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都是熟人?”敖伯俊聞言,不禁冷笑了一聲,“你與本太子勉強算是認識。怎么,和這位三師兄也是舊相識嗎?”
“見過尊駕。”三師兄這時候上前,一笑躬身道,“張謙,這廂有禮了。”
“哈哈!”
許成仙高興了,“看到沒有?這還是有人知道禮數的?!?/p>
他轉而看向天蓬和敖伯俊,拂塵一甩,指了指兩個人。
“我說你們兩個?!?/p>
“之前,佛陀當面?!?/p>
“你們不拜我,我挑你們的理。”
他嗤笑了一聲,“這會兒,你們給我想清楚了,再說話。”
見兩人面上似乎還有不憤之色,不禁呵呵笑道,“你們也給我好好看看,本尊是誰?!?/p>
“你是誰?你不過是……”敖伯俊還想說什么,卻突然變了臉色。
天蓬的臉上,此時已經是一臉復雜難明的神情。
看樣子,是反應過來了。
眼前這道人。
是天仙境的強者。
是天地間的大神通之輩。
足以稱王做祖的存在。
便實在看不上對方,也不能口出不遜,甚至不能在態(tài)度上有所慢待。
敬重的不止是對方,還有和他同階的那些強者。
“尊駕?!?/p>
“尊者?!?/p>
敖伯俊和天蓬,不情不愿地朝著許成仙見了禮。
只這躬身彎腰的見禮,就讓他們幾乎將后槽牙咬碎。
見完禮,也不等許成仙回應,便各自退了開去。
一個變做了白馬模樣,站到了慧海和尚的身旁。
一個則是變出了一張野豬臉,走到了白馬前方,牽著了韁繩。
對和尚道:“師父呀,咱們在這里耽擱的也有許久了,可該啟程趕路了,您說是不是?”
“阿彌陀佛。”慧海和尚當然是求之不得,立刻道,“徒弟說的是,咱們這邊走吧。”
說著翻身上馬。
就催著天蓬引路。
天蓬卻沒動地方。
他們這三個在這一瞬間結成了同盟。
在這之后的行程中,他們這一伙兒,和另外以許成仙和猴子為首的幾人,是同路不同心了。
他們巴不得快點走完這西行之路,功德圓滿各歸各家,也好擺脫這些瘟神。
而可以想見,許成仙為了保命,必然是不肯乖乖趕路,快點走完這一程的。
中間少不了各施手段。
只不過他們這三個的實力,太低了。
便是捆在一起,扎在一塊兒,也不夠新來的三人中的任何一個出手的。
原本只有猴子一個人的時候,就靠著許成仙給出的主意,還有妖域的相助,和他們斗了一個旗鼓相當。
這會兒又來了兩個元嬰十重,一個天仙境。
根本就沒有一點勝算。
說沒有勝算,都算是好聽的。
他們之后在這一行中,算是一點話語權都沒有了。
不過,料想這個許道人也不敢做得太過分。
佛陀們,必然沒有走遠。
西天靈山等著抹除許道人這個污點。
他必然是要順著這西行之路,一路去往西天認罪伏法,這是寶幢王佛和妖圣達成的協(xié)議。
這是許成仙不遵守那更好。
他主動破了預定,佛陀便有機會出手。
但礙于妖圣的面子,若是這學道人不做的太明顯,佛陀也不好直接就鎮(zhèn)殺了他。
因此,這家伙必然是要陰奉,而不是陽違了。
無論是和尚,還是天蓬與敖伯俊,都很清楚,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那就是不讓這許道人如愿!
如今前方無人阻擋,他們要啟程,就看著許道人怎么說。
和尚話是對天蓬說的,幾人的目光卻是有志一同的看向了許成仙。
“看我干什么?”許成仙笑道,“不是要起程嗎?走?。 ?/p>
“這一片汪洋之地,你讓師父如何前行?”天蓬出言說道。
“那關我什么事兒?”許成仙直接說道,“我在這只是來助猴子一臂之力。前方要是有妖魔鬼怪攔路,想搶咱們師傅去吃,我倒是可以出手?!?/p>
“可如今不過是要涉水而行,不會也得我這外人幫忙吧?”
他斜睨了一眼天蓬等人,“還是說你們就這么廢物?難不成我不在這兒你們就不過這水了?”
“哼!”天蓬冷哼了一聲。
他是真想指著血道人的鼻子大罵一番。
若不是你這家伙突然出現將我們拿住了,又引來了佛陀的出手。
眼前何至于,有著一片汪洋?
他們在這里歇過了午,摘些果子吃了便能繼續(xù)趕路。
走上幾個時辰,便到了前方鎮(zhèn)子上,找個地方投宿。
一日便可安穩(wěn)的過去。
哪像如今這般,被困在這不算,還要受人奚落。
這許大人也真是缺德得很。
明明一抬手就能把他們送過去。
卻偏要為難人。
可惜,許成仙這個天仙境強者的威勢,只是泄露出一點點,就壓得他連口都張不開。
更不用說張口大罵。
若是要反抗,就得撕開身上的封印。
可就算撕開了封印,顯露了本體法相,他也不是這人的對手。
何苦來哉?
于是,天蓬便將目光看向了慧海和尚。
“大徒弟,咱們是該啟程了?!焙蜕幸娏?,便朝著猴子道,“你快些想個法子,渡師傅等人過水去吧?!?/p>
“這水,我能有什么法子?”
猴子也是個機靈鬼,直接嚷嚷道,“我這猴子最不擅長渡水,這一身毛沾了水,也難受的很?!?/p>
說著他轉向天蓬道:“二師弟之前不是天庭的天河大將嗎?竟然是擅長控水了。不如你弄個法子,把咱們送到對岸去吧?”
好家伙。
他直接甩鍋了。
干得漂亮。
許成仙哈哈一笑。
感覺這熱鬧看的也挺有意思。
“尊駕,就這么僵持,也不是個事。”
張謙這時候上前笑道,“困在此處,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師父肉體凡胎,過上幾個時辰,又累又餓,怕是要走不動道了。”
“那依著你的意思呢?”許成仙側頭看向他。
“以我之見,不如直接去下個縣城,尋個地方住下。”張謙笑道,“師父今日受了驚嚇,也該歇兩日,穩(wěn)穩(wěn)心神,免得做下病根,因小失大?!?/p>
“得見佛陀金光,怎么能稱是受了驚訝?”慧海和尚馬上道,“我只覺通體舒坦,不需修養(yǎng)?!?/p>
他不能聽這三徒弟的。
這一修養(yǎng),三五天是它,十天半個月也是它。
鬧到什么時候是個頭?
“方才,師父還落了一回水,那不成忘了?”張謙走過去,拱手道,“師父,還是先過了水,落了腳,再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