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媳婦兒?”
臉頰傳來撫摸的感覺,池早從夢境中抽離,緩緩睜開了眼睛。
“醒了?”她對上藍弈擔憂的眼神。
“怎么了,是不是做噩夢了?還是哪里不舒服?”藍弈又問,拇指指腹幫她擦掉眼角的淚。
池早看著他,眼睛眨了眨,反應(yīng)過來他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她點了點頭,往藍弈懷里鉆了鉆,“嗯,做夢了。”
藍弈摟緊了人,大手順著她的頭發(fā)安撫,“夢到什么了,怎么還哭了?”
哭了嗎?
想到夢里的場景,池早更緊的將臉埋進藍弈胸膛里。
“嗯,夢到了一個大英雄?!背卦缯f,卻沒有再提更多。
她聽著藍弈強有力的心跳聲,因夢境而起的悲傷漸漸淡去。
對,那是上輩子的事了,這輩子有很多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改變,相信眼角膜受捐者的人生肯定也可以變得不同。
“幾點了?”池早問。
藍弈見她雖然不愿意多說,但狀態(tài)還可以,便沒有繼續(xù)問。
他拿過手表看了眼,“還能睡一會兒,時間還早?!?/p>
還早嗎?
但池早卻不想再睡了,她需要更確切的證明,證明她如今經(jīng)歷的,是不同于上一世的嶄新人生。
她抬頭,主動湊上去,親在藍弈唇上。
藍弈撫著她后背的手微頓,任由她吻著。
池早皺眉,她都親他了,這人怎么不動呢?
想到上次她咬過藍弈后,他激動的反應(yīng)。
池早離開他的唇,朝著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就輕咬了上去。
“唔?!彼{弈悶哼一聲。
“早早,別調(diào)皮,我……”
我什么,話沒說完,喉結(jié)上傳來溫熱輕舔的觸感。
藍弈咬牙,“不想睡了是不是?”
池早沒說話,回答藍弈的是在他腰腹上作亂的小手。
藍弈:……
這要再忍下去,他就不是男人!
“等會兒別哭。”他匆匆丟下一句,已經(jīng)掌著池早后腦勺,托著她抬起頭,兇狠又急切的吻了上去。
心心念念的媳婦兒終于娶到了,還睡在他懷里,只一次怎么夠!
天知道,他一晚上幾乎就沒睡,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忍住沒有再動手。
不就是心疼她,怕她太累了么?
結(jié)果倒她好……
風又起,屋外的樹枝又被吹得嘎吱作響。
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這一次嘎吱聲響了更長的時間。
長到隱隱天色轉(zhuǎn)亮,長到有女子低泣著求饒的聲音,才終于停了下來。
“乖,早飯我去買,再睡一會兒?!笨粗卦缬珠]上了眼睛,藍弈在她臉側(cè)親了下,才神清氣爽的穿衣服起床。
他先給爐子加了新的蜂窩煤,好讓房間的溫度升起來。
然后又去廚房把水燒上,這才小心的打開院門,跑步去了國營飯店。
深冬的寒風撲面,可跑動中的藍弈卻一點兒不覺得冷,只覺全身熱乎乎的,有使不完的勁兒。
等池早再次被叫醒時,早起要干的活已經(jīng)被藍弈全都干完了。
她艱難的睜開眼睛,分外后悔不久前不知死活的自己。
藍弈被她的樣子逗笑,拿起衣服往她頭上套,“活該,看你還敢不敢?!?/p>
一大早的招惹剛開葷的毛頭小子,這小子還是個當兵的小子,那不是活該是啥?
“快點兒,師父都起了?!彼{弈笑著嚇唬她,半抱著將人從床上拉起來。
“嘶!”雙腳觸地的一刻,池早腿一軟,要不是藍弈扶著,她得重新跌回床上去。
“怎么了?”藍弈嚇了一跳,“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我……”
“閉嘴,不許說了!”池早掐了他腰一把,眼睛也瞪過去。
她想耍賴發(fā)脾氣,可偏偏是她自己招惹的藍弈,最終只能惱羞成怒的推開人,自己挪著步子過去洗漱。
也是得虧從小就干活,過了最初的不適之后,倒也沒那么難受了。
廚房。
“喲,新娘子起了?”聽見開門聲,尤挽彰抬頭看去。
他仔細瞄了幾眼池早,見她面色紅潤,雖然像是在耍小性子,但整個人都沉浸在顯而易見的幸福中,尤挽彰放心了。
小性子,他家徒弟終于也有能耍小性子的一天了,不錯不錯。
“昂,起了。新娘子師父,早上好啊?!背卦鐔芰嘶厝?。
尤挽彰一噎,個不孝順的東西,一早上就堵他。
尤挽彰冷哼一聲,“趕緊吃,吃完還有得忙呢?!?/p>
他拿起一個大包子,咬進了嘴里。
池早不甘示弱,也拿起包子咬了一口。
藍弈在旁邊看著,也不說話,只眉眼全是笑意。
因為有他買了早飯,而且一會兒還有車可以坐。
吃完飯時間還有富裕。
于是等池早想要回房把床單被褥換了時,藍弈也跟了進去。
“咦,你都收拾好啦?”看著干凈整潔的床,池早問。
藍弈點頭,“嗯,你洗漱的時候換的?!?/p>
“換下來的你也別管,今晚回來我洗?!彼f著,過來拉著池早,讓她在凳子上坐下。
“媳婦兒,有兩樣兒要東西給你?!?/p>
他從胸前口袋里掏出個小本,朝池早遞了過去。
是存折。
池早笑起來,“爸昨天吃飯的時候還說你有錢呢,我來看看,你有多少……七千!”
她驚呼,“藍弈你怎么有這么多錢?”
七千,不是七百,而是七千!
“吃住都有部隊,家里也不要我的錢,你知道的,我參軍又早,除了定時給一些戰(zhàn)友家里寄點兒,慢慢就存下來了。”
藍弈解釋,“結(jié)婚了,錢就該上交給媳婦兒管的,對吧?”
他按住池早的手,“你可不能不要!”
“哼,你想得美,我才不會不要!”池早輕哼一聲,立刻收了存折,一點兒不含糊的。
就像藍弈說的,現(xiàn)在跟之前不同,他們結(jié)婚了啊。
“不過這不是全部,我那里還留了一千應(yīng)急?!彼{弈又道,“媳婦兒,我主動交代了,這應(yīng)該不算藏私房錢吧?”
“以后工資發(fā)了我立馬給你,任務(wù)補貼啥的也一樣。你不用再給我零花錢,等那一千用完了,我再問你要。”
留著應(yīng)急,池早當然沒有不同意的。
“那不用,萬一花完了,你又正好在外出任務(wù)咋辦?”她道,“這樣,每個月月底你告訴我花了多少,我就給你補多少。”
“反正就保證你手里有一千塊,行不?”
那可太行了。
藍弈點頭,麻溜兒同意,“早早真好!”
他探頭過去,又親了一口,這才收斂了表情,將另一個東西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