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聽晚終于松了口,傅西城眉眼舒展開。
“好?!?/p>
他立刻站起身,拉著蘇聽晚的手起身,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兩人一路到了車庫。
上了車。
“地址。”
傅西城側(cè)身幫蘇聽晚系安全帶。
“我給你指路?!?/p>
蘇聽晚怕直接說墓園,傅西城又會像之前幾次一樣,說她發(fā)瘋。
“嗯?!?/p>
傅西城沉浸在即將要見到西西的好心情里,并未在這種小事上計較。
車開出車庫。
兩人并沒有多話。
陷入各自的情緒里。
蘇聽晚目光始終直視著前方,認真指著路。
車開至半路,傅西城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程沐煙。
蘇聽晚聽到熟悉的鈴聲,她身體明顯繃得更緊,目光迅速轉(zhuǎn)向傅西城。
傅西城轉(zhuǎn)頭,對上蘇聽晚冰冷的目光。
他看出來,蘇聽晚不讓他接。
傅西城妥協(xié)了,沒接,直接切斷了通話。
剛切斷,傅西城的手機又響了。
見傅西城再次準備接聽,蘇聽晚語氣很冷的警告,“傅西城,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錯過了這一次,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西西?!?/p>
她是在賭。
賭傅西城的選擇。
如果這時候,他還是選擇程沐煙。
那,她也沒有必要帶他去見西西了。
傅西城眉眼沉了沉。
他不喜歡別人威脅自己,但……
他真的太久沒見到西西了。
斂了斂眉眼,傅西城準備關(guān)機。
一條信息彈出來:【西城,求你,接電話,不接,我和糖糖會死的?!?/p>
一句“求你”和“我和糖糖會死的”讓傅西城面色瞬變,不再管蘇聽晚,立刻回撥過去。
蘇聽晚斂眸。
心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讓她喘不過氣來。
傅西城撥出去的電話秒接。
程沐煙驚恐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西城,救救我跟糖糖?!?/p>
她的聲音很大,大到蘇聽晚也能聽到。
“怎么回事?”
聽到程沐煙有危險,傅西城面色微變,握在方向盤上的大手,迅速攥緊。
“不知道是誰把我第一有內(nèi)幕這件事情透露了出去,有個男人瘋瘋癲癲跑來找我……他發(fā)瘋,說我搶走了他的第一,害得他現(xiàn)在過得很慘,他要殺了我!啊……”
熟知程沐煙為人的蘇聽晚,在聽到她說,不知道是誰透露時,忍不住冷笑。
晚上,她剛當著傅西城的面揭開這件事情。
現(xiàn)場只有他們?nèi)恕?/p>
這跟直接報她身份證號有什么區(qū)別?!
果不其然。
程沐煙話音剛落,她便感覺到一道殺氣騰騰的目光看向她。
是傅西城。
男人寒徹骨的話語隨之在她耳畔響起,“蘇聽晚,這就是你的目的是嗎?”
又是這樣,程沐煙一句話,傅西城便能直接定了她的罪。
見她不說話默認了,傅西城語氣冷厲道:“你最好祈禱沐煙跟糖糖沒事!”
蘇聽晚眼神極冷的看向傅西城。
男人的臉上哪還有半分柔軟和對西西的歉疚。
一涉及到程沐煙和程若棠,他看向她的目光只剩森冷的寒意,早就把西西拋到九霄云外。
西西,從來都不是傅西城的第一選擇。
蘇聽晚忍不住冷笑,她冷聲道:“停車?!?/p>
真是夠了。
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都如此。
蘇聽晚甚至已經(jīng)懶得為自己解釋了。
他愛怎么想便怎么想吧!
她只覺得自己挺可笑的。
剛剛在御園,她竟然會妄想,傅西城如果知道程沐煙害死西西會為西西報仇。
傅西城冷冷掃了蘇聽晚一眼,并未停車。
“我說停車,我要下車。”
蘇聽晚語氣染上怒意,她不想再跟傅西城待在同一個空間里。
見他不停,蘇聽晚直接伸手去轉(zhuǎn)方向盤。
但在她碰方向盤時,傅西城突然緊急掉頭。
側(cè)著身的蘇聽晚沒防備,被慣性一扯一拽,安全帶把她拉回時,頭重重撞在車門上。
“唔——”
蘇聽晚的痛呼聲夾雜在刺耳的喇叭聲里。
傅西城擔憂程沐煙母女,油門一踩到底,往綠城玫瑰園方向趕去。
蘇聽晚被撞得頭暈?zāi)垦?,整個人昏昏沉沉靠在椅背上。
很快,便來到了綠城玫瑰園門口。
關(guān)著地鐵門,自動識別傅西城的車,他暢行無阻地開了進去。
像極了這個家的男主人,可以進出自由。
蘇聽晚人還是暈的,被停好車的傅西城扣著手腕,扯下車。
蘇聽晚想掙扎,但他的大手像鐵鉗一樣死死扣著她。
她就這樣被傅西城強行拽著,一路跌跌撞撞地往里走。
大門是半開著的。
蘇聽晚被拽進玄關(guān)。
抬眼一看,目光所及之處,到處都是傅西城生活過的痕跡。相較于御園,這里更像是傅西城的家。而御園,就是他解決需求的地方。
程沐煙的哭求聲從里面?zhèn)鱽?,“不要,求求你,放了我的女兒,不要傷害她,我求求你了?!?/p>
蘇聽晚聞聲看過去,只見客廳里側(cè),程沐煙背對著門口方向跪在地上。
她身上還穿著晚上那件衣服,披頭散發(fā),不復(fù)分開時的精致優(yōu)雅,很是狼狽。
她前方幾步遠處,是個目露兇光,一臉兇狠的男人。
他的手上拿著一把水果刀,對準了被他挾持在懷里的程若棠,神情瘋狂,“現(xiàn)在知道求人了?像你這種喜歡搞黑幕的賤人,你生來就是害人的,就該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