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那邊,算是徹底攤牌。
江歲寧和沈宴西在離開沈家后,連夜去見了裴照之。
裴照之這段時間除了在追查之前的案子之外,還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和肅王爺有關(guān)的其他人和事情。
最終決定,再次從三清觀入手。
“三清觀一直很可疑,但是過去幾次也都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jù)?!苯瓪q寧思量著開口。
裴照之點頭,“沒錯,不過之前并不清楚肅王爺這么多年在三清觀的時候到底在做什么,但現(xiàn)在我們知道了,而且這段時間的調(diào)查,我也掌握了一些東西,再去一趟,或許能夠有收獲?!?/p>
沈宴西看著裴照之,“看來你心里面已經(jīng)有些把握了?!?/p>
“算是吧,不過具體如何,還是要看到了三清觀之后的情況?!迸嵴罩另?。
之前只是懷疑,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確定,既然肅王爺害了那么多無辜的女子,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他都絕對不能讓對方逍遙法外。
江歲寧和沈宴西二人原本是打算同裴照之一起去三清觀的。
但第二天清晨,就在他們準(zhǔn)備出發(fā)之前,宮里面?zhèn)鱽砹讼?,說是蕭帝召見江歲寧。
“我還是陪你一同入宮。”寧園門口,沈宴西不放心的開口。
江歲寧拒絕,“皇上只說了召見我,沒有讓你同去,貿(mào)然過去說不定會惹得皇上不快。”
“我剛好也有政務(wù)需要入宮向皇上稟報?!?/p>
“真的不用,你就放心吧?!苯瓪q寧拉了拉沈宴西的手,笑著開口,“皇上這個時候要見我,應(yīng)該也只是想要問一問之前讓我調(diào)查肅王爺一案的進展,不會出什么問題的,你還是按照我們昨夜說好的,和裴照之一起去三清觀看看?!?/p>
見江歲寧態(tài)度堅決,沈宴西倒也沒有再繼續(xù)堅持下去,只是又細(xì)細(xì)的囑咐了幾句,然后才目送江歲寧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從寧園駛到了宮門,通往御書房的路,江歲寧早已熟悉不已。
今日休沐,大臣們都不需上朝,不過她到御書房的時候,蕭帝已經(jīng)開始批閱奏折。
他坐在龍案后面,皺著眉頭,手中的朱筆不時的批注幾句,看起來頗有些疲憊。
“皇上,江女官到了?!?/p>
內(nèi)侍太監(jiān)的提醒聲讓蕭帝從一堆奏折中抬起頭。
他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和朱筆,抬手揉了揉眉心,靠在椅背上面,疲憊的開口。
“聽說今日也不是你們女官當(dāng)值的日子,朕這個時間將你傳喚過來,可有影響你其他的安排?”
江歲寧低頭道:“皇上言重了,下官不敢當(dāng)。既然是皇上召見,那自然是重過一切其他安排?!?/p>
蕭帝微微點頭,臉上的疲倦之色依舊,不過比起剛才,眉頭間的皺紋倒是稍微舒展了幾分。
“朕今日讓你過來,倒也沒什么其他的事情,只是想問問你,關(guān)于調(diào)查皇叔的事情,進行的怎么樣了?”
“回稟皇上,這件事情還在調(diào)查當(dāng)中?!?/p>
“除了你之前所說的猜測之外,可有查到什么其他的證據(jù)?”蕭帝再次問道。
江歲寧垂眸,一瞬的猶豫之后,搖頭開口:“回稟皇上,是下官無能,暫時還沒有查到什么有力的證據(jù)?!?/p>
蕭帝聽到這話,看起來倒像是松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就繼續(xù)調(diào)查吧,只不過皇叔畢竟身份貴重,就算對他有懷疑,也不能貿(mào)然將事情鬧大,而且必須要查到確鑿的證據(jù)。這話朕之前雖然提醒過你,但今日還想要再說一回,沒有朕的命令,無論你們查到了什么,都不許泄露半個字?!?/p>
“皇上放心,下官明白。”江歲寧順從的應(yīng)聲。
蕭帝再次點了點頭,看著江歲寧,過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道。
“還有女子書院疫病的事情,朕聽人稟報了一些,但具體的細(xì)節(jié),你再同朕仔細(xì)說說?!?/p>
“是?!?/p>
江歲寧從女子書院學(xué)子們突然染病開始,一直說到了曼陀羅種子之毒。
但在這過程中,她并沒有提及肅王爺就是下毒之人。
畢竟若說出這一點的話,那肅王爺自己中毒之事可就解釋不通了,牽扯之下,難免會提到其他的。
“曼陀羅種子……”蕭帝眼神凌厲,“下毒之人真是好大的膽子,可有確定對方身份,又或者有什么懷疑的對象?”
“回稟皇上,現(xiàn)在正在順著毒藥來源調(diào)查,至于幕后之人到底是誰,暫時還沒有查清?!?/p>
“那就繼續(xù)查,一定要查清楚,朕要知道誰那么大膽子,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興風(fēng)作浪,而且竟然還敢對皇叔下毒!”
“是,下官明白?!苯瓪q寧再次應(yīng)聲。
隨著御書房中安靜下來,蕭帝也說完了想說的話,沖著江歲寧擺了擺手。
“你退下吧,交代你的事情繼續(xù)查,還有,這段時間女子書院又鬧得沸沸揚揚,雖然玥兒常往女子書院跑,但按她的脾氣,也不是個能夠獨當(dāng)一面的。你就多花些心思,不要再讓女子書院惹出什么亂子來,否則……”
蕭帝的話沒有說完,打量著江歲寧的神色,最后咽下了未盡的話語,讓她退了下去。
“皇上,您剛才是不是想要告訴江女官,如果女子書院再出什么事情的話,就干脆直接關(guān)了?”內(nèi)侍太監(jiān)小心的詢問道。
“是,不過……”
蕭帝嘆了口氣記起了上一次在御書房中,自己和江歲寧之間關(guān)于女子書院一事的爭論。
“按照之前江歲寧的言辭來看,如果朕這么說了,恐怕她又會和朕起爭論。朕這幾日實在是疲乏的很,沒有什么精力和她討論這些?!?/p>
看著蕭帝疲憊的,太監(jiān)連忙開口:“皇上,您夜間本就沒有休息好,不如現(xiàn)在休息休息,奏折之后再批?”
“朝堂上面的政務(wù)怎能拖延,罷了,還是繼續(xù)批閱吧?!笔挼圻呴_口邊重新拿起了奏折。
“那奴才去給您泡杯提神的茶?”
蕭帝點了點頭,沒有再管內(nèi)侍太監(jiān)。
后者離開之后,吩咐人去泡茶,自己則是悄悄的走到宮道一處隱蔽。
對著低頭走過來的太監(jiān)開口:“去告訴王爺,江歲寧今日面圣什么都沒有說,請王爺放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