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
年關(guān)將至,經(jīng)歷過劫后余生,百姓們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
家家戶戶張燈結(jié)彩,準(zhǔn)備迎接新年。
宋家。
宋父從皇城回來,鳳薇薔就問過他,阿姐的不孕之癥是否有治,得到的回答卻是——他根本沒有見到皇后娘娘。
這天,薇薔幫著宋黎整理藥材,宋黎見她心不在焉,宋黎安慰她。
“薇薔,你莫要擔(dān)心,皇后隨皇上巡查各城,定會平安無事。”
鳳薇薔仍然愁眉不展。
“不止是阿姐,母親近日也杳無音訊。說好會給我寫信的,卻……”
“你又胡思亂想了。岳母許是和兄長一家團(tuán)聚,一時忘了?!?/p>
宋黎不曉得她為何如此多心。無法體會她這幾日的忐忑不安。
他只能盡自已所能地安撫她,叫她別害怕。
仆從跑進(jìn)藥廬,急急忙忙地喊。
“少爺、少夫人!府中來貴客了!夫人讓你們趕快回去!”
鳳薇薔嫁入宋家已有一年多,卻還是有些怕生。
尤其宋家那些親戚,她實(shí)在應(yīng)付不來。
她拉住宋黎的衣角,輕聲細(xì)語地問。
“相公,我能不能不回去?”
她寧可和草藥待在一塊兒。
宋黎微微一笑。
“也好……”
但,他甫一開口,那仆從便道。
“少夫人,您可不能不回去??!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來了!”
鳳薇薔和宋黎皆是臉色一變。
“阿姐來了?!”薇薔頗為驚喜。
她沒想到,阿姐那么忙,竟然會來漳州。
宋黎摟著她肩膀,笑語。
“這下你可愿意回去了?”
薇薔頗為急切地點(diǎn)頭,眼神里飽含想念之情。
她已經(jīng)太久沒見過阿姐了。
“相公,我想順路買些東西,送給阿姐。”
尤其是漳州這邊特有的點(diǎn)心。
宋黎是個性子溫柔的人,什么都應(yīng)她。
由于薇薔什么都想買,一個時辰后,兩人才回宋府。
前廳里。
帝后坐在上首位,宋父和宋母坐在一邊。
長輩責(zé)備道:“你們兩個,怎好讓皇上和娘娘久等?”
鳳九顏瞧著薇薔,眼中浮現(xiàn)笑意。
一看宋黎手里拎著的大包小包,就曉得他們?yōu)楹蝸磉t了。
她剛要開口,一旁的蕭煜正色道。
“無妨?!?/p>
皇上都這么說了,宋父宋母也不好再苛責(zé)自家孩子。
即便如此,宋黎與薇薔還是行了禮,賠罪。
“見過皇上,皇后娘娘?!?/p>
鳳薇薔并非第一次見皇帝,還是覺得他太過威嚴(yán)冷厲,不敢直視她。
直到聽見“免禮”二字,她才抬起頭來。
鳳九顏看向宋父宋母,語氣平靜淡然。
“本宮與薇薔一年多沒見了。可否在府上行個方便?”
鳳母受寵若驚,趕忙起身行禮。
“沒什么不方便的。
“薇薔,你帶皇后娘娘去后院坐坐,說說話。娘娘是貴客,可要好生招待?!?/p>
薇薔樂意之至。
在這前廳,有旁人在,她們姐妹也說不上什么話。
……
去后院這一路,鳳九顏沒讓婢女跟隨。
姐妹二人單獨(dú)在一處,薇薔才完全放松下來。
“阿姐,不,皇后娘娘……”習(xí)慣成自然,薇薔一時改不了口。
鳳九顏毫不拘泥地說。
“四周無人,我們姐妹相稱就好?!?/p>
薇薔對著她展眼一笑,“嗯嗯!阿姐,外面風(fēng)大,去我屋里坐坐吧。”
鳳九顏頷首,與薇薔并肩,款步踏入室內(nèi)。
時值寒冬臘月,屋里暖和得多。
鳳薇薔身子虛,宋黎特意在屋內(nèi)加了地龍。
“宋家待你可好?”鳳九顏頗為在意地詢問。
薇薔肯定地點(diǎn)點(diǎn)頭,面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相公,還有公婆,他們都很好。就連府上的仆婢也很好?!?/p>
“彩月呢?”鳳九顏?zhàn)穯枴?/p>
彩月是薇薔的貼身婢女,從鳳府就一直跟著她了,這一路卻沒見著彩月的人影。
薇薔解釋:“藥廬最近很忙,彩月留在藥廬幫忙了。她做事心細(xì),我們都很放心她。阿姐,你呢?你在宮中過得還好嗎?”
她很擔(dān)心阿姐。
她們姐妹都難以有孕,她也就罷了,阿姐是皇后,皇后無子,會遭受到更多的責(zé)備與逼迫。
鳳九顏報喜不報憂。
“一切都好?!?/p>
說來慚愧,之前一直沒來漳州,此番前來,卻是為了西女國的事。
她沉默幾息后,將她們的身世來歷全都告訴了薇薔,包括她的打算——想讓薇薔暫時去西女國為帝。
鳳薇薔聽完后,一臉呆愣。
“阿姐,你說什么?我們的姨母,是西女國國主?!”
這也太令人震驚了!
更別說,還要她去做什么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