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汐本想帶走阿煜,卻被蕭呈困在了宮中。
她無數(shù)次想要離開南齊,卻都沒能成功。
蕭呈以為,只要他們心中有彼此,就能沖破一切阻礙。
即便明知道她會帶來災禍,也在所不惜。
但她認為,蕭呈不見得有多愛她,只是一種占有欲,或者說,想證明他的權力,證明他不怕東山國的陰謀計策。
他無疑是自大的。
起初,他對她還算耐心體貼。
可隨著她處處與他作對,他那點溫情漸漸轉移到別人身上。
是啊。
他有那么多女人,怎會真的一顆心拴在她身上。
元汐最恨他的是,明知她不想摻和這些權力之爭中,蕭呈還要強人所難。
但偏偏,她又不忍真的殺了他。
當母國的人找到她時,她如同被逼上斷崖,往前走是刀山火海,往后是萬丈深淵。
她進不得,更退不得。
在那樣艱難的處境中,無人理解她。
加上她又懷上第二個孩子,愈發(fā)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蕭呈倒是很高興。
得知她懷有身孕,他來她宮里的次數(shù)又多了。
他知道她找到兩把赤淵劍,也聽說過大周序羊帝墓穴一事。
“汐兒,你找到墓穴了嗎?”
那一刻,元汐明白了。
他不肯放過她,除了那所謂的喜歡,還是為了序羊帝的墓。
那墓穴里有什么,誰都不清楚。
但關于此墓的各樣傳言,層出不窮。
不僅是陪葬的金銀財寶,更有序羊帝一統(tǒng)天下的秘寶——大周武器庫。
看著他的眼睛時,元汐是失望痛苦的。
她理解他的私心,卻不甘因此被困一輩子。
蕭呈也看出她又想逃了。
為此,他將阿煜看管得更緊,根本不讓她接近阿煜。
她也試著狠下心,拋下阿煜,自已離開。
但蕭呈明里暗里地威脅她,只要她趕走,他就會殺了阿煜。
她知,虎毒不食子,可她不敢賭。
后來,堯娘出現(xiàn)了。
東山國那邊見她遲遲不下手,就另派了堯娘過來。
堯娘先找到她,讓她幫忙接近蕭呈。
她拒絕了。
哪怕她再恨蕭呈,也下不去這個手。
然而,堯娘比她想的更有手段,跑去接近淑妃和阿煜。
好在堯娘和東山國那邊,并不知道阿煜是她元汐的兒子。
堯娘順利侍寢了。
蕭呈得了新人,神采奕奕。
卻不知,堯娘來此,是為了殺他。
堯娘是否成功,元汐不清楚。
因她在那之前,就撐不住了。
她選擇了自盡。
促使她走上這條絕路的,是東山國皇帝的來信。
他們逼她,生下皇子,交給堯娘撫養(yǎng)。為此不惜用元家人的性命威脅她。
她對不起父親。
從小到大,她總是違背父親的期望。
如果她乖乖聽話,按照父親所說的,早日成親,嫁個門當戶對的夫君,或許就不會落到如此境地。
但她并不后悔。
她通過赤淵劍,解開了家族的秘密。
他們的確是序羊帝的后裔。
這件事若是被別人知曉,必然又會引起軒然大波。
在不斷的痛苦糾結之中,元汐終于下定決心。
那日,蕭呈帶著阿煜來她宮中。
她知道,他想求和。
她溫柔地看著阿煜,讓他先出去。
隨后,當著蕭呈的面,她拔出赤淵劍,刺向自已的腹部。
蕭呈反應很快的,抓住她握劍的手,阻止她往里刺得更深。
“汐兒!你為什么……為什么這樣做!松手,松手啊!”
“一尸兩命,是我給所有人的交代……”蕭呈被她的舉動嚇住,怔了幾息,才想起要傳太醫(yī)。
元汐氣息微弱:“把……兩把劍,給我……陪葬。”
只有這樣,赤淵劍才不會重見天日。
“汐兒!不!不?。。∧悴荒芩馈?/p>
蕭呈哭喊得撕心裂肺,她卻無動于衷了。
她的視線,望向遠處,視線盡頭,門邊躲著的,正是她的阿煜——她的兒子。
她抬起胳膊,很想把他抱進懷里,告訴他,娘真的很愛你,想帶你離開,去游歷這人世間的風光,而不是被困在這四方墻中,一輩子生活在爾虞我詐、皇家涼薄之中。
但是……娘做不到了。
很多很多年后。
日月更替。
龍椅上的人,變成了蕭煜。
而后又變成蕭子凜。
那時,早已退隱的蕭煜望著遠處,低聲喃喃。
“原來,她真是我的生母。”
那曾經(jīng)做過元汐鄰居,親眼瞧著元汐照料兒子三個月的老嫗,看著蕭煜的臉,直嘆氣。
老嫗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南齊的太上皇。
“是啊,多好的姑娘,托我送走你那天,她哭得很是傷心。對了,這是她放在我那兒的東西,也沒來拿,我老婆子舍不得丟……”
說話間,她拿出一個包袱,里面是一對虎頭鞋,一看就是元汐親手所做,那繡工,實在算不得好。
但……那么丑陋的虎頭鞋,卻叫人淚眼潸然。
仿佛,上蒼可憐蕭煜,將那段模糊的記憶送還給他。
他腦海中,是女子笨拙地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孩子,聲音輕柔。
“阿煜,阿煜,娘的寶貝,你要好好長大,娘真的很想一直陪著你?!?/p>
突然吹來的風,帶走那不該有的記憶。
蕭煜緊攥著虎頭鞋,目光一點點沉了下去。
他現(xiàn)在,很好。
不管是生下他的元妃,還是養(yǎng)大他的淑妃,她們都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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