,我都覺得腦袋要炸了,疼得要命。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要這樣折磨我,讓我日夜不得安寧?”
“葉湫,你怎么這么能耐,讓我又氣又惱還舍不得你?”
舍不得我?這話能從姜雨薇嘴里說出來?!
我活這么大歲數(shù),頭一回聽見,除了震驚,完全沒有一絲真實的感覺。
我呆呆地看著她的臉,唇色蒼白,像是生了重病,神色也極為憔悴。剛才她還時不時地抬手揉著眉心,好像頭疼得厲害。
前世的姜雨薇可從沒受過這種罪,除了胃不太好,身體比我強多了?,F(xiàn)在看她這樣子,怎么看都不對勁。
我心里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姜雨薇,你不是真病了吧?”
前世我因心結(jié)難解,落了個胃癌的下場,沒想到重生歸來后,我這火爆脾氣卻成了姜雨薇的催命符,害得她心情抑郁,難道這輩子輪到她患上絕癥了?
李秘書言之鑿鑿,說她體檢一切正常,沒毛病??晌倚睦锓膏止荆舴遣∧Юp身,姜雨薇怎會性情大變,言行舉止如此反常?
她那雙眸子緊緊鎖住我,見我一臉霧水,蒼白的唇瓣緊抿,自嘲的笑意中帶著幾分譏諷,眼神深邃如淵,仿佛隱藏著即將爆發(fā)的風(fēng)暴,整個人魔怔了一般。
“對,我是有病,現(xiàn)實與夢境在我眼中已是一片混沌,跟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簡直像是個瘋子。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p>
我同樣一頭霧水,她今天的表現(xiàn)太過詭異,情緒忽高忽低,自相矛盾,好幾次我都跟不上她的節(jié)奏。
比如那次報警,看似在試探我對她的態(tài)度,可這不是姜雨薇的作風(fēng)??!她向來高傲自負,怎會屑于試探一個她根本不放在心上的男人?
她說夢里夢外都被我折磨,我要真有那么大本事操控夢境,早就讓她傾家蕩產(chǎn),讓一群人來替我收拾她了,哪用得著我親自動手?
罷了,懶得跟她扯皮。
我要去學(xué)藝了,葉家眼看著就要垮臺,等我學(xué)成歸來,也是回S市發(fā)展,跟小舅舅一起打拼。
這一別,估摸著再難與姜雨薇相見。
這么一想,我心里反而平靜了許多。
“姜雨薇,有病就趕緊去治,多檢查幾遍,雖然咱倆不對付,但……我還不至于盼著你早點走。生命誠可貴,別糟蹋自己?!?/p>
說到底,她不過是跟我有一年婚姻的姜雨薇,不是前世那個讓我痛不欲生的女人,有些忠告我還是愿意說出口的。
言罷,我也不想再跟她爭執(zhí),起身就走。
姜雨薇沒攔我,只是淡淡地問了句:“關(guān)于那個棋盤設(shè)計,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她似乎完全忘了之前放的狠話,又主動提起了這事兒。
“你是說,我?guī)湍愀銈€作品,你把那玉棋給我?”我站在那兒,低頭看著她,“合作?拉倒吧,我可不樂意跟你待一塊兒。你要愿意出價,我倒是可以考慮買下來。”
姜雨薇抬手捂住了額頭,手背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眼睛緊閉著,“錢?我不缺那玩意兒?!?/p>
看來是沒戲唱了。
我沒吭聲,抬腿就要走。剛走到門口,身后突然“哐當(dāng)”一聲,像是什么重物倒了。
我皺了皺眉,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剛才還一副高高在上的姜雨薇,竟然暈倒在地上了。
“姜雨薇?”我喊了她兩聲,見她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這才又走了回去,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臉,“喂,姜雨薇,你可別跟我玩這套啊,我知道你是裝的?!?/p>
可這女人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雙眼緊閉,嘴唇白得嚇人。我終于確定,她是真暈過去了!
我心里猛地一緊,想起了陳熠然前幾天說的,姜雨薇這幾天病得不輕。
我皺起了眉頭,說實話,我跟姜雨薇都鬧到這個份上了,我才懶得管她的死活呢。
可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打了120,跟醫(yī)院說了說姜雨薇的情況,頭疼得厲害,還老做噩夢什么的。
掛斷電話后,我咬牙嘆了口氣,把她抱到了沙發(fā)上,“你可真是個祖宗,就不能晚一秒再暈?只要別讓我看見,我肯定不管你!”
可不是因為她好,純粹是因為我心腸軟!
剛把她放到沙發(fā)上,我的手就被她突然抓住了。她還在昏迷中,可手勁兒還挺大,嘴唇微微動著,聲音小得像蚊子一樣。
“別……別走,別跟顧萌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