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改對我的敷衍,對慕北川可以說是恭敬有加,殷勤的就像太后身邊的小太監(jiān)。
我看著頗為無語。
他們的談話中,我得知慕北川也是為定場地而來,但是為了他們慕氏財團。
這種活需要他親自來嗎?
疑惑在我心頭閃過。
但是沒人搭理我,我也不打算問出來自取其辱,他一來,說服郝經(jīng)理的事就算泡湯了。
看郝經(jīng)理連個眼神都沒給我,就知道他現(xiàn)在定不愿意搭理我,開口也只怕是弄巧成拙。
我暗暗嘆氣,看來只能走了。
這時,一道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下意識抬頭,撞入一雙漆黑的眸子。
“拿過來?!?/p>
他淡淡道。
我遲疑了下,把文件遞過去。
那只修長的時候接過去,隨意的翻開瞧了瞧。
而后平靜的聲音響起。
“還不錯?!?/p>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郝經(jīng)理更是臉色微變,看著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透著打量和探究。
還有一抹驚疑。
我猜,他一定誤會了什么。
慕北川走了。
這和他來時一樣匆忙,甚至讓人忍不住猜測,他到底干什么來了?
真的只為了一個場地?
我沒得出答案,他一走,郝經(jīng)理立刻沖過來,一改剛才對我的糊弄挑剔,笑容堆滿臉上,宛如一朵綻放的菊花。
“哎呀,何組長,剛才是我太挑剔了,我現(xiàn)在又想了,我覺得你的方案是非常好的!”
我挑眉,“所以?”
“定下了,就他了!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批場地,你隨時隨地可以派人去裝飾?!?/p>
我盯著他,匪夷所思,“郝經(jīng)理這臉變得也太快了?!?/p>
真讓人猝不及防啊。
郝經(jīng)理搓著手,嘿嘿笑著,“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何組長和慕總認(rèn)識啊,以后,咱們合作的地方還多著,希望何組長,能對我多多照顧啊?!?/p>
果然。
是因為慕北川。
我其實不太想成這份情,尤其是欠慕北川的,那只會讓我們倆之間更加糾纏不清。
但是……
我咬了咬牙,“好說,這次慈善晚會非常重要,不容有失,請你立刻通知下去吧,我急著布置,安董和許女士那邊,都等著看呢。”
“沒問題,沒問題!”
這次,郝經(jīng)理沒再出幺蛾子。
事情非常順利。
我回去后,特意找劉姐要了許多資料,明天就是安許兩家派人來驗收成果的時候。
雖然不是去看場地,但項目和資料必須備全,我也必須給出一個滿意的答卷。
這著急忙慌的架勢,這已經(jīng)足以證明他們對這次慈善晚會的看重,我當(dāng)然要全力以赴。
抱著資料回去,路上遇上陳畫。
“何姐,這是什么資料呀?怎么抱了這么多?”
“慈善晚會的資料?!?/p>
她是許家千金,雖然慈善晚會的籌辦沒有交給她,但她一定也知道消息。
沒有隱瞞的必要。
陳畫點點頭,沉吟道,“這個晚會很得兩家看重,你一個人怎么忙得過來呢?不如我?guī)湍惆??!?/p>
我想到她從前的那些作為……
不著痕跡的退后一步。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你忙你手頭上的事吧?!?/p>
我說完就匆匆跑了。
腳步堪稱迅速,就怕她非要我留下來纏著我要幫我。
那就太可怕了。
這一整個項目,我都在忙這些事情,臨下班前,將資料收起來,放在柜子里。
檢查一遍,確定沒問題,這才放心下班。
清晨。
剛到公司,被王哥通知,說是一組組長讓我去一趟。
肖東?
他能有什么事?
我匆匆趕到,肖東不知因為什么似乎心情不太好,坐在椅子上,陰沉沉的看我。
我滿心的莫名其妙。
“有什么事?”
“把晚會的資料給我一份?!?/p>
“為什么?”
開玩笑,不解釋原因,一開口就是資料。
那我能給嗎!
肖東揉了揉額頭,罕見的有一絲煩躁,“韓董讓我跟你一起負(fù)責(zé)慈善晚會?!?/p>
“我沒有接到通知?!?/p>
“我也是今早才知道?!?/p>
我倆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惱怒。
我們倆是老對手了。
誰也不服誰,一直以來在公司都是打擂臺的狀態(tài),輸贏參半,誰也沒能成為常勝將軍。
但在工作上,我比較拼,是比他能略勝一籌。
可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們倆就是死對頭,從來就沒有過共同負(fù)責(zé)一個項目的事。
和他合作,簡直荒謬!
我忍不住問:“你沒有拒絕?”
如果他不愿意,韓總應(yīng)該不會勉強他吧,畢竟他比我會做人,巴結(jié)領(lǐng)導(dǎo)也有一套。
肖東陰著臉,“你以為我沒說?沒有用,韓董鐵了心,就是不想讓你一個人占據(jù)功勞,要我說你真行,帶著公司工作結(jié)果得罪領(lǐng)導(dǎo),人家現(xiàn)在給你穿小鞋不說,還把我連帶!”
對韓董的把戲,我并不意外,他哪天要是不針對我了,我才要覺得奇怪。
但眼下還有一件事令我困惑。
“你為什么不愿意跟我合作?這次的慈善晚會深受許安兩家重視,如果辦好,大功一件!”
肖東冷笑,“你當(dāng)我傻?咱們兩個當(dāng)同事共事這么久,我不敢說百分百了解你,八十肯定有,你一旦涉及到工作上的原則問題就固執(zhí)的驢都拉不住,我跟你就不是一個風(fēng)格,弄不到一塊去!”
難得他如此清醒。
不用跟他合作的原因也是如此。
我們倆就是天生不合,行事風(fēng)格以及工作方式都不同,真要一起辦一個項目,肯定摩擦不斷。
那對工作就不是什么好事。
“那我們一起去找韓董說。”
“我不去?!?/p>
肖東一口回絕。
我不理解,“為什么?”
“我可不是你,韓董的命令我可不敢違抗?!彼麩o奈聳肩,一度被迫妥協(xié),接受現(xiàn)實的樣子。
“可你剛剛還說不愿意。”
“不愿意歸不愿意,反駁領(lǐng)導(dǎo)又是一回事?!?/p>
肖東看著我,笑得譏諷。
“你怎么還這么天真?我怎么可能去跟領(lǐng)導(dǎo)說我不干的話,我可不想像你一樣,回頭被領(lǐng)導(dǎo)穿小鞋,我還想在公司干下去呢?!?/p>
我被他堵的啞口無言。
這話說的,好像我愿意跟領(lǐng)導(dǎo)作對似的,每次不都是領(lǐng)導(dǎo)欺人太甚嗎?!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zhuǎn)。
“不過你不想跟我合作,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其實也不是沒解決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