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媽看著這一幕,狠狠咽了口口水。
好家伙,好家伙!
之前看許琴給魏婷擺婆婆譜兒,魏婷也忍氣吞聲的沒吵過一句。
甚至被打了都沒鬧回娘家去。
這讓李大媽一邊十分瞧不上魏婷,覺得她就是個傻缺窩囊廢。
一邊又暗搓搓想著,以后可以把自己的活兒多甩給魏婷一點(diǎn)兒,反正她也不敢說啥。
結(jié)果啊,結(jié)果??!
就這魏家兩口子的戰(zhàn)斗力……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池家四人,李大媽狠狠打了個哆嗦,只慶幸自己還沒來得及欺負(fù)魏婷。
不然這會兒躺下的人,肯定要多加一個她。
“起來啊,哄我閨女,眼睜睜看著她被打被欺負(fù)的時候不是厲害得很,這會兒怎么不動了?”又踢了一腳池硯輝,魏九州喘著粗氣,怒吼道。
池硯輝蜷縮著身體,只覺五臟六腑都在疼。
“嗚……爸,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消消氣,原諒我這一回吧。”他帶著哭腔求饒。
這一幕,看得一直沒說話的魏婷忍不住心疼起來。
原本怕被家里人笑話,魏婷在池硯輝哄勸和保證下也就歇了回娘家的心思。
可誰知道高經(jīng)理會給她爸打電話,把她挨打的事情說了。
被她媽拉著手,哭著問她疼不疼,給她檢查傷口時,看到她爸那么一個大男人看著她紅了眼睛,魏婷哪里還有會被笑話這樣的想法。
她這段時間積攢在心里的委屈瞬間爆發(fā),抱著她媽就嗚嗚痛哭起來。
越哭越委屈。
尤其在爸媽的詢問關(guān)心下,她講了這段時間在池家的日子,就更是悲從中來,只覺世上最委屈的人,也不過就是她這樣了。
所以,在爸媽要來池家給她撐腰討要說法時,她就沒有阻攔。
在看著他爸打了池硯輝,看著許琴的臉被她媽扇成豬頭的時候,她只覺解氣無比。
老虔婆,讓她打人,讓她擺婆婆譜兒搓磨她,現(xiàn)在巴掌落在自己身上了,知道疼了吧。
可隨著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過去,等看到池硯輝傷到躺在地上動不了,說話都費(fèi)勁兒時,解氣后的魏婷又忍不住開始心疼了。
這可是她男人啊,要是被打壞了,那……
眼見魏九州又抬起了腳,魏婷再也站不住,趕緊上去擋在了池硯輝身前,“爸,爸,差、差不多就行了吧。”
“硯輝他肯定已經(jīng)知道錯了,要是再打,萬一、萬一真打出什么問題,那、那……”
池硯輝見魏婷幫自己說話,也趕緊再次求饒,“對對,爸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后真的不會再讓婷婷受委屈,您就原諒我這一次吧?!?/p>
魏九州沒說話,只冷冷的盯著池硯輝看了片刻,這才收了姿勢,“看在我閨女的面子上,就先饒你一回。下次要是再敢動她一指頭……”
魏九州頓了下,轉(zhuǎn)頭看向頭發(fā)披散,臉皮紅腫的許琴,“老子就廢了你!”
這么說的同時,他速度極快,又踹了池硯輝一腳。
“硯輝!”許琴凄慘的叫了一聲。
她恨啊,又恨又心疼。
她多想沖上去跟魏九州拼個你死我活,可是她不能,更重要的是她也做不到。
所以哪怕心里快要吐血了,這會兒許琴也強(qiáng)忍著,再不敢像先前那樣叫囂。
看著她這樣的反應(yīng),魏九州冷哼一聲,又看向池錦年,“池科長,我說的話,你沒意見吧?”
池錦年當(dāng)然有意見!
怎么說他也是個領(lǐng)導(dǎo)干部,也是魏九州的同輩人,他怎么能一點(diǎn)兒面子都不顧,直接就把他們一家人都打了呢。
但池錦年不敢說。
剛才那一拳捶在了他胸口上,他這會兒喘氣都疼,哪兒還敢再掰扯什么。
“嗯嗯,親家說得對,我、我沒意見?!背劐\年身側(cè)的手攥成了拳頭,面上卻忙不迭的點(diǎn)頭贊同。
魏九州這才勉強(qiáng)滿意了。
他又冷哼一聲,走過去安撫的拍了拍氣的眼睛發(fā)紅的秦夢圓,帶著人就大大咧咧過去在沙發(fā)上坐下。
“閨女,過來坐!”他還招呼了一聲魏婷。
魏婷看著躺在地上的池硯輝遲疑了兩秒,但還是乖乖走過去坐了下來。
她已經(jīng)隱隱有點(diǎn)兒明白了,爸媽不管怎么樣,總是最真心對她好的人,所以有些事情,她不會處理時,還是老實聽父母的話才對。
“倒水。”魏九州又對貓在一邊角落的李大媽吩咐了一句。
那氣場大開,儼然把池家當(dāng)自己家一樣的架勢,看得池錦年和許琴又是一陣氣結(jié)。
可是有啥用。
要不說這個年代的人都愛生孩子,還愛生男娃呢。
因為有時候武力值它就是一切啊。
打不過,除了咬牙認(rèn)慫,真是半點(diǎn)兒辦法都沒有。
“還不趕緊去!”池錦年瞪了李大媽一眼,自己吸著冷氣,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硯輝,能起來嗎?”站穩(wěn)后,他又小心的去查看池硯輝的情況。
池硯彬也不敢再橫了。
他打架的招式,連池早都干不過,就更別說和路匪路霸實打?qū)嵈蜻^的魏九州了。
一招之下,池硯彬就老老實實了。
這會兒見池錦年去扶池硯輝了,他也趕緊縮著肩膀,湊到許琴身邊,扶住了她。
于是等李大媽甩著腿兒給魏家三口都倒好了水后,池家四人也憋憋屈屈的找地方坐了下來。
魏九州看著他們這慫樣,有那么一瞬間,真的想抬手甩自己一耳光。
就這么一群爛貨,他之前怎么就眼瞎,覺得他們不錯,同意閨女跟池硯輝處對象呢?
要是,要是他當(dāng)初找人打聽的時候再仔細(xì)點(diǎn)兒,那會不會結(jié)果就不一樣了?
可哪里又是那么容易的呢。
池家人偽善了這么多年,名聲一直很好,又怎么可能是打聽就打聽得出來的。
上輩子,他們不就一直順風(fēng)順?biāo)?,哪怕池早死了,都沒能影響到他們一點(diǎn)點(diǎn)的名聲么。
要不是后來……
“行了,來說說吧,打了我閨女的事兒怎么個說法,別的不說,總得道個歉吧?”從后悔的情緒中回神,魏九州端起水,剛喝進(jìn)嘴里,動作就是一頓。
他瞥了眼李大媽,沒再喝,就那么把杯子又放回了桌上。
李大媽討好的嘿嘿一笑,心里卻有點(diǎn)兒慌了。
這咋不喝了呢,是她放的糖不夠,不甜么?
可她明明挖了三大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