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等陳浪去郡公府接馮朝英,她自己先回來了。
見到陳浪后的第一句話就是:“二郎,封爵這件事兒,切不可聲張。”
陳浪愣了一下,道:“娘,為什么?”
馮朝英道:“因為你的封地?!?/p>
陳浪不解:“這跟我的封地有什么關(guān)系?”
“那是你爹以前的地方。”馮朝英嘆了口氣。
陳浪驚呆了:“皇帝把我爹以前的封地,又賞賜給我,他想干嘛?”
馮朝英搖了搖頭,道:“我跟定邊也談過,他也猜不透皇帝的心思。但不管是定邊還是我,都覺得皇帝這次的封賞,絕對有問題?!?/p>
“所以你封爵這件事兒,暫時不能到處宣揚(yáng)?!?/p>
陳浪沉吟道:“封地……能退不?”
馮朝英無奈一笑:“娘的傻兒子,你在想啥呢?”
陳浪撓著頭,道:“本來應(yīng)該是一件高興的事兒,咋忽然變得鬧心了呢。”
馮朝英摸著陳浪的頭,道:“二郎,不管陛下是什么心思,既然他將你爹的封地還給了你,咱們就好好收著?!?/p>
“丘山的老宅,娘也許久沒有去過了,你那天抽個時間,帶娘回去看看吧?!?/p>
陳浪點(diǎn)頭道:“娘,兒子先安排幾個人過去把老宅打掃一下,弄好了之后,我就帶你去。”
馮朝英道:“都聽你的?!?/p>
“我去看看孫兒。”
說完就往主屋走去。
陳浪叫來了寧琪,道:“丘山上的老宅,就交給你了?!?/p>
“家具什么的,該換就換,院墻、宅子的主體如果有殘缺的,就找工匠修補(bǔ)?!?/p>
“總之要盡快收拾出來?!?/p>
寧琪躬身道:“主人放心,奴婢這就去安排。”
寧家兄妹還真的挺有用的,雖然是奴才的身份,但一個精于探查消息,另一個則精于家中雜務(wù),用起來相當(dāng)?shù)捻樖帧?/p>
而且小七是被陳浪當(dāng)成管家來培養(yǎng)的,太過雜碎的事情,讓小七去做就未免有些大材小用,寧琪的出現(xiàn),正好可以填補(bǔ)這方面的空缺。
寧琪去了一趟丘山后,回來告訴陳浪,丘山的老宅主體院墻這些都是非常好的,應(yīng)該是有人在長期維護(hù)。
整個臨水縣,也就只有一個人敢這么做,那就是祝穗安。
至于里面的家具,倒是沒有任何變動,但因為長期沒有人住,還是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腐朽,陳浪大手一揮,給寧琪批了一千兩銀子,讓她把老宅所有的家具全部更換。
李秀芝得知后,覺得陳浪這么做有點(diǎn)不妥,道:“二郎,這些家具都是爹爹跟娘親用過的,你把它們都換了,娘親會不會生氣啊?!?/p>
陳浪道:“正因為是用過的,所以才要換掉?!?/p>
“不然留在那兒,讓我娘睹物思人嗎?”
“而且我也沒讓寧琪把所有老家具都扔了,就是放在倉庫里,如果我娘想要見,就去倉庫看唄。”
“雖然是老宅,但也是咱們的新家,新家就應(yīng)該有新氣象嘛。”
聽到這里,李秀芝忽然想起了老家的宅子,感慨的說道:“河中村的新房子,我是一天都沒住過呢。”
“二郎,咱是不是也抽個時間,回去看看?”
陳浪道:“秀芝,關(guān)于這房子,我有件事兒想跟你說?!?/p>
李秀芝道:“什么啊?”
“就是……這房子已經(jīng)被春花的幾個兄弟給瓜分了?!?/p>
“之前我不是讓春花把她爹媽接到那房子住,給咱們房子增加點(diǎn)人氣,不至于腐朽嘛?!?/p>
“但春花來臨水之前,他們?nèi)揖鸵驗殄X財?shù)膯栴},發(fā)生了沖突,那套房子被春花的幾個兄弟當(dāng)成了自家的產(chǎn)業(yè),小虎為此還跟春花的兄弟們打了一架,鬧得很不好看。”
李秀芝驚訝道:“這些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陳浪道:“那時候你懷著孩子,春花小虎怕跟你說了,動了胎氣,于是就隱瞞了下來,而那時候我又要出使遼國,于是他們兩口子,連我都沒告訴。”
“等我從遼國回來后,他們才把這件事兒跟我說了,兩口子跪在地上磕頭道歉,說對不起我們?!?/p>
“我心想著,既然都這樣了,老家那套宅子,就當(dāng)是白送給春花家人了唄。”
“不過你放心,我給柱子寫了信,讓他聯(lián)合村里那些半大小伙子,把宅子里面能拆的東西全都給拆了,像什么自來水之類的,就給春花兄弟們留了個空殼子?!?/p>
“河中村畢竟是咱們陳姓人家的地界,春花一家子也不敢胡來。要是鬧起來,柱子他們可是不會慣著春花一家子的?!?/p>
李秀芝的神情,忽然變得很哀傷。
陳浪拉著李秀芝的手,道:“怎么,生小虎兩口子的氣了?”
李秀芝搖了搖頭,依偎進(jìn)了陳浪的懷中,道:“二郎,妾身好怕?!?/p>
陳浪怔了一下,道:“秀芝,你怕什么?”
李秀芝道:“二郎,你不是說過,河中村那套宅子,是咱們的退路嗎?”
“現(xiàn)在退路沒了,皇帝又把爹爹昔日的封地給了你,不知為何,妾身的心里就慌得不行,總感覺這是不好的預(yù)兆,要壞事啊?!?/p>
陳浪輕輕的捏著李秀芝的手指頭,安慰道:“秀芝,為夫確實說過這種話,但萬事萬物都不是一成不變的?!?/p>
“當(dāng)年在河中村的時候,為夫只是想讓你們娘倆吃飽穿暖,也沒想到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可既然已經(jīng)來到了這一步,我們要想的,就是如何去適應(yīng)?!?/p>
李秀芝道:“妾身知道,可就是莫名心慌。”
陳浪笑著說道:“為夫給你揉揉?!?/p>
說完就攀上了李秀芝的飽滿渾圓的山丘,慢慢的揉捻起來。
李秀芝相當(dāng)敏感,瞬間就有了反應(yīng),急忙拍掉陳浪的手,嬌嗔道:“二郎,妾身跟你說正經(jīng)的呢。”
陳浪搓著手指頭,回味著剛才的觸感,道:“這也是正經(jīng)事啊?!?/p>
“討厭!”李秀芝抓起陳浪的手,放到嘴邊就咬了一口:“讓你不正經(jīng)?!?/p>
陳浪嘿嘿一笑,道:“這樣吧秀芝,我們把陳老漢的宅基地買下來,重新蓋一間房子當(dāng)做退路,你覺得怎么樣?”
李秀芝瞪大眼睛:“這也行嗎?”
陳浪點(diǎn)頭:“當(dāng)然,柱子的回信中說道,陳老漢一家已經(jīng)不知去向,宅基地空了下來。我雖然跟他們斷了親,但畢竟之前當(dāng)過一家人嘛,以昔日家人的身份去買這塊宅基地,誰也挑不出毛病來?!?/p>
“何況你相公我,現(xiàn)在可是爵爺,手中有了權(quán)力不用,那不是太浪費(fè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