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家丁進屋,手中拿著豬籠。
見屋子里除了慕婉兒,還有個絕美仙氣的女郎在她旁側(cè),眼神看的有些呆愣。
慕雪兒把玩手腕上的佛珠,一顆一顆摩挲,眼皮微耷拉,蒼白的肌膚在晦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病態(tài)。
林清禾將慕婉兒護在身后,在家丁上前擒拿時,靈活躲開。
家丁抓不到,有些無措的看向慕雪兒。
慕雪兒抬眼皮,嘴角溢出一抹冷笑:“都是一群廢物!”
她吹口哨。
保護她的家衛(wèi),從窗外跳進來,提劍直抵林清禾喉嚨:“得罪了?!?/p>
林清禾用兩手夾住劍鋒,微微用力,利劍化為粉末。
眾人不可置信。
慕雪兒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臉色變得陰沉無比,她果然如她想的那般,不是尋常人。
趁著眾人這會兒沒回神,林清禾攔腰抱起慕婉兒,跳出窗外,踮腳飛上屋檐,身影迅速掠過每家每戶。
慕雪兒追出去,轉(zhuǎn)眼就不見人影。
她死死攥住佛珠,用力一拉,佛珠順著臺階滾落地,混入泥濘中。
一炷香時間就要到了。
林清禾還沒回來。
守著段靖安的段云山開始焦灼,他起身來回踱步,時不時往窗外看了眼。
砰,門被重重推開。
段云山驚喜抬頭。
林清禾將懷里的人放下來。
雙足落地,慕婉兒還覺得有些不真實,純美的臉上閃過一絲迷茫,等她抬眼,看到榻上的人。
“靖安?!彼觳奖嫉介角?,他渾身是針,她不敢觸碰,眼含熱淚望著他。
林清禾跟段云山道:“段老爺,給慕小姐煮點人參湯,再熬點肉粥?!?/p>
慕婉兒瘦弱的讓她懷疑,一陣風(fēng)就能把她吹跑。
段云山趕緊點頭。
他出屋時,回頭看了眼,見林清禾已經(jīng)坐在榻前拔針,高高懸起的心落了地。
慕婉兒也不哭了,十分有眼力見的起身,讓開位置。
林清禾將針拔完,用手翻段靖安的眼皮看。
三魂七魄,有一魂丟了,他還沒了心臟,卻依舊有鼻息。
挺怪的。
針灸也只能保住段靖安的肉體,失去的魂魄不歸,心臟不跳動,恐也醒不來。
林清禾傳密信給紅蓮。
要她把池含春帶來。
池含春思緒非常不好!
玄微的身子被紅蓮給奪了。
清冷的道長突然就從高嶺之巔拉下來了,這人還不是她。
氣死她了!
她氣勢洶洶的去找道元。到了他面前,氣焰瞬間驟然減弱,乖的跟只貓似的。
“你何事?”道元樂呵呵問。
池含春抿了下唇:“道士能睡狐貍精嗎?”
一句話,把所有人干沉默了。
玄微冷著臉,起身走到她對面。
池含春看著他如玉俊朗的臉龐,實在是心動啊。
道元面色如常笑道:“人生在世,有何不可能,我們道教,并非所有人都不沾女色?!?/p>
玄微愣住,他沒想到道元竟然會維護自已,心底泛起一絲漣漪。
池含春立即毛遂自薦:“那我當(dāng)你們道教的道姑如何,挨著他的屋子住就行?!?/p>
她指著玄微。
道元搖頭:“不行啊,你已經(jīng)是蠱女了,不能背叛湘西蠱族?!?/p>
池含春:.........
她道:“那我非要成為道姑呢?!?/p>
道元意味深長的笑了下:“反正清山觀是不收,你可以去其他道觀看看?!?/p>
池含春正欲說些什么。
紅蓮拽住她的衣領(lǐng)。
作甚?池含春錯愕不已。
林清禾開了陰路, 紅蓮已經(jīng)走過很多次了,四面八方的鬼壓根不能讓她失色。
池含春則不同。
她還是第一次走陰路,長舌鬼吐著紅舌,纏繞它自已的脖子。
吊死鬼就更離譜了,手中拿著白綾,走到她面前,猝不及防用掏出她的脖子:“你想體驗一次,被白綾勒死的感覺嗎?”
“什么鬼!”池含春嚇得尖叫,衣袖里竄出一條蛇,跳到對方身上。
吊死鬼接住蛇,勒住脖子翻白眼,吐舌:“我是吊死鬼,你是什么鬼?”
她養(yǎng)的蠱蛇都被嚇?biāo)懒耍泵f回她的衣袖。
“狐貍精,等等我?!背睾号碌囊?,追紅蓮。
紅蓮絲毫不停腳步:“好好說話,不然我就讓百鬼吸你的人氣。”
嚇唬她的。
池含春快哭了:“傾國傾城,絕頂貌美的紅蓮姑娘,求你?!?/p>
紅蓮唇角上揚,停下腳,側(cè)頭看她:“玄微道長,你還跟我搶嗎?”
池含春瘋狂搖頭:“不,你的?!?/p>
男人哪有性命香啊。
紅蓮拉住她的手,快速走出陰路的那刻,出現(xiàn)在段靖安的屋子里。
憑空出現(xiàn)的兩女子,讓段云山嚇一跳。
慕婉兒這段時日心神憔悴,每日都吃不飽,身子早就垮了,林清禾給她服入了安神藥,在客房歇息。
“少觀主?!奔t蓮看到林清禾,立即貼上去。
那膩歪勁,看的池含春起雞皮疙瘩,心底暗暗腹誹,不愧是狐貍精,太會魅惑人心了。
段云山覺得池含春有些眼熟,他瞇起眼:“你就是給我兒下蠱的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