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女國宮內(nèi),禁軍已經(jīng)換成胡媛兒的人。
她是先帝的心腹,如今又是輔政大臣之一。
這些日子,她親自守在宮中,每當(dāng)看著那空蕩蕩的帝王寢殿,她這心里就不踏實(shí)。
今日,這新帝終于平安抵達(dá)。
宮門口,胡媛兒攜禁軍迎接圣駕,鳳母和歐陽蓮站在左右。
馬車停下后,宋黎先下來,而后打開轎簾,扶著鳳薇薔下馬車。
胡媛兒見到她本人后,面露詫異。
即便提前知道,這鳳薇薔和鳳九顏是雙生姐妹,可是,這乍一看也太像了。
事實(shí)上,鳳薇薔格外努力。
為了能夠假扮阿姐,她這一路都在試著模仿阿姐的言行舉止。
希望不會在別人面前露怯。
“微臣恭迎國主!”胡媛兒立即行禮。
鳳薇薔趕忙開口:“免禮,平身?!?/p>
阿姐向她描述過西女國內(nèi)的大致情況,眼前這位英姿颯爽的將軍,應(yīng)該就是胡媛兒吧。
鳳薇薔又看向自已的母親。
鳳母也滿含熱淚地凝望著她。
“母親。”
鳳母微微點(diǎn)頭。
一旁的歐陽蓮走上前,她已經(jīng)老邁得需要拄拐杖,“國主,先進(jìn)宮吧。”
說話間,又看向宋黎:“這位,想必就是您信中提及的宋公子了。”
宋黎朝歐陽蓮行了一禮。
歐陽蓮眼神慈祥,又藏著銳利,將宋黎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這模樣,周正,不似狐媚小生,做皇夫,倒是夠格。”
宋黎笑得有些僵硬。
進(jìn)入這西女國,他多少有些不自在。
因?yàn)椋@里的女人,看男人的眼神,總帶著點(diǎn)評判意味。
他此前只是下馬車買包子,就被包子鋪的女人出言調(diào)戲。
皇宮。
得知新帝今夜抵達(dá),胡媛兒早已讓御膳房備著晚膳。
鳳薇薔一人坐在高處,宋黎和其他人一起,坐在下方,只能仰視她。
她稍微感到無所適從。
歐陽蓮微笑著提醒她:“國主,是否可以用膳了?”
上位者動筷前,她們不能動。
鳳薇薔當(dāng)即點(diǎn)頭。
“嗯。用膳。”
她確實(shí)餓了,可擺在她面前的這些美食佳肴,她瞧著沒什么胃口。
歐陽蓮提起。
“國主,明日就該準(zhǔn)備正式的登基大典了。屆時老臣會向您引薦幾位輔政大臣?!?/p>
鳳薇薔笑容柔和:“好?!?/p>
胡媛兒放下手中的筷子,面無表情地告誡她。
“國主,您身份尊貴,不該隨意對下面的人笑,只怕叫人得寸進(jìn)尺,不敬您這位國主了?!?/p>
鳳薇薔神情一震。
宋黎心疼她,正想起身說什么,只聽高位上的薇薔冷聲道。
“胡將軍,你放肆了?!?/p>
宋黎驚訝地看向她。
沒料到,薇薔轉(zhuǎn)變得這樣快。
胡媛兒頗為滿意,拱手行禮。
“臣知罪。”
用完晚膳,鳳薇薔和宋黎來到寢殿。
她終于能夠放松下來,靠在宋黎懷中,憂心忡忡。
“相公,我真怕自已做不好?!?/p>
宋黎拍了拍她的后背,“你今晚表現(xiàn)得很好。連我都被你唬住了?!?/p>
鳳薇薔直起身,語氣透著股擔(dān)憂。
“也不知道阿姐現(xiàn)在如何了。她要調(diào)查的事情,似乎很麻煩。對了,還得給她寫封信,告訴她,我們平安到西女國了。”
宋黎滿眼溫柔地看著她:“我給你研墨。”
南齊。
竹山鎮(zhèn)。
半夜,吳白敲響帝后的房門。
鳳九顏睡得淺,立即坐起身。
“主子,守在鎮(zhèn)子出口的侍衛(wèi),發(fā)現(xiàn)兩個賣紅蓮草的村民夜里出鎮(zhèn)子,他們將紅蓮草放到了一艘渡船上。
“現(xiàn)已兵分兩路,一撥人繼續(xù)追蹤渡船,一撥人已經(jīng)將那兩個村民押送回來,正在審問?!?/p>
鳳九顏當(dāng)即起身,準(zhǔn)備親自去瞧瞧。
由于此事不能驚動官府,侍衛(wèi)們抓了人,都是找個僻靜的地方,私自審問。
她趕到地方時,那兩個村民什么都交代了。
“饒命啊,我們只是賣些紅蓮草,其他的一概不知?。 ?/p>
鳳九顏眸色清冷。
“誰讓你們這么做的?!?/p>
甫一開口,鮮少現(xiàn)身的隱六出現(xiàn)了。
他告訴鳳九顏。
“客棧遇襲,有人行刺皇上?!?/p>
聞言,鳳九顏目光一沉。
調(diào)虎離山啊……
她當(dāng)即又趕回客棧。
客棧里的老板和伙計都被迷暈,躺得橫七豎八。
她推開蕭煜房間的門,只見,里面倒了幾具尸體。
蕭煜坐在桌邊,東方勢和蕭濯分別護(hù)在他左右。
東方勢的劍上沾著血,對她瞇著眼笑。
“你來晚了,人,我們已經(jīng)抓到了,還有一個活的?!?/p>
鳳九顏只奔向了蕭煜:“可有受傷?”
蕭煜搖頭。
“隱二易容成我的模樣,騙過了他們?!?/p>
鳳九顏這才放松下來,轉(zhuǎn)而看向唯一的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