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南川,你過了年就三十了,小榆也二十二了?;槭碌米ゾo張羅,趁我歲數(shù)還行,小榆懷了孩子,我能伺候她,以后生了,伺候月子啥的,都能整?!?/p>
長輩總喜歡在兒女婚事上絮絮叨叨,潘珍也是。
最近這些日子的相處,看著周南川的貼心,她已然把他當(dāng)成親生的兒子來對待了。
這話特別合周南川的心思,他溫柔的看著從臉一直紅到脖子根兒的桑榆,含笑答應(yīng),“知道了四嬸兒,但這事我不太通,您得幫我?!?/p>
“幫,那能不幫嗎?你就和我的親生兒子一樣,這可是給我娶親兒媳婦兒呢,指定幫?!?/p>
咋回事兒啊,一個兩個的,都開始催婚。
那可是結(jié)婚,一輩子的大事,不是催催就行的。
桑榆羞得抬不起頭,誰也不敢看,小臉深深的埋著,被潘珍打趣得受不了了,干脆抬起頭,也不躲了,嗔怪的說了句,“國家都說了,自由戀愛。我還沒戀過呢,才不想直接結(jié)婚,那是隔著鍋臺上炕,差個環(huán)節(jié)?!?/p>
周南川微怔過后,立刻明白了桑榆的意思。
他自戀的理解為,小東西這是想和他正式的談場戀愛,俗稱搞對象。
他回想了下隊里那些小年輕搞對象,一個個急冒眼睛似的,聽到號聲,唰地就沖出去,自行車后邊載著對象,滿鎮(zhèn)子逛,說是叫兜風(fēng)兒。
一個快要結(jié)婚的小伙子還說,他最喜歡帶著對象去看電影。因為電影里頭黑咕隆咚的,可以悄悄的摸手。
那個時代,絕大多數(shù)人都潔身自好,所有的浪漫和美好,全都留在結(jié)婚的那個晚上。不只婚前性行為極其罕見,就連牽手接吻之類的肢體親密行為,都特別的少。
像后世那些動不動就同居,這個不成,接著同居下一個,那是根本不存在的。
當(dāng)然,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特色,這不是在抨擊誰,只是說不同的社會背影下不同的社會現(xiàn)實。
周南川垂眸看著桑榆的手,白白的,手指細(xì)長,皓腕纖細(xì),手指細(xì)長,指甲泛著淡淡的粉紅色。
這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一雙手,不接受任何反駁。
這樣一雙小手牽在手里,會是什么感覺呢?
那滋味兒,一定無比美妙!
他的喉結(jié)上下滑動兩次,撤回目光。只是,想要牽她手的想法,愈加強烈。
唉,什么時候才能光明正大的,牽牽小手兒呢?
他這幾天晚上睡不著,心里一直在琢磨,他對于桑榆這個人,是個什么心思。以后他的生活里,她會扮演個什么角色。
想來想去,不管咋想,他的希望,都是以后的每一天,有她在自己身邊。
換而言之,他看透了自己的內(nèi)心,他是喜歡她的,是那種想要永遠(yuǎn)在一起不分開的喜歡。
所以,面對自己喜歡到想度過一輩子的人,他開始蠢蠢欲動。想要盡快的把人娶進(jìn)門,讓她每天躺在他的身邊,不然老是不安心。
這種想法,在聽到桑榆說陳立明要和桑小晚離婚之后,達(dá)到頂峰。
可能是他小心眼兒罷,反正對于陳立明這個男人,他忌諱、他抵觸、他討厭!
要不是顧及身份,他都想一天揍他一遍兒,給他的心上人報仇,也給自己出出氣。
另外一個,結(jié)婚這事兒,必須提上正式日程。
弄清楚自己的心意之后,他是一天兒都不想多等。
東北有正月結(jié)婚不吉利的風(fēng)俗,周南川都想好了,從現(xiàn)在開始慢慢準(zhǔn)備,該用的東西啥的,全都整好。
明年開春兒化凍,他第一時間蓋房子。
他和桑榆的婚禮,要在新房子里舉辦。
他周南川的女人,必須擁有一個熱熱鬧鬧、終身難忘的結(jié)婚儀式。
現(xiàn)在才一月份,等到開春化凍,咋地也得五一,四五個月的時間,他還尋思呢得咋熬,結(jié)果桑榆提出個談戀愛!
這是個多么好的提議呀!
這說明他們的關(guān)系更近了一層,由同居室友變成真正的對象了!
他尋思呢,找個機會,也領(lǐng)她去電影院看電影去。
等到他在黑咕隆咚的某個節(jié)點,摸上她細(xì)細(xì)白白的小手兒時,肯定能幸福得暈過去。
魁梧英挺的周隊長,鐵樹開花啦!
在周南川心思電轉(zhuǎn)的時候,桑榆的腦子也沒閑著。
原書中的周南川是個討喜的男配,長相英俊不凡,為人正直、心地善良,腦瓜兒好使,是個正面人物。
書里的周南川把裝修生意做得風(fēng)生水起,即便被桑小晚無數(shù)次影響和連累,仍然賺了上億的家底兒。
他一生沒有碰桑小晚,卻還是給了她體面和尊重,甚至在她生病的那段時間,盡心的照顧了幾個月。
可見,周南川是個很好的人,值得托付終身。
只是周南川再如何好,也不能隨意的嫁,這一點,在定親那天她就想過了。
不過,經(jīng)過相處,周南川的人著實挺好,上進(jìn)本分,有想法,人長得也帥,或是在這個世界一定要嫁人,周南川是她的首選。
所以,她才會提出談戀愛的想法。
如果真的愛上他,她這原主自帶的旺夫體質(zhì),一定會帶著她們倆共同起飛的。
吃過中午飯,桑榆想要去鎮(zhèn)上一趟。
因為明天是一九七九姓年的元月六號,北方傳統(tǒng)的臘八節(jié),她要去買點東西回來煮個臘八粥,應(yīng)應(yīng)節(jié)氣。
生活嘛,就要有儀式感。
而且二十七號就過大年,年貨啥的,也該準(zhǔn)備起來了。
需要她做的事情太多,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她都會非常的忙。
一聽說桑榆是想做臘八粥,潘珍當(dāng)即想起家里存著的那半袋子還沒磨的糜子,趕忙說,“不用去,死冷寒天的折騰啥,我那邊兒有糜子。下晌我回去一趟,把糜子磨嘍,再泡點飯豆子,明天燜點大黃米飯就行。我那可是新糜子,賊粘,保準(zhǔn)好吃?!?/p>
“老奶,為啥臘八吃大黃米飯呀?”小周星納悶兒的問。
“臘七臘八,凍掉下巴。大黃米飯粘(年),能把人的下巴粘(zhan一聲)上,省著凍掉嘍,那得多疼?!?/p>
周星歪著小腦袋想了想,又問,“可是,吃飯不得用嘴嗎,咋粘下巴,是用布烀在下巴上嗎?”
一家子人轟的都笑了,周南春聽不懂,卻也咧開嘴跟著樂。
桑榆抱起一臉求知欲的小星星,稀罕的猛親兩口。
午睡的時候,桑榆猛的想起個大事兒,那就是水源。
家里用水,一天三四挑怎么都夠了,最多一天挑兩趟。
可種大棚的用水量,根本沒法計數(shù),靠人挑水是不行的。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在大院里打一口井,取用方便,節(jié)省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