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愚蹲下身子,扒開何靖的衣服,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接。
“張哥且慢?!?/p>
穩(wěn)健保鏢踱步上前,眼神穩(wěn)健道:“這個電話,你接不得?!?/p>
“哦?”張若愚看了穩(wěn)健保鏢一眼?!盀槭裁??”
穩(wěn)健保鏢沉凝道:“他們不敢動張哥,但一定會逮著我不放,拿我當(dāng)出氣筒,瘋狂報復(fù)我?!?/p>
猶豫了下,穩(wěn)健保鏢鏗鏘有力,嗓音洪亮:“我不想一直麻煩張哥?!?/p>
張若愚沉凝了下,有點下不來臺。
自己也沒說要一直保護(hù)他???
“那你接?”張若愚把手機(jī)遞給唐龍。
“冤冤相報何時了?”
唐龍看了眼手機(jī),沒接:“我放下了?!?/p>
張若愚笑了。
這小子,還真挺對胃口。
隨手把手機(jī)丟在何靖那還熱乎的尸體上,吩咐四海哥出來洗地,然后招手,示意大家坐下吃宵夜。
……
韓家客廳。
一名老者凝眉放下手機(jī),威嚴(yán)的臉龐上,盈滿不悅之色。
“怎么樣了?”韓老太抿了一口大紅袍,老神在在地問道。
“沒人接?!被敯櫭嫉?。“可能還在忙吧,畢竟要滅了沈家滿門,這里又是濱海,他人生地不熟,總得費點功夫。”
“有道理?!?/p>
韓老太微微點頭,唏噓道:“阿虎,你這些年混的可真好啊。連你外甥都這么屌,說滅人滿門就滅人滿門。”
皺眉目光一沉:“再屌,也比不上韓老總。這濱海有您撐腰,連一幫文淵別院出來的二代,也說沉就沉?!?/p>
“殺人,是要償命的?!被斕ы蝽n老總。
早些年見了這位巾幗傳奇,虎爺肯定不敢如此講話。
可誰讓他精準(zhǔn)站隊,加入了一個大佬多如狗的團(tuán)隊呢?
有底氣,就是硬。
“你可別冤枉我?!毙±咸妻q道?!拔以跒I海深居簡出,平時家里連只蒼蠅都不肯飛進(jìn)來,我給誰撐腰了?”
“沒您撐腰,濱海那幫家伙會這么狂?”虎爺皺眉?!皶疂姴贿M(jìn),針扎不破?”
韓老太沉默了下,唏噓道:“你說的我都不知道該怎么狡辯了。”
虎爺沒理會作秀的韓老太,自顧道:“上面的意思是,濱海得松松筋骨,不能再這么搞一言堂了,真到那時候,對誰都不好?!?/p>
韓老太滿臉浮夸道:“什么意思?我都搬出燕京了,你們還想把我趕出濱海?”
虎爺搖頭說道:“韓老總誤會了,您想在哪兒住,是您的權(quán)利,我們無權(quán)過問,但濱海有些人還能不能留在濱海,就不好說了。”
虎爺直勾勾盯著韓老太:“濱海,從來不是某些人的?!?/p>
“當(dāng)然?!表n老太一臉認(rèn)真道?!盀I海是大家的,是每個濱海人的,我們本來就是個大家庭?!?/p>
虎爺深吸一口冷氣。
韓老總這老狐貍,說話可謂是滴水不漏。
甚至比早年離開京城時,多了幾分幽默氣質(zhì)…
“你要給你外甥打個電話,問問進(jìn)程嗎?我都快困死了,真熬不了大夜。你相信我,我上樓就睡覺,絕對不會打電話幕后操作給誰撐腰,你盯著我真什么意義?!表n老太都有點求饒了。
“我也許久沒跟韓老總聊天了,想向您取取經(jīng),學(xué)點東西?!被斘⑿Φ?。
“可我不想教你啊。”
韓老太忍不住點了根煙提神:“你也不能硬學(xué)啊。”
虎爺抽了抽嘴角,有點尬。
韓老總變了。
以前狂是狂了點,但基本的人情世故還是在講的。
現(xiàn)在好像越活越回去了。
連基本的體面都不給了。
這就是老頑童嗎?學(xué)到了。
虎爺猶豫了下,再度打給外甥。
算算時間,應(yīng)該辦得差不多了。
可打了半天,還是沒人接。
“怎么回事?”虎爺凝眉。
“你外甥是不是手機(jī)沒電了?”
韓老太悠閑地品了一口茶,靈魂發(fā)問。
“不好說。”虎爺抿唇。
何靖做事向來穩(wěn)妥,怎么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那要不是沒電了,還能是怎么回事?”韓老太歪嘴笑了笑,學(xué)到了張哥的邪性?!翱偛豢赡芩懒税??”
虎爺聞言,心頭猛然一顫。
死了?
何靖怎么會死?
他身邊一幫高手,自己更是高手中的高手。
濱海高層更是打過招呼,知道何靖什么來頭,什么身份。
死了?
虎爺抬眸望向韓老太,意味深長道:“他要真死了,濱海會很麻煩?!?/p>
“能有多麻煩?”韓老太吐出口濃煙,笑的愈發(fā)邪性?!翱偛豢赡茏屨麄€濱海陪葬吧?”
“您知道,我的靠山是誰嗎?”虎爺深吸一口冷氣,準(zhǔn)備放大招,震懾韓老太。
“不知道?!?/p>
韓老太搖搖頭,負(fù)手起身,居高臨下地盯著虎爺:“你想知道我的靠山,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