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得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連趙佶都抖了抖。
所有人都齊齊尋聲望去,只見遠(yuǎn)處出現(xiàn)雙人雙騎。
正是趙湛和老頭惡老大。
趙福金也聽到了,她停住腳步,抬頭看到趙湛的那一刻,絕望的心底忽然松動,露出一塊最柔軟的地方,眼淚又一次滾了下來,不過這一次是歡喜。
趙佶看到趙湛,老臉先是一愣,猛的轉(zhuǎn)頭看向何栗,不可思議道:“太子,他怎么出來了,誰把他放出來的?”
何栗搖頭不知,又轉(zhuǎn)頭看向吳君,“怎么回事?”
吳君當(dāng)時就嚇得魂飛魄散,急忙磕頭如搗蒜,“臣……臣也不知道?!?/p>
“何相,我怎么跟你說的,此事要萬分隱秘,尤其是太子!”
趙佶狠狠的瞪了何栗一眼,“你不知道太子的脾氣,他若是知道議和之事,那這事就完了!”
“是是是!”
何栗急的臉都綠了,也顧不上解釋,忙問道:“太上官家,這事該如何辦才好?”
趙佶眼底一狠,沉聲喝道:“這還需要問我,議和之事乃是重中之重,任何人都不能影響?!?/p>
“諾!”
“老臣明白了。”
何栗回頭給吳君使了個眼色,吳君立刻心領(lǐng)神會。
“快,攔住太子殿下!”吳君大手一揮,禁軍甲士立刻聞風(fēng)而動。
御前銀甲也跟著立刻一擁而上,想要阻攔。
“膽敢阻攔,本太子者死”
趙湛縱馬一路急駛,見到面前率先撲過來的御前銀甲大吼道。
可御前銀甲雖然懾于趙湛的恐怖武力,可還是硬著頭皮沖過來阻攔。
這時,趙佶深深的看了一眼縱馬如飛的趙湛,眼底竟然閃過一次驚訝,不禁搖頭道:“湛兒這身武藝,頗有當(dāng)年太祖之風(fēng)。”
“告訴下面的人只得阻攔,不許傷了太子?!?/p>
何栗聽到這話,臉色更加綠了三分。
太上官家呀,這話你也說得出口。
你難道不知道太子的實力嗎?
不能傷了他,還想要擒住他。
可能嗎?
可何栗最終還是無奈下令,“不許傷了太子!”
聞言。
吳君都懵了,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何栗?
開什么玩笑?
趙湛可是能在萬軍之中差點陣斬金韃主帥的人?
連一向兇狠的金韃人都畏之如虎的人。
你讓我們生擒他?
吳君嘆了口氣,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御前銀甲首當(dāng)其沖,紛紛將手中的銀槍掉了個頭,將槍尾斜指上空,意圖阻攔趙湛。
趙湛看了一眼,悄無聲息的塞給惡老大一塊金牌,低聲說了句,“快,前往東宮,調(diào)兵來!”
惡老大點頭稱是,又看了眼面前數(shù)百御前銀甲組成的軍陣。
“放心,老子還是趙宋太子,這些人不敢傷我?!?/p>
惡老大重重點頭,立刻打馬離開。
“給老子滾開!”
趙湛目龍惡老大,然后縱馬沖來。在靠近御前銀甲時,猛的拉緊韁繩,座下百斤重的戰(zhàn)馬,加上疾如風(fēng)火的速度,竟然硬生生的停住。
“你們?nèi)羰窃俨蛔岄_,休怪本太子動手了!”
趙湛張口一聲怒吼,聲如震雷,響徹在天地之間。
在場的御前銀甲皆是為之一震,竟不自覺的被這股恐怖的吼聲所震懾的連連后退。
“讓開!”
趙湛又是一聲怒吼。
果然。
御前銀甲互相對視一眼,竟不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通道。
這下,趙佶都被驚住了。
何栗也是如此!
吳君站在最后面,嚇得連頭都不敢抬。
何栗急了,快步走上前去,對著御前銀甲和禁軍甲士喊道:“都聽好了,太子殿下若是闖過來,爾等全部人頭落地!”
“諾!”
“列陣,擋!”
轟!
剛剛讓開通道的御前銀甲再一次合陣。
這一次,最前面的御前銀甲掏出盾牌,組成了一道盾牌陣。
“區(qū)區(qū)一道盾牌也想攔本太子?”
趙湛猛的跳下戰(zhàn)馬,眼睛一瞇,右腿狠狠的一踏地面,借助反震之力,整個人瞬間凌空躍起。
見到這一幕,在場的所有人齊齊抬頭,望著半空中那道身影,皆是被驚大了瞳孔。
何栗更是嚇得掉頭跑到了趙佶一旁,渾身直打擺子。
趙佶更是緊握著拳頭,狠狠的吐出一口氣。
“轟!”
趙湛竟然直接越過第一道盾牌,重重的落到了御前銀甲陣型之中,身體落下,濺起無數(shù)塵土。
等到塵土散盡,在御前銀甲瞳孔中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
“太子殿下!”
“這彈跳力未免也太強了吧!”
“是啊,數(shù)米高的盾陣,直接就跳過來了?”
“這要是在戰(zhàn)場上,試問誰能阻攔太子?”
