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先看了看呂嫣,隨后才對著施皇后規(guī)矩的福身行禮。
“皇后娘娘,可能您也知道,臣女和呂小姐之間不算親近,所以若不是有緣故的話,臣女不會這么說的?!?/p>
這話一出,無疑印證了施皇后的猜想,所有人的目光也匯聚到楊蔓蔓身上。
楊蔓蔓停頓了片刻,視線落在那紙條之上,皺著眉說道。
“剛才臣女也湊近看了看,覺得那上面的字跡和呂小姐的很是不同,所以臣女斗膽猜測,這會不會是有人栽贓陷害?!?/p>
江歲寧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并沒有開口。
呂嫣疑惑的看向楊蔓蔓。
剛才在看到那紙條的時候,她也想到了會不會是有人栽贓陷害,只不過畢竟沒有證據(jù),也不好胡亂開口。
但她當時浮現(xiàn)在心中的首要懷疑對象就是楊蔓蔓,可是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這么說。
難不成是她誤會了楊蔓蔓?
在場其他人雖然驚訝楊蔓蔓的話,但還是有人質(zhì)疑道。
“就算筆跡不同,也不能證明這紙條和呂小姐沒有關系吧,也可能是她讓旁人寫的呢?!?/p>
“這紙條帶進來是為了作弊,這種事情也不大好假手于人吧,而且呂小姐看著不是粗心大意之人,就算真的帶了紙條進來,又怎會掉在桌子底下?!?/p>
楊蔓蔓反駁,看了一眼施皇后,又低下頭說道。
“皇后娘娘,臣女覺得若是栽贓陷害的話,那必定是有利益糾葛之人。換句話說,很有可能就是今日參加考核的人?!?/p>
“楊蔓蔓,沒有證據(jù)你可不要胡說八道,在這里動搖人心?!?/p>
“就是,你憑什么懷疑我們!”
“我雖沒有證據(jù),但是卻有一個辦法,或許能夠找出真相?!?/p>
楊蔓蔓迎著眾人的目光,微微抬起下巴,篤定的開口。
“這種栽贓嫁禍的事情,就和作弊一樣,肯定不會聲張,所以大概率會是親手寫的紙條。只要按照答卷上面的字跡比對,說不定就能找出真正寫這紙條的人?!?/p>
施皇后沉下眉眼,思量了片刻。
“若真有人栽贓陷害的話,那這倒也算是個辦法。雖然未必一定能夠找到真相,但……”
施皇后看著跪在地上的呂嫣。
“試一試也無妨?!?/p>
呂嫣畢竟是呂太師的孫女,就連皇上都要給呂太師幾分面子,她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若是能確定呂嫣是被人陷害,自然再好不過。
當然了,若是不能的話,她也不能夠偏私包庇,只能取消呂嫣這一次參加考核的資格。
既然施皇后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反對,很快就有人去取已經(jīng)整理好的答卷。
江歲寧剛才并沒有湊近去看那紙條上的字跡,但是此刻看著楊蔓蔓那暗暗撇過來的眼神,她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想。
沒過多久,答卷便被取了過來,宮女分別拿著答卷和紙條,由施皇后親自比對。
隨著答卷一張一張的翻過去,眾人都屏息凝神,好奇又緊張地等待著結果,想知道會不會真的比對出字跡相同的。
在看到將近一半時,施皇后皺起了眉,拿過了宮女手中的紙條,放在了一份答卷上面,細細的比對起來。
過了一會兒,施皇后抬起頭,“找到了,還當真有字跡相同的?!?/p>
眾人頓時好奇不已,有大著膽子的連忙追問是誰。
施皇后抽出那張答卷,看著上面的名諱,皺起眉頭。
有眼尖的人念出了那名字。
“江歲寧!”
瞬間,所有人看向江歲寧。
“江小姐,怎么會是你啊?你可是受了皇上圣旨嘉獎的人,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呢!”楊蔓蔓語氣里面滿是驚訝,可眼底卻是掩飾不住的笑。
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讓人仿照江歲寧的筆跡寫出了這紙條,好在江歲寧手底下的鋪子多,想要找到她寫的東西并不難。
比起呂嫣,她更想對付的人當然是江歲寧。
只不過江歲寧可不是個好對付的,又巧舌如簧,如果僅僅只是用著紙條栽贓嫁禍她的話,說不定能被她給抵賴了,所以她才想出了這條妙計。
這樣一來,既能夠把江歲寧從這一次女官考核中趕出去,還能夠讓呂嫣恨上江歲寧。反倒是自己賣給了呂嫣一個人情,只要加以挑唆,之后還能利用呂嫣繼續(xù)對付江歲寧!
楊蔓蔓心里面那叫一個暢快,若不是顧及著在場還有其他人的話,恨不得為自己的聰明才智狠狠鼓掌。
江歲寧也看著楊蔓蔓。
如今事情的真相已經(jīng)很明了了,比起之前,楊蔓蔓倒是聰明了幾分,已經(jīng)開始用上栽贓假或借刀殺人的伎倆了。
只不過……
江歲寧心頭思緒轉得飛快,下一刻,皺眉開口。
“皇后娘娘,呂小姐,臣女實在不知什么紙條,這件事情其中必有誤會?!?/p>
呂嫣也不大相信這件事情會是江歲寧陷害她,求得施皇后答應后,起身接過了那答卷和紙條,仔細的看了看。
字跡的確相同。
“皇后娘娘,雖然這字跡相同,但江小姐并不像會栽贓嫁禍之人,這件事情……”
楊蔓蔓打斷了呂嫣的話,“呂小姐,你的才學大家是知曉的,在這考核中你和江小姐是競爭關系,也許是她想要除掉一個強勁對手才會這么做。好不容易才洗清了你的嫌疑,你可莫要犯傻,為陷害你的人解釋?!?/p>
“楊小姐,我怎不知你何時還會這般替我考慮了。”呂嫣狐疑的看著楊蔓蔓。
后者絲毫不慌,直接哼笑一聲,“我不過是見不得這種不公平的事情,所以仗義執(zhí)言罷了。當然了,要是你這么相信江小姐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大不了你就認下這紙條是你自己的唄。”
楊蔓蔓這不在乎的語氣,聽得呂嫣一噎。
她緊皺著眉頭看向江歲寧。
這紙條當然不是她的,她也絕不可能會承認,可是如果說是江歲寧栽贓陷害她的話……她也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對此呂嫣那糾結又急切的情緒,江歲寧看起來倒是還算平靜。
“楊小姐剛才的話說的不妥,這件事情還沒有徹底查清楚,這紙條除了是我或者楊小姐所寫之外,也未必不存在其他可能?!?/p>
“江小姐這是為了抵賴,還想要拖其他人下水嗎?”楊蔓蔓嗤笑。
“我并無意拖其他人下水,只是覺得這件事情還有疑點,尚不能……”
楊蔓蔓直接開口打斷,“字跡一模一樣,事情都已經(jīng)明擺著了,還能有什么疑點,簡直是一派胡言!”
“是不是胡言,皇后娘娘都還未曾發(fā)話,楊小姐總要容我將話說完。”江歲寧直視著楊蔓蔓,“而且,這第一個疑點,正是來自楊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