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楚王殿下還在軍營生死未卜時的,凌太師便一心想定罪,當時你可不是這樣的態(tài)度。”顧太傅淡淡道。
凌太師臉色一沉,卻回不上話來。
誰能想到前幾日說出去的話,轉眼間就變成螺旋鏢射回到他身上?
其他朝臣紛紛附和,更有人直接參澈王,將他之前曾做的一切錯事都說了出來,包括有一次醉酒鬧事。
這些事在平日里不算什么,可一旦出了事,那便是數(shù)罪并罰,再小的過錯也全都是錯!
楚君霆和幾個朝臣對視一眼,想起他們早就準備好的證據(jù),今日就沒打算讓凌家和澈王有翻身的機會!
“凌太師,此事你可有參與?”皇上云淡風輕地問了一句,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凌太師心頭惴惴不安,透過皇上的神情,他覺得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這會兒若是認罪,他根本不知道大理寺查出了些什么東西,胡亂應下只會麻煩,可若是不認罪,一旦將證據(jù)砸到他臉上,那便是罪無可恕。
昨夜他便疑惑既然大理寺將澈王和倩兒帶走,為何沒有來將他們也帶走。
原來,是為了今天這一遭。
“皇上,微臣實在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亦不知從何說起。”
皇上仍舊神色平靜,“朕只問你,澈王和澈王妃做的那些,你可知情?”
“微臣不知?!?/p>
“好?!被噬蠎艘宦暎虻钔?,道:“宣大理寺卿。”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沒想到大理寺卿就在殿外守著,他們竟是毫不知情!
閆錚并非一人來的,他還帶了澈王和凌倩兒同來。
“參見皇上?!?/p>
眾人看著走在前方的閆錚,視線落在后邊的澈王夫婦身上。
平日里澈王向來注重形象,幾乎每一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都是光鮮亮麗的模樣。
唯獨這一次,他顯然是一夜未眠,整張臉寫滿了疲憊,發(fā)絲略顯凌亂,衣衫也帶著褶子,整個人顯得格外頹喪。
不過,在其身上倒是沒有見到任何傷痕,顯然大理寺不會對皇子用刑。
其身邊的凌倩兒,此刻也不復往日的矜嬌模樣,低著頭跟在楚天澈身邊,臉上寫滿了慌亂。
“閆錚,說說你調查的結果。”皇上道。
“回皇上,經過微臣的調查,昨日抓住了一個關鍵人物,從其口中得知整件事乃是澈王與凌太師府相互勾結,蓄意構陷楚王殿下,更有意謀害楚王與云王殿下的性命!
為了除掉楚王殿下,他們特意找到了感染瘟疫的百姓,將其被子、茶盞拿來給軍營將士使用,導致他們感染瘟疫。
事后,更是蓄意將瘟疫傳染給百姓,更散播出瘟疫乃楚王軍營所出,為的是毀了楚王殿下的聲望。
甚至為了將整件事情的影響擴大,更收買了軍營的人,在軍營水井里下毒,又收買了金太醫(yī),故意拖延醫(yī)治的進度,導致數(shù)十位將士因此喪命!”
此話一出,整個朝堂有著瞬間的寂靜。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眼里漫著濃濃的駭然之色。
大家原本心里只是有些猜想,即便方才所說的澈王罪證,也不過都是一些小事。
而此刻閆錚所說的這些,那一樁樁一件件可都是要命的大罪?。?/p>
蓄意傳播瘟疫,導致無辜的將士和百姓受害!
更別說為了造成更大的傷亡,傳染瘟疫還不夠,還有特意下毒。
楚王和云王真是命大,若不是楚王妃醫(yī)術精湛,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破解了瘟疫和毒素,怕是這會兒軍營的損失不堪設想。
原本還算是鎮(zhèn)定的凌太師得知這消息后瞬間變了臉色,趙謙不是已經死了嗎?
為何閆錚會查出這些來,難不成是故意誆他的?
懷疑不過一瞬,看著楚天澈和凌倩兒頹喪的模樣,凌太師又打消了這一可能,難不成……趙謙沒死?
這怎么可能!
“父皇,兒臣根本不知道這一切,真的與兒臣無關啊!”
楚天澈一臉慌張,他內心簡直恨極了,他就不該相信凌倩兒,不該相信凌家!
之前他們信誓旦旦地保證了這一切,是他們承諾此事絕對不會有變故,他這才答應了下來。
誰曾想這一切全都是假的!
不光楚王安然無恙,反倒是連殺人滅口這一點都做不好,竟是被人全都供了出來!
身為皇子,他太清楚父皇平日里最忌諱的是什么。
不光忌諱太子之爭,更忌諱手足相殘,一旦這罪名定了下來,他這輩子便算是徹底完了,再也沒有翻身的余地!
凌倩兒根本幫不了他分毫,反倒斷送了他的前程!
凌太師亦是跪了下去,“皇上,微臣絕沒有做這種事,一定是有人蓄意構陷!”
“凌太師,這些年你們的所作所為,你的親信趙謙已經全都招了?!?/p>
閆錚早就猜到了凌太師不會承認,當即便道:“我已經按照趙謙所招供的消息,一一去調查,目前所調查的全都為真!”
說著,他拿出了目前取得所有證據(jù)以及供詞,“皇上請過目?!?/p>
大理寺一向為皇上辦事,查案的手段一流,效率更是驚掉人的下巴。
眾人眼見著閆錚轉眼間就將證據(jù)和供詞都拿了出來,那言之鑿鑿的模樣讓人下意識地相信,恐怕不會是假的!
凌倩兒不由得看向凌太師,昨夜她咬死了什么都沒說,可她在見到趙謙還活著的那一刻,心就徹底沉了下去。
趙謙知道的太多了!
尤其是在見到趙謙一臉虛弱,顯然身受重傷后,就更感到絕望。
只差一點,趙謙就死了!
凌太師這些年經歷了太多,饒是罪證砸到了臉上,他依舊泰然自若。
“皇上,瘟疫之事本就是意外發(fā)生,這誰能預料?
微臣與楚王殿下并無仇怨,豈會這么狠毒,更如何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計算出這一切,收買金太醫(yī)和軍營將士?”
眾人一聽,只覺得也有幾分道理。
瘟疫本就是意外,誰也無從預料,總不可能瘟疫也是凌太師造出來的,在那么短的時間內,如何能安排好這一切,簡直滴水不漏!