“……”
在所有御前銀甲還在愣神時,趙湛猛然出手,抬手便是一拳,狠狠的打在了離他最近的一個御前銀甲身上。
“砰”
御前銀甲當(dāng)場被擊飛了出去,身體如同一個破麻袋般飛了出去,一連撞飛了數(shù)人。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上啊,攔不住太子殿下,咱們都要人頭落地!”
“上!”
“攔住太子!”
所有御前銀甲通通丟下手中的長槍,赤手空拳的朝趙湛撲了上來,準(zhǔn)備以人多欺負(fù)人少,壓住趙湛。
“砰砰砰!”
趙湛毫不畏懼,怒吼一聲,拳腳紛飛,整個人如同人形高達一般,硬是在御前銀甲的陣型中殺出了一片空地。
凡是靠近他周圍五步之內(nèi)的御前銀甲通通打飛出去。
從空中看去,趙湛如同海岸邊的一塊礁石,而御前銀甲便是銀色的浪花。
可任憑銀色浪花如何呼嘯洶涌,而礁石依舊巋然不動。
見到這一幕,馬車上的趙福金緊緊的咬住牙冠,眼眶微微泛紅,淚水在眼中打轉(zhuǎn),卻倔強的不肯留下。
“這才是我趙宋天子之風(fēng)!”
而何栗聞言,立刻回頭看了一眼趙福金,眼底滿是厭惡,馬上側(cè)身對趙佶道:“太上官家,這可如何是好?”
可趙佶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目光已經(jīng)被趙湛吸引住了,忍不住嘖嘖道道:“也不知道湛兒這身武藝跟誰學(xué)的,真是了不得呀!”
“我趙宋官家竟還出了一位這么了不起的武太子!”
“啥?”
何栗聽到這話都愣了,什么情況,太上官家不會是傻了吧?
這要是太子殺過來,把茂德帝姬搶走了,議和不就完了嗎?
“太上官家,太上官家??”
何栗一連喊了兩聲,趙佶才反應(yīng)過來。
“何卿,你說,我聽著呢?!?/p>
可他的目光卻一直沒從趙湛身上拿下來。
“太上官家,議和之事才是重中之重,萬萬不可出任何紕漏呀!”何栗提醒道。
趙佶這才不舍得的垂下目光,點頭道:“沒錯,太子的確是驍勇,可一個人中就有力竭之時,想辦法攔住太子吧!”
“諾!”
“老臣明白?!?/p>
何栗心里已然有了計劃,馬上喚來吳君,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做完這一切,他走到馬車旁,輕蔑地瞥了一眼趙福金,抬頭凝視著趙湛,笑道:“別指望太子能救你,誰也救不了你,這就是你的宿命?!?/p>
趙福金倔強的俏臉上,滿是無奈和不甘心,卻依舊不肯服輸?shù)溃骸澳且参幢?,湛兒武藝高強,你們不是他的對手?!?/p>
“單打獨斗,的確是不行,可群起而攻之,那可就未必了。”何栗說完這話,得意一笑。
而趙福金卻是心里咯噔一下,緊張的小手抓著馬車,仰著脖子,緊緊的盯著遠(yuǎn)處身影。
“湛兒,小心!”
此刻。
戰(zhàn)團中,趙湛赤手空拳,猶如戰(zhàn)神附體,僅憑一人硬是殺的御前銀甲足足數(shù)百人不能近前。
地上還躺了一地斷手?jǐn)嗄_的御前銀甲,一個個哀嚎慘叫不止。
剩下的御前銀甲,徹底被趙湛的恐怖實力所震懾,竟無一人敢再靠前。
趙湛目光如炬,冷冷地掃視一圈,厲色道:“誰敢再上前一步!”
“嘩!”
所有御前銀甲齊齊后退了一步。
趙湛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液,抬腿慢慢的向前走去。
就在這時,四周突然丟出五六根手臂粗細(xì)的麻繩,不等趙湛反應(yīng)過來,麻繩突然繃緊,將他整個人困在了中央。
見狀,趙湛神色頓時猛沉。
“呵呵呵!”
“太子殿下,你終究還是輸了?”
吳君推開人群,一臉壞笑的走了出來。
趙湛紋絲不動,眉頭一挑,“輸了,何以見得?”
“這還不夠明顯嗎?”吳君得意忘形,拍手叫好,“太子,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甕中之鱉了,俺勸你還是束手就擒為好,否則可要吃一點皮肉之苦了?!?/p>
“就憑你,也配!”
趙湛厲色怒喝,狠狠的吐出一口痰,正好吐在了吳君的臉上。
吳君登時大怒。
這可是赤果果的羞辱,而且還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羞辱他。
“趙湛,俺記住你了,今日之辱,來日我必加倍償還!”
可這句話他只能在心里暗暗地說,面上,他還要裝作無所謂。
他擦了擦臉上的痰,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狠狠的一咬牙,“就憑我!”
說完這話,他猛地舉起右手,周圍立刻閃出十幾個抓著麻繩的壯士。
“把太子殿下綁起來!”
隨著吳君一聲令下,這些壯士迅速繞著趙湛奔跑起來,僅僅是眨眼之間的功夫,趙湛已經(jīng)被手臂粗細(xì)的麻繩緊緊地捆成了一個大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