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拔針!”
成瀟瀟尖叫起來,盡管陸寒是蘇伊人請來助陣的,但她總覺得自己要維護(hù)陸寒,她相信陸寒會像之前對付鄭梟一樣,輕松將今天的場面平息。
蘇伊人也嚇了一跳。
這田先生雖然是大拿,但是也不能上來就推翻陸寒的話吧。
田昭彰和特調(diào)部算是合作關(guān)系,但蘇伊人可知道陸寒的身份,人家堂堂天龍少主犯得上拿幾根針裝逼?
“田先生,請您不要激動,我們不如等陸先生回來,您二位碰個頭,一起商量個對策?”蘇伊人快難死了,兩邊誰都得罪不起。
被成瀟瀟和蘇伊人聯(lián)合阻攔,田昭彰的臉色開始變了:“蘇小姐,我是應(yīng)你們特調(diào)部的請求才過來幫忙,我人到了,你卻不讓我看病,這是什么道理?”
蘇伊人臉色一白。
成瀟瀟則據(jù)理力爭:“現(xiàn)在病人狀況穩(wěn)定,說明用銀針封穴沒有錯誤,等到陸寒回來一起會診不是更好?”
“我田昭彰別的不敢說,光論識毒解毒,別說天云省,就是整個大夏國的北方,也沒人能超過我,等他會診?他配么?”田昭彰傲然道。
他姿態(tài)極高,語氣不屑,但蘇伊人一句都反駁不了。
無他,人家有這個資格。
“田昭彰?您就是田大師?”中毒者家屬中忽然有人尖叫起來。
田昭彰微微一笑,問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知道啊,解毒最厲害的最牛逼的人啊。”家屬陡然激動了,“太好了,您來了,我家老頭子就有救了,求田大師救他??!”
說著,這位家屬跪在地上朝田昭彰磕頭。
其余人一聽,立刻醍醐灌頂,紛紛朝田昭彰跪下,一起求他出手救人。田昭彰掃視全場,嘴角掛著淡然的微笑,他很享受這種追捧。
他根本沒有出手,就仿佛成了救世主,萬家生佛。
“田大師,求您拔了針,開始治療吧,那個家伙就知道扎針,扎完就不見人了?!?/p>
“呵呵,說不定早就跑了?!?/p>
“沒事,有田大師在這里,他回不回來不重要?!?/p>
“那就是個欺世盜名的家伙,靠扎針唬人,我們就靠田大師了!”
家屬們再次把陸寒拖出來鞭尸。
蘇伊人有些尷尬。
而成瀟瀟則皺起眉頭道:“你們追捧田大師沒問題,但是沒必要這么污蔑陸先生吧?他是去配藥了,怎么可能跑了?”
家屬們又是一陣亂哄哄得反駁和質(zhì)疑。
氣得成瀟瀟直翻白眼兒,蘇伊人打圓場也毫無用處。
“好了,既然我來了,就交給我吧。”田昭彰蓄勢結(jié)束,繃著臉走到病床邊,為幾名中毒者切脈之后,他眉頭微微皺起。
這毒……他毫無印象。
“田大師,求田大師出手啊!”
“田大師手到病除?!?/p>
病人家屬們還在小心翼翼得捧著他,但此刻他卻有些煩躁,回頭低吼道:“都閉嘴!”
一嗓子讓家屬們都不敢吭聲了。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這位大師,讓他不開心。
“我先拔針!”田昭彰淡淡道。
“田先生,三思!”蘇伊人立刻道。
“田先生,您等一下吧,陸寒應(yīng)該就快回來了。”
“你們也閉嘴,拔針是我的決定!”田昭彰霍然扭頭,狠狠瞪了兩女一眼。
蘇伊人被他兇狠的眼神嚇了一跳,下意識不出聲了,田昭彰真假也是個宗師,蘇伊人的內(nèi)勁……不夠看啊。
成瀟瀟只信陸寒,立刻沖到田昭彰身邊想抓住他的手臂。
陸寒的聲音恰好在此刻響起:“拔針就導(dǎo)致毒素攻心,病人會有危險,我勸你放棄?!?/p>
田昭彰眉頭一挑,回頭望著陸寒。
“陸寒,你回來了?!背蔀t瀟瞬間有了主心骨。
兩名派去協(xié)助陸寒的藥師也跟著回來,一人手里端著一個藥鍋,還騰騰冒著熱氣,顯然是剛剛熬制好。
這種速度堪稱驚人。
“陸寒……”蘇伊人輕呼了一聲,接著遲疑了一下,“我給你們介紹。”
“我自己來?!碧镎颜美淅湟恍?,“鄙人田昭彰,在醫(yī)道、毒道方面有些心得,來協(xié)助蘇小姐治療中毒的病人,你就是給病人扎針的人?”
“是?!标懞Φ?,“這毒有點(diǎn)麻煩,需要臨時配藥,所以我用銀針封穴,把毒性固定在四肢?!?/p>
“笑話!”田昭彰嘴角一撇,傲然道,“你靠幾根針就想封住毒性流動?你以為你是大宗師層次的人物么?不知天高地厚,把針給我拔了,現(xiàn)在!”
病人家屬立刻跟著鼓噪起來。
“拔針,田大師都讓你拔了,還愣著干什么?”
“在田大師面前露餡了吧,呸,你個騙子!”
一時間,群情再次洶涌。
唯獨(dú)之前一直表示要給陸寒時間的那位家屬弱弱道:“人家藥都配好了,說不定管用呢?!?/p>
“你到底是站在哪邊?我們依靠田大師就好,其余人我們信不過!”
“對,田大師治不好,我們認(rèn)了。總比一個不知根底的人強(qiáng)吧!”
“田大師,求您出手吧!”
“他不拔針,我們幫您拔針!”
各種奚落嘲諷接踵而至,將陸寒成瀟瀟和蘇伊人淹沒,仿佛整個急救站內(nèi),只有田昭彰一個人管用,其余的都是廢物,成家醫(yī)院的醫(yī)生們面色難看至極,好歹陸寒是展現(xiàn)過手段的,那個田昭彰又是什么層次?
“這針,你拔不拔?”田昭彰看著陸寒冷冷道。
“不能拔!”陸寒認(rèn)真道,“此毒名為癸水,拔掉銀針等于刺激毒素爆發(fā),病人們會很快出現(xiàn)衰竭癥狀,必須喂下我熬的湯藥后才能拔針。”
“什么癸水不癸水的,你不拔,我來拔!”田昭彰傲然道,“這世間各種毒素,如果我不認(rèn)識,別人更不可能認(rèn)識?!?/p>
說完,他雙手如風(fēng),直接拔針,但手指剛剛碰到針尾,一股針刺感陡然傳來,銀針上仿佛通著電流。
“啊呀!”
田昭彰一聲驚呼,驚疑不定得盯著銀針。
銀針都被淡黃色的光芒包裹,但是在他觸碰之后,光芒慢慢消失,就像是能量耗盡的防護(hù)罩。
田昭彰終究是見過世面的,雙眼瞪圓,失聲道:“氣……氣御術(shù)?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