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p>
“那便依你的意思便是了?!?/p>
看了看三徒弟臉上的神情。
見他躬身施禮的態(tài)度還算恭謹,和尚想了想,同意了。
這當然不是什么聽人勸吃飽飯。
他也不是認為張謙就是自己這一方的人了,亦或者是顧念這師徒情分,還偏向于他們這一邊。
而是聽出了張謙的話中之意。
同意了,此時便能離開這水澤。
不同意。
便要在這水澤中,不知道耽誤到什么時候去。
是選擇的下一個鎮(zhèn)子上修養(yǎng),還是在這被困,直到熬不住了,才被放行?
都是要耽擱功夫,后者還要受一番罪。
和尚不傻。
他自然是選前者。
同時,心下也想著,這位三弟子來自天庭,如今看來雖然是和許道人等是舊識,但卻也未必舊識一伙的。
估計,是想要涼不想幫。
“如此也好?!彼谛闹邪档?,“有這么一個在中間傳話的,有些事情便也好商量了。”
最重要的是有這么一個第三方的人,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給個臺階。
對他們這邊是有好處的。
畢竟,對方許道人才是強勢的一方。
真僵持不下,吃虧的肯定是自家了。
就如眼前這一幕,一般。
和尚心里轉著念頭,天蓬和敖伯俊也在私下神識傳音。
表面上,沒有人提出異議。
便算是都同意了張謙的說法。
然后看著那本名叫張謙的天官,回頭去和許成仙施禮說話。
“尊駕,您看?”
“哈哈,我都說了,不用問我,你們走便是了。”許成仙一笑道,“走走走,找個有人眼的地方,吃點好的?!?/p>
“我可好久沒吃到美味了?!彼f著拍了拍張謙的肩膀。
“多謝尊駕?!睆堉t跟著道謝。
接著又回身對天蓬道:“二師兄,還是勞煩你弄些神通,送咱們過河。”
他雖然有些本事,也能送和尚過河,卻并不想在這個時候出頭。
本來這是他在中間打了圓場,已經有一些扎眼了。
若是將所有的活都攬在身上,倒要顯得師兄們沒有本事。
就是這和尚師父騎著的白馬,那都是西海龍宮的龍?zhí)印?/p>
大海波濤之中,都能為尊的。
眼前這一點水,算得了什么?
許道人說了不攔著,自然就能馱著師傅過河去了。
天蓬和敖伯俊剛才商議過了,也和慧海和尚是差不多的想法。
這張謙是屬于能夠拉攏的人。
看樣子,以后也的確需要有這么一個人,處在中間調停。
自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駁他的面子。
更何況他們兩人與和尚,此時算是結盟。
怎么也得顯出一些本事來,讓和尚生出些膽氣,以后好和許道人斗。
這一行若是想要為難許道人,還真就得是和尚。
誰讓身側能殺許道人三個的佛陀,是人家的靠山呢?
天蓬甚至心中暗想,若是能逼著這許成仙,將這慧海和尚殺了,那就更好了。
和尚一死,佛陀必然出手鎮(zhèn)殺這許道人。
大家都舒坦。
雖然說是白忙一場。
“大不了再找個和尚從頭再來。”
西天靈山要這西行之路,彰顯佛法無邊。
他的果位就跑不了。
天蓬在心中計較著,敖伯俊那邊也在轉著念頭。
他也想讓許成仙快點死。
可又有些擔心西行被打斷。
對這位龍宮太子而言,可是有家難回了。
這一弦若是不能走到底,在靈山找個容身之處,就怕天庭再追究他的追責。
西海龍宮也必然不會保他。
慧海和尚則是敏銳的感受到了,兩人身上一閃而過的殺意。
只在一瞬之間,便也感應到那殺意,似乎是針對他而來的。
心下,便不由生出了戒備。
他到底不是什么平常的凡俗和尚。
只不過是在外得裝作是肉體凡胎,不能被人看出端倪出來。
興許是一路以來裝的太好,這幾個徒弟居然也慢慢當他是個凡人了。
有些時候疏忽大意,便會流露出一些心中所想。
慧海和尚非常確定,他剛才并沒有感覺錯。
這二弟子和白龍馬,的確是心懷鬼胎。
而且也只是轉念一想,他便了然了這兩人的所思所想。
“阿彌陀佛?!?/p>
看來他們也不可盡信。
可如今之際也只能先靠這兩人了。
幸好,佛陀在側。
只要自己不過分的去招惹那許道人。
對方不出手殺他,問題便不算太大。
只有許道人出手,才能在佛陀阻攔之前,要了他的性命。
同時,也得小心。
小心二弟子和白龍馬。
最好不與他們單獨相處,免得被他們殺了嫁禍與人。
這事情他們不是做不出。
而到時候佛陀也未必會追究,反而可能會順勢而為。
畢竟殺了讓佛陀都丟了臉面的許成仙,比追究他的生死真相,重要的多了。
況且,若是追究起來,德念師祖那里還更不好交代。
畢竟,死在許成仙這個天仙境的手中,佛陀們阻攔不急是正常的。
被其他人弟子所殺嫁禍,佛陀就有放任自流的嫌疑。
慧海和尚心中這么想著,也打定了主意,盡量和許成仙這邊不要鬧的太僵。
順便,和張謙多親近些,倒是個好選擇。
這師徒幾個,一邊忙活趕路,一邊各懷心思。
天蓬施展控水之法,劈開了一條水路。
白龍馬馱著和尚,踏水而行。
張謙見狀,趕緊的跟了上去。
許成仙等人便也在后面跟著。
“這一對師徒,加上一匹馬,可真是有趣。”
凌云子忍不住傳音給許神仙道,“剛剛結成同盟,居然就開始相互算計提防了。”
凌霄也笑道:“如此,才有意思。”
對于他們而言,這幾個人的心思實在是太好猜了。
況且,都用不著去猜。
在元嬰十重的神識之下,慧海和尚的心思變化,幾乎是一目了然。
天蓬和敖伯俊的難辨認一些,不過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們的注意,更別說是這幾人的細微變化。
只要再加上一點的推測,便不難得出結果。
“管他們怎么想呢?”許成仙哼哼了一聲,“我們只管拖延行程,其他的就當看熱鬧。”
“你們有什么好辦法嗎?”他問兩人。
“沒有?!绷柙谱拥溃斑@種事情,只能邊做邊想?!?/p>
這還沒真正啟程呢,哪有什么拖延的辦法?
總要走起來,隨機應變。
“我倒是有點想法?!痹S成仙說道,“我之前給猴子出過一些主意,現(xiàn)在看來,這主意真是出對了?!?/p>
果然樂于助人,好人有好報。
關鍵時刻,能增加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