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出什么事情了嗎?”有女眷見施皇后的表情不對,大著膽子問道。
施皇后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宮女,后者會意,開口道:“剛剛收拾偏殿之時,發(fā)現(xiàn)了疑似作弊的紙條?!?/p>
說著,那宮女舉起手,大家這才注意到手中拿著一個不大的紙條,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不少字。
離得近的,稍微湊上前看了看,頓時開口道。
“這上面寫著的,有不少正好和今天的題目對上了!”
這話一出,湊上前看的人頓時更多了。
“沒錯,就是這一段,我剛才作答的時候生生沒想起來書上到底是怎么寫的!”
“我也是,我當(dāng)時急得不行,還想著這次只怕是沒希望了,可沒想到竟然有人作弊!”
“皇后娘娘,這宮中的考核應(yīng)當(dāng)公平公正,若有人通過這種手段奪得了好名詞,那對我們未免太不公平了些,還請皇后娘娘嚴(yán)查?!?/p>
“沒錯,請皇后娘娘嚴(yán)查!”
一張紙條,就像是落盡滾油鍋里面的水滴,噼里啪啦的崩開,一下子激的眾人都不淡定起來。
“安靜?!笔┗屎笫疽獗娙肃渎暎氨緦m之所以沒有安排人搜身檢查,是因為想著畢竟都是女眷,再加上本宮也信任你們,可如今看來……”
施皇后掃了一眼那紙條,“有人辜負(fù)了本宮的信任?!?/p>
雖然施皇后初露面之時,是一副溫和神色,但現(xiàn)在冷下眉眼,身為后宮之主的威嚴(yán)氣勢,還是引得不少人心頭震顫。
“皇上命令本宮負(fù)責(zé)此事,出了這種作弊的勾當(dāng),本宮必要會查清楚,現(xiàn)在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這紙條是誰的,此刻站出來自行承認(rèn)的話,本宮可以從輕發(fā)落。只取消參與考核的機會,其他的不予追究。”
眾人一片安靜,誰也沒有站出來。
“皇后娘娘都這么說了,到底是誰的,還不趕緊自己承認(rèn)。”掌事嬤嬤催促道。
眾人大眼瞪小眼,目光里面互相透著懷疑,還是沒有任何人承認(rèn)。
只是剛才第一個湊上前看那紙條上內(nèi)容的女眷大著膽子問道:“皇后娘娘,看起來只怕那人不會承認(rèn)的,不如還是由您仔細(xì)查一查,請您一定要還我們一個公平。”
“是啊,娘娘,既然能做出這種作弊的下作勾當(dāng),估摸著也不會主動站出來承認(rèn)錯誤。”
“這紙張是在桌下發(fā)現(xiàn)的,本宮再給最后一次機會,當(dāng)真不站出來?”施皇后目光掃過在場眾人。
“桌下”二字頓時引起了不少人竊竊私語。
既然是在桌子下面,而非過道之中的話,那肯定是在作弊的時候不小心掉下去的,那對應(yīng)的桌子上坐的是誰,不就是那個作弊之人嗎!
呂嫣和江歲寧對視了一眼,二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楊蔓蔓。
后者神色倒是沒什么奇怪的,只是皺著眉頭,臉上帶著和周圍其他人一樣的同款驚訝和不忿。
見此,二人收回了視線,而楊蔓蔓卻在她們收回目光后,隱隱勾唇,微垂的眼底盡是等著看好戲的精光。
眼見著依舊無人承認(rèn),有女眷開口道。
“娘娘,還是請您明示?!?/p>
“是啊,娘娘,您就直說吧,這樣下作的人不配您給她機會?!?/p>
施皇后眸色沉沉,又看了一眼那紙張,有片刻的猶豫后,視線移開,緩緩落在了呂嫣的身上。
迎上施皇后視線的呂嫣心頭咯噔一聲,一時愣在原地。
而眾人的目光也紛紛跟隨施皇后的視線投了過來,在看到呂嫣的時候,不少人還覺得不大可能,又扭過頭去看施皇后,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可下一刻,施皇后開口了。
“呂小姐,這紙條正是在你的桌案下找到的。”
呂嫣面色一變,立即開口。
“皇后娘娘,臣女并沒有作弊,更加沒有見過這紙條,還請皇后娘娘明察!”
“會不會是弄錯了,怎么可能會是呂小姐呢!”
“是啊,呂小姐可是太師的孫女,自小得呂太師教導(dǎo),這種考核又怎么可能會去作弊?!?/p>
有相信呂嫣的女眷開口道。
當(dāng)然了,也有人持反對意見。
“也不能這么說,畢竟呂小姐又不是呂太師,她有記不住的內(nèi)容也很正常?!?/p>
“沒錯,畢竟這紙條可是在她桌下面找到的?!?/p>
“那會不會有誤會,或者是看錯位置了?”
“各位小姐,那紙條是奴婢發(fā)現(xiàn)的,當(dāng)時就在呂小姐的桌下,另外幾個打掃的宮女也可以作證。核對過幾次,是呂小姐答卷時的座位無疑?!睂m女開口道。
這話一出,剛剛還出言支持呂嫣的幾個人,頓時啞了口。
看向呂嫣的目光,也變得復(fù)雜起來。
呂嫣神色急切,她并沒有作弊,而且這種事情不僅關(guān)系到這次考核的成績,更重要的是還關(guān)系到呂家的名聲和家風(fēng),絕對不能就這么不清不白的背了這罪名。
“皇后娘娘?!眳捂虒χ┗屎蠊蛄讼氯?,“臣女愿意用性命起誓,這紙條當(dāng)真與臣女無關(guān),還請皇后娘娘明察秋毫,還臣女一個清白?!?/p>
自呂嫣被點出開始,江歲寧的目光便落在了楊蔓蔓身上。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楊蔓蔓剛剛是最后走出偏殿的。
只不過,如果是楊蔓蔓栽贓嫁禍的話,那嫁禍的對象為何是呂嫣,而不是自己?
她可不覺得楊蔓蔓對呂嫣的厭惡程度超過了對自己的,又或者,她還有后手?
江歲寧心頭飛快地思量著,看著跪在地上的呂嫣,正欲開口之時,楊蔓蔓卻搶先一步說話了。
“皇后娘娘,臣女覺得這件事情還有內(nèi)情,呂小姐不會這么做的!”
聞言,在場不少人都目光古怪地看向楊蔓蔓。
換作別人這么說,她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可是楊蔓蔓和呂嫣之間……
按照楊蔓蔓的性格,這種時候不僅沒有落井下石,而且還替呂小姐說話?
江歲寧止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同樣看向楊蔓蔓,心下挑眉。
這下子她十分確定,楊蔓蔓一定是還有后手。
關(guān)于楊蔓蔓和呂嫣之間的矛盾,施皇后也聽過一些,她同樣沒有想到楊蔓蔓會替呂嫣說話。
更重要的是,楊蔓蔓的語氣聽起來和其他人不同,更多了篤定。
施皇后問道:“楊小姐,你莫不是知曉